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没我的名字!”
“啊啊啊!过了过了!我看见我的名字了!”
“苍天啊,大地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中榜了,也不枉我苦读一十八年!”
……
张载居于人群之中,听着周遭悲欢喜乐,不知为何,他反倒是慢慢平静下来。
读了几十年书,今年这是第一次参加科考。
准确说是,第一次参加殿试!
先前秦牧展现出那番雄心壮志的时候,张载意识到,秦牧有登顶大虞的心思。
以他对秦牧的了解,若是做了皇帝,一定会给大虞带来一个太平盛世。
所以当秦牧说出,希望他辅佐时,他便是动了科举的念头,等熟悉了官场,打下夯实基础,等秦牧需要的时候,就能够乘风而起!
这便是他那个不为人知的野心!
待到前方的人群慢慢散去,并不心急的张载,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从最后一名开始看!
没有!
前二十名!
没有!
前十名!
也没有!
几乎是瞬间,张载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下意识急促起来。
一个一个往上面看去。
九!
……
五!
69書吧
四!
至于前三个名字,张载不敢再去看了。
前三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都是需要皇帝钦点的。
他可没有那个自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毕竟他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练练手呢。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有的人考了一辈子都没中,所以他的心情放的很宽!
调整了一下心态,他的目光往上!
探花的名字,不认识!
这个榜眼,看着有点眼熟!
当他的目光落在状元上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只见着那上面金灿灿的写着两个字:张载!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并没有多少欢喜。
这时,一旁有人三五成群的走着。
“今年状元的文章是真的好啊!”
“谁说不是呢!我就看了一遍,马上就记住那句话: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继绝学,开万世之太平!瞧瞧,这立意!这格局!”
“这样的人做官,才真的是造福一方啊!像齐日林那样尸位素餐,草菅人命的人坐上了高位,真的是大虞之祸!”
“不瞒各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以往的状元文章,我就没服气过,可今年的这一篇,我是真的心服口服啊!”
“我也这么觉得!这样的人若不是排在榜眼探花,我都不敢想该是何等经天纬地之才能够位居状元!”
那群人走远了,声音也渐渐飘远,而张载却是僵硬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那番话一直萦绕他的耳边!
他跟着呢喃道:“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继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这不就是他的文章的!
难不成,他便是那个金科状元!
念此,张载呼吸骤然一紧,猛地跑到那科举榜单面前,瞪大眼睛细细瞧着张载二字,片刻后痴痴笑出声来。
一举高中!
第一次参加殿试,便是赫然高中!
称之为传奇也不为过!
大虞立国三千年,初次参考便高中状元者,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这些人,到最后基本上入阁拜相,位极人臣,不知何等风光!
一众还未散去的学子,见着张载布衣沧桑的模样,以为是没中而疯癫了,不由得惋惜摇摇头。
这年头因为科举没中的,导致疯癫的人,他们不说见过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了。
这年头,穷人的唯一出路,便是科举!
当然,武道也是出路之一!
但对于穷人来说,哪里有钱去请师傅练武,而且那武功秘籍都是高价之物!带有天然的门槛!
而且,大虞自古以来,就有以文制武的习俗,文官天然高武将一等!
哒哒哒——
这时,一队官兵走了过来,就在众人以为是要羁押张载之际,却见着那为首的大人非常恭敬的拱手道:
“下官恭贺张载张状元高中!”
“还请状元郎随我一同入宫,面见陛下!”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人面色骇然的看着,使劲的揉了揉自已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先前还是瞧不起的鄙夷眼神,此刻已然转换成浓郁的不可置信!
继而变成疯狂的羡慕!
状元!
这是他们终生想要达到的位置!
南市上,众人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看向张载的目光中,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火热来。
在疯狂的众人即将簇拥而来,沾沾状元郎的喜气之际,那官兵就护着张载离开了。
一众人只得是看着状元郎的背影,只得是一阵感慨!
……
很快,一则消息就传了出来。
金科状元张载,代刑部尚书职务,主要追杀齐日林和刘武一案!
消息传出,即便是朝臣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不免引起了一片哗然。
一个初出茅庐的状元,直接被钦点成了刑部尚书,实权六部之一,称之为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六王府
秦牧听着这个消息,一开始为张载高兴,可最后还是担心起来。
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刑部尚书,还是个代!也就是说,都没有完全任命,没有经过正规程序,只是皇帝临时下的旨意罢了!
且不说底下人服不服气,便是张载不过一个状元身份,除了一腔热情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如今又要查案,只怕是会难以进行!
“殿下!”
正当秦牧沉思的时候,一旁的福伯给了秦牧倒了杯茶水,而后轻声道:
“殿下,看事情要从多个方面去看!”
秦牧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还请福伯赐教!”
福伯摇摇头,“赐教谈不上,只是殿下考虑事情不甚全面!”
“齐日林掌管刑部多年,又在老皇帝的纵容之下,刑部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
“就单说如今的刑部侍郎李忠武,就是二皇子的人!”
“老皇帝只说严办齐日林,却没波及任何一个刑部官员,这就是摆明了要保二皇子!”
“齐日林这个刑部尚书没了,可自刑部侍郎李忠武以下,铁板一块,仍旧是二皇子的人!”
“之所以让张载去查案,无非是皇帝退了一步,给各方一个台阶下罢了!”
“如果八皇子那边的人再咬着不放,惹怒了老皇帝,恐怕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听着福伯的分析,秦牧若有所思的点头。
心中不由得暗自诧异。
老皇帝这是对华贵妃用情多深啊,都这般了,还在死保!倘若换在其他皇子身上,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想到这里,他就为太子感到不值当,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的说,父皇被奸臣贼子蒙蔽了!
咯吱——
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殿下,外面有个人拿着您的玉佩,说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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