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是看不起一个小小的女寇贼的,
可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她并不怕我,说话很平淡,自然,像是朋友。
朋友?
好稀有的词语。
汉阳王一路沉默,江南辞歪头看他:“真生气啦?”
“我给你道歉?”
“呵,本王会生你的气?”汉阳王不屑,扭头躲避江南辞的眼睛。
马车停在决斗场门前,汉阳王率先下了车,江南辞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也没办法,人家又不愿意说,两人关系也没那么好。
坐上裁判席,花魁暖雪居然站在了江南辞身后,学秦书颜一样替她揉着肩膀。
“暖雪喜欢这种场景?”江南辞问,暖雪摇头:“不喜欢。”
格斗又开始了,
李青上场时暖雪的手力明显大了一些,
江南辞没问,继续看着场内格斗,人越少,打斗越疯狂,越拼命。
场场见了血,但好在都是惺惺相惜,没打出人命,
站到最后的是李青和一个擅长使用腿法的武者,两人竟还是相识,
“没想到堂堂李总兵教头居然去当了匪寇。”
“青蛇寨可比那军营里干净多了,你要不要也来投靠,我在大当家面前替你说点好话,也会受到重用。”
“呵呵,在一个娘们手下讨饭吃?我没李总兵那么厚的脸皮。”
“多说无益,我今天有必须要赢的理由。”
“天下第一豪杰,在下也志在必得。”
两人动起手来,一个拳头如猛虎般迅速又强劲,一个身法灵活踢腿划出残影。
汉阳王兴趣不大,江南辞一样,江北鸣早已闭上了眼,只有暖雪目不转睛,每当李青被踢中时她就会用力捏一下。
江南辞为了自已的肩膀不再受罪,把她拉到腿上,暖雪惊呼一声,江南辞搂着她腰肢道:“要看就好好看,别折磨我的肩膀了。”
暖雪羞红脸颊。
“你前夜接的客人是李青?”江南辞看着打斗问。
暖雪蚊子似的嗯了一声,又补充:“是李大哥把我买回来的,他从土匪手里救了我。”
“哦~情郎呀。”江南辞调戏,暖雪羞的埋起脸,又忍不住抬起去看打斗。
“他和你说过什么?”江南辞看着占了上风的李青,低头挑起暖雪的下巴。
暖雪容易羞涩,却生了副高冷的脸:“他说,要娶我,拿着天下第一豪杰的荣誉和奖金,风光的娶我。”
一人飞出擂台,暖雪焦急看去,看到场内站着的人是李青,她松了口气,同时也担忧,他的承诺是不是谎言。
李青伸手拉起地上的人,拍了拍他的胳膊:“青蛇寨真不错,以后没处可去了,来找我。”
“再说吧。”那人喘着气走到一旁,两人身上都还挂着血痕。
小厮搬上天下第一豪杰的金匾,李青高举金匾,在一片喝彩中朝着江南辞双膝下跪,暖雪激动的抓住了江南辞胸前的衣角。
李青大声道:“寨主,属下想求您一件事。”
江南辞让暖雪站起,回了李青的话:“说。”
李青磕下头:“请您允许暖雪姑娘嫁给我。”
“暖雪?那个冷冰冰的花魁?”
“骑白马的那个?!”众人哗然。
暖雪红了眼,落下不知是苦还是甜的眼泪。
“你可会好好待她?”江南辞又问。
李青不带思考的回:“属下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好,我许了你们的婚礼,暖雪的卖身契我随后就烧了。”江南辞推了下暖雪笑道:“还不快过去。”
暖雪给她跪下,磕头道:“谢谢东家,谢谢寨主。”
磕完,暖雪起身跑了过去,在李青面前不知所措,李青站起来,把金匾放在一边,将暖雪拥入怀中。
有人鼓掌,有人心碎,
花魁出嫁,多是让人遗憾,当然,也会有许多酸言风语,一日为妓,终生是妓,得不到的人总喜欢攻击别人的痛处来满足自已。
江南辞起身大声道:“暖雪,是我买来不久的人,她第一夜给的是场下的李青,第二夜也是李青,第三夜,第四夜,往后都是李青,诸位且记,青蛇寨不是逼良为娼的恶毒贼寇,我手下的姑娘只要心有所属,我必成人之美。”
“乱世之下,多少女子身不由已,她们若是能选择,也不会走入这条路,在座诸位与我都是人,人也,怀善也,人也,知廉也,莫以它人之痛乐已之心,
人这一生不知道要走过多少路,翻过多少山,才能有幸遇见心爱之人,爱情来之不易,我们应当祝福这对新人,也祝福整个天下的夫妻,百年好合。”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掌声如雷,那善使腿法的男人也跟着鼓起掌,大多数犹豫着不愿加入青蛇寨的人多是顾虑寨主是个女子,在女人手里讨饭吃,说出去总感觉低人一等。
暖雪和李青牵着手再次向江南辞下跪,
江南辞远远虚抬,她也不是没有私心,李青可堪大用,几句话就能收获他绝对的忠心,又能成全一对新人,双赢的选择。
69書吧
当天夜里,青蛇寨举办了一场婚礼,
暖雪父母已逝,族人在逃荒中失散,江南辞便当了她的母方,李青孤身一人,也无亲属,但男儿并不在意这些,
婚房内,暖雪感动得稀里哗啦,哭着说要认江南辞为姐姐,其实江南辞比她还小,但也没反对,认下了这个妹妹。
拜了香,改了口,江南辞以家人的身份为她添置了些嫁妆。
新郎新娘拜了天地,又拜了江南辞,当着她们的面,江南辞把暖雪的卖身契烧了个干净。
一对新人在欢闹声中进了洞房,
江南辞不许任何人去闹洞房,她不喜欢闹洞房这个习俗,
婚宴完美结束,
第二天,早早的两人就来敬茶,暖雪脸色红润,沙哑着声唤:“姐姐请用茶。”江南辞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踢了脚跪在地上的李青笑道:“对我妹妹轻点。”
暖雪羞涩低头,李青憨笑。
“行了,放你三天假,好好陪陪我妹妹。”
两人离去,
江北鸣走出房间,江南辞伸了个懒腰:“走吧,三哥,还有最后一个佳人榜。”
“对了,汉阳王那边怎么样?”
江北鸣:“他夜里偷偷的哭。”
“呵,小孩子一样,让人多注意一下,有他在,我们在南亦城的生意算是有了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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