沈玄知拎着花灯,站在她的面前,见她手上提着与自已一模一样的花灯。
卿卿眼神慌乱,“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沈玄知一言不发,看见她身后还有一车的花灯,还有她身边站着讨厌的王元宝。
“哟,道长还是嫩了点。”王元宝嘚瑟地看着他。
像是为自已在酒楼结账慢了一步,而找回失去的颜面一样。
“你也是买的?”卿卿疑惑地望向他,他提着花灯站在人群中,微风吹动着他的发丝。
沈玄知喉咙滚动,将花灯丢在地上,花灯很快被人群淹没,被踩烂。
他始终不作声,转身离去。
卿卿捏紧手指。
“哟,姑娘,是你们啊,你走后,他将花灯猜出来了,你怎么不等等他啊?”那个路人看着卿卿。
他又看了看卿卿身后一大车的花灯,“嚯,原来不需要了啊。”
他吃瓜般的眼神来回看向卿卿和王元宝。
卿卿将手中的花灯扔给王元宝,向前跑去。
“沈玄知。”她一声声地呼唤他。
他终究没有出现。
卿卿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沈玄知站在屋顶上,听着心里那一声声的呼唤。
他还是出现了。
他想赎罪。
卿卿看见他,“你是不是一直知道谜底。”
沈玄知沉默不言,那个谜底,他不能说,自已不爱她,不应该再让她伤心。
卿卿小跑过去,捏住他的胳膊,“你为什么要丢下那个花灯?”
那个花灯犹如她一样,就这么轻易地被他抛下。
她见不得他每次转身离去的背影。
沈玄知向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我见你已经有了一模一样的。”
“那不一样!”卿卿抬起头看着他。
沈玄知目光闪烁,“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卿卿此时控制不住情绪。
沈玄知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越发的愧疚,“真的是一样。”
卿卿张着嘴,将声音咽了进去,不断呼吸着,平复自已的情绪。
自已这样到底是折磨他?
还是自已。
“我腿酸。”卿卿看着他。
沈玄知犹豫了一下,在她的身前蹲下,“我背你。”
“好。”卿卿扶住他的肩膀。
沈玄知,既然你想赎罪。
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吧。
沈玄知背起卿卿,卿卿搂住他的脖子。
“我背你回客栈。”
“不要,我想去游湖。”
沈玄知没有说话,他没有用术法,而是一步一步走向湖边。
卿卿趴在他的身后,听着他的心跳声,睡着了。
沈玄知听见她平稳的心跳声,步伐放慢。
卿卿再次醒过来之时,发现已经在船上了。
卿卿四处张望着,只有一个船夫,他的身影早已不见。
卿卿看着平静的水面,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船轻轻地划过湖面,带起一层层涟漪。
她将手放进水中,荡起水花。
“扑通!”
船夫看见身后空无一人,湖面上溅起的波纹。
“有人落湖了!”船夫喊了一声,随即跳进湖中。
卿卿享受着这种窒息的感觉。
船夫向她游去。
待到实在是呼吸不过来,卿卿才将头露出水面。
船夫见她自已游了上去,连忙将她拽上船。
“姑娘,你这是干嘛!”
卿卿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一朵朵云。
船夫见她不说话,着急地看着她,“姑娘,你还好吗?”
卿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船夫见她还能眨眼,就没有多说什么,“天气这么凉,我带你回岸边。”
“沈玄知。”
“姑娘,你在嘀咕什么?”船夫看着这个怪人。
这一次等了很久,沈玄知这才提着花灯姗姗来迟。
沈玄知看见她全身湿漉漉的,蹲下去,“怎么弄的?”
卿卿没有听他说的话,看着他手中的花灯,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沈玄知见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花灯,将花灯递给她,“路过看见这个与那个一模一样,我就猜了。”
只是路过随口猜的吗?
卿卿接过花灯,看着他,“难受。”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会儿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
沈玄知抱起她,脚尖轻点,跃过湖面。
留下船夫一人目瞪口呆,“怪人!两个怪人!”急匆匆地划着船。
客栈内。
小芽见沈玄知抱着湿漉漉的卿卿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沈玄知将她放了下来,正欲离去。
卿卿拉住他的衣袖,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沈玄知见她不说话,转身离去。
卿卿也转过身。
“卿卿,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是在折磨自已啊。”小芽心疼地看向卿卿。
卿卿提起花灯,掌心泛着白光,花灯被烧掉了,燃成灰烬,随风飘走。
“或许是吧。”
卿卿回到房间,脱下湿的衣袍,坐进浴桶,一次次将脑袋淹在水里,感受心突突地跳着。
心跳得那样快,感觉要窒息了。
此时的心跳和想他的心跳是一样的吗?
“沈玄知。”
沈玄知从窗口进来,看见她在浴桶里,回避着目光,背过身。
“我没有衣服穿了。”卿卿语气很淡。
沈玄知看着被她放在一旁的湿衣服,金光包裹着湿衣服,金光散去,衣服已经被烘干。
卿卿毫不避讳,从浴桶中出来,沈玄知见地上的脚印。
他准备离去,卿卿穿好外袍,扯住他的衣袖。
他停住脚步。
“我想男人了。”卿卿此时有些口无遮拦,她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沈玄知愣住,随即闭上眼眸,“我去给你找。”
去给她找?
卿卿松开他的衣袖,好一个去给她找。“好啊。好啊。”
卿卿声音有些发抖。
“嗯。”他从窗口离去。
他真的去给她找。
卿卿闭上双眼,心里一阵酸涩。
许久,他没有回来。
69書吧
她也没有去唤他。
夜晚,烟花在外面绽放。
卿卿站在窗口,抬头望向天空中的烟花。
屋顶上,沈玄知站立在那里,看着她探出的脑袋。
朝阳山。
江聿风将手放在季晏礼的肩膀上。
“东临最深处的海域,有鲛人,鲛珠可以完全治愈你的眼睛。”掌门师尊缓缓开口。
治愈?
季晏礼看着那道很模糊的身影,自已如今的视力,不如之前看得清楚。
“可以让他完全看清?”江聿风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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