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司。
白露摇着尾巴一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这椅子是木匠按她的身高特制的,极为合适。
她手里面写写画画,嘴里面嘟囔着说道。
“这条路可不能走了,哎呀,划掉。”
说着,白露的小手攥着笔把地图上的一条路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字。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咬了咬牙,最终泄气靠在椅背上,一手摸着小肚子,叹道龙生艰难,生而为龙,我很抱歉之类摆烂的话。
白露眨眼看向窗外,琢磨着下次再有机会和青雀一起打牌,得再向她请教摸鱼逃遁大法。
“咚咚——咚咚——”
门被叩响,白露回过神来,连忙藏起逃跑计划书,拿出药杵捣药。
“别紧张,是我,我家将军呢。”
椒丘笑眯眯的看着松了一口气的白露,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拿出一个食盒。
“至味盛苑新出的甜点,不知道白露药师的口味,索性都买过来了。”
“哇塞!”
白露看着这食盒,已经能闻到甜点的香气,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天击将军她正在药室读兵书呢……”
说到这,白露放下手里面的糖葫芦,小声说道。
“飞霄大人的身体情况实难医治,我刚才给她准备了一道方子,也只能做到暂时缓解病情的作用…至于根治。”
白露砸吧砸吧嘴,毕竟她虽梦想能仗剑天涯,但这一身医术可是实打实的,连她都治不好,可以说飞霄的身体情况已经十分糟糕。
她望着手中的糖,可能是觉得吃人嘴短,没帮人办成事情,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望着红澄澄的糖葫芦,她最后咬了一口艰难放下。
听完白露的话,椒丘心里面暗暗担心,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
他也是医士,自然了解情况,自家将军想要缓解病情必须停止使用「月狂」。
可是以将军的性子,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劝她好好休息,歇战的话,谁来都不好使。
……
椒丘轻轻的敲响药室的门,飞霄正读着兵书。
“椒丘,这方子真有点用,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多了,明日便可启程再战。”
飞霄抬头看向椒丘。
“当然了,白露医师的方子虽好,但没有你的九宫格治疗法也好不了这么快。”
椒丘看着明媚笑容的自家将军,病情有没有好转他还看不出来吗?
这是自家将军借口又要上战场去了。
“哎,你还买了狐人话本。”
椒丘看着顺手放在桌子上的小说,正被窗外的风吹着摊开几页。
飞霄拿起小说,说着封面的书名。
“我在步离猎群杀战首,哈哈哈,有意思。”
“将军的病情,可否再多休养些时日……”
飞霄摆手,示意不用再多说,她的情况自已最清楚,她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但是停战是绝不可能的。
要问为什么她这么拼,或许是童年经历,让她也想为别人撑起一把伞,或许是她不愿再看到流星坠下,不愿再看见有人像师父那样牺牲,也或许……是因为她心底一直忘不掉的那个人……和他的约定……
飞霄不再多想,她静静翻着书,表情也从原本的图一乐轻快,渐渐沉入进去。
椒丘则坐在一旁,他准备研究研究白露给的药方,就发觉自家将军的表情越发不对。
他本以为这图一乐的俗物,就给将军解解闷,心情好也有利于病情嘛!
没想到自家将军的表情居然一会笑,一会阴沉,一会就几乎泪下。
【不是,这书里下东西了不成。】
椒丘心里面奇怪,他从没见过将军被一本小说给勾成这样。
飞霄的狐耳颤动,以她的警惕性没发觉椒丘正在观察自已,她已经完全沉入进去了。
倒不是书的故事多么天花乱坠,宛如仙书,而是她发觉这故事中的小女孩「萨岚」居然是她自已。
虽说作者改了些名字,把「萨兰」改成「萨岚」,「南星」改为「南行」,「凝梨」改成了「宁梨」……
但她还是一眼认出,因为这些种种事情是她亲身所经历的。
而这本书的主视角则正是她日思夜想,翻遍整个寰宇也想要找到的人。
“哥哥……”
飞霄轻声说着,手摩挲着书页,眼睛不愿意离开半分,她想要从中了解更多关于「哥哥」的事情。
外面的蟋蟀声闹着,飞霄一页页的翻着,最终,故事停在了「哥哥」去步离主城的那一页,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去主城之后的故事,她继续翻着。
书却只剩下薄薄的尾页,上面是沈泽的笔名。
——「爱」
飞霄看着这个名字就笑了,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心也消弭不见。
“将军…将军……”
这个时候,飞霄听见椒丘轻声唤着自已的姓名。
“怎么了。”
“将军,你没事吧。”
她刚想说自已很好啊,就发觉手背湿润,原来不知不觉中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
椒丘看着转过身调整情绪的将军,识趣的退去房间,按理来说他应该直接退出去的,但是自家将军的这副样子他从来没见过,笑着笑着就哭了,忒吓人了!
该不会是病情并发症吧。
椒丘暗自琢磨,疾步走回歇息处,准备好好改良一下九宫格药式。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