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刚休息下的搬运工人被铜锣声叫醒,
一人穿着衣服抱怨:“真是把我们当成牛马来使,给的钱一月比一月少,干的活到是越来越多。”
69書吧
“嘘,少说两句,有活总比没活强。”
一艘商船,夜里偷偷靠岸,
等待卸货的工人聚集在码头各处,这些日子,像这样夜里靠岸的船支来的很是频繁,他们不知道每次搬运的一箱箱货物是什么,但知道只要出力就有微薄的薪水可以拿。
木板搭上甲板,两个黑衣人将沉重的木箱放在木板上,下面的搬运工有序的排队上前接好,几个监工,拿着油灯和鞭子站在一边,看着那些苦力卖命的样子,开起了玩笑。
突然有人大喊:“起火了!”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果真,在码头仓库的位置,正升起浓浓黑烟。
监工大喝:“所有人放下货物,去救火!”
一箱货物摔到地上,箱子破碎,露出你们的物件,好奇的人看了一眼,天黑没能看清,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有见识的猜想是火药味?
马槽帮主手里转着两个铁球走来,站在高高的楼台,俯视下方救火的苦力,越看越觉得他们和蚂蚁一样。
火势得到遏止,有人向他汇报损失,他听着,眼里早已被怒火填满,捏着铁球,一拳将这汇报的监工打飞,
那监工身体撞破栏杆摔下低处,重重落在地上,腿部弹了一下便彻底丧命。
马槽帮主怒吼:“给我查是谁放的火,老子要他全家的命。”
身后的人一一散开,他看了眼被扑灭的火,转身往住所走去,没走两步,直觉突然警铃大作,跟着预警弯腰,万分凶险的躲过了黑夜里飞来的弯刀。
翻身单手抓地,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警惕的看着周围,
又一刀从头顶砍来,来不及抬头,双腿弯曲发力以极快的速度横移一步,躲过斩击的同时又崩直双腿,对着身前敌人轰出双拳。
一声打铁音传来,他知道自已的攻击被挡下了,不犹豫,翻身后撤,拉远距离,保持着出招的半蹲姿势抬眼看黑夜里的敌人,没想到,是一个女人,扯开嗓子大声咆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闯入马槽帮!”
“别叫了,你的那些下属现在不一定能来帮你。”江慈慈拔出被她丢出去的飞刀,握在左手里转着圈,右脚塔前,身体前倾,双手摆在头前,两吧弯刀一正一反亮在身体左右,似两轮弯月将她环住。
两人没急着进攻,方才的试探,都让他们知道,眼前这人不好对付,
马槽帮主在等待支援,他故意大声说话就是为了吸引下属注意,但这女子话里的意思是,那些下属已经被缠住了。
乌云渐渐盖住星月,在月光彻底被乌云遮蔽的刹那,两人同时冲向对方,江慈慈犹如镰鼬般迅捷,刀刀皆是致命,马槽帮主手握两个铁球,被动招架。
两人打了许久,直至江慈慈抓到他的一丝疲惫,假动作挥出一刀,变招太快,他来不及防守,寒芒滑过眼前,马槽帮主嘶吼一声,打出音爆重拳,江慈慈单刀拦住,手被震的发麻,
两人同时后撤,马槽帮主胸口有一条见骨的刀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命不久矣,
他剧烈喘着气求饶:“阁下且慢,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如此狠手?”
“你若要这码头,我拱手相让便是,只求阁下放我一条生路。”
江慈慈微笑:“好呀。”
“多谢。”马槽帮主拱手,捂着伤口转身逃窜,还没走几步,就被后面飞来的刀穿透身体,他摔倒在地,不甘心的怒吼:“你,言而无信!”
江慈慈脸上是欢快的笑容,踩着他的背拔出刀说道:“放你走,然后你带着你背后之人回来复仇,对吗?你瞧我像傻子吗?”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扬起双刀,在月光下斩落,每次杀生,都让江慈慈愉悦无比,她以前害怕这样的自已,现在不怕了,能成为南辞姐手里的刀,是十分幸福的事。
“因为,我爱她啊!”江慈慈像个疯子一样狂笑着,举起刀,又斩下,直至那人七零八落,她才欢快的走了。
这个夜里,许多人都听到械斗的声音,但没人敢去看,
次日清晨,早起的卸货苦力看到有人在清洗地面的血迹,他们不敢问,比起那些大人物的争斗胜负,他们更关心今天的活多不多,拿到的钱会不会又少了。
脖子纹着青蛇的青年,捧着本书,不冷不热的说:“码头改革了,所有工人必须入职青蛇货运才能在这里工作,入职后按劳得薪,也就是你们干得多,拿的钱也多,以前你们搬一趟货是三个铜板,现在一趟是九个铜板,每年年底还有年终奖可拿,干活优秀头脑灵光的也有机会被提拔成码头的小管理。”
“具体可以去看公告,看不懂也没关系,哪里有人识字,他会念给你们听。”
苦力工人们一脸惊讶的走了,他们不敢置信,真会有那么好?年终奖?听都没听说过。
最主要的是,有晋升空间,他们不用一辈子都是苦命的卸货苦力,这条通知仿佛是他们暗淡世界里的一束光,
有些人活着是为了明天, 为了诗与远方,而有些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人脉与奇遇,曾豪言壮语说要闯出一番天地的少年,如今都在现实的磋磨中变得沉默寡言,脊背弯曲。
他们本该一辈子如此,但青蛇货运的到来,让他们又有了奋斗的目标,人最怕失去目标,没有目标的人生,如同缺了镜面的镜子,没有意义。
青蛇取代了马槽帮,无人有怨言,那些入职后拿到工作证的工人,都在夸青蛇好,好的不得了,那些被提拔了的无名之辈,就差跪在地上喊青蛇庄主妈妈了。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马槽帮能在京城码头一家独大,背后的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江南辞深深知道,能否争下这块产业,将决定她能否留在京城,能否以最快的途径踏入棋盘,成为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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