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芙亦看着两团黑影飘进了金莲内,这才收起桃木剑,随手一挥,将硕大的金莲挥到了院落中央。
她走近金莲,立在外面,对着上空随手一挥,一个金色结界将她与金莲彻底圈住,隔绝了院内的李家父子。
那棵老槐树,瘦弱的公子,在她挥手布置结界时,瞬时移到了她的身后,也进入了结界内。
花芙亦这才看向金莲内的两个人影,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立在左边的人影,是个中年男子,脸上青紫色,身上很多干枯的血渍,腰腹部都是伤,一看就是被刀所伤。
立在右边的人影,是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赤着脚露着腿,脖颈处有红肿的掐痕,一看就是被人欺负所致。
花芙亦默默叹息一声,要与他们聊聊看,到底是何缘由,要跟着李家父子。
“我是李家请来的除邪道姑,看你们怨气很大,一直跟在李家父子身后,想必是有什么事还未了吧!”
“李华简直猪狗不如,他欠钱不还,夺人所爱,暗下杀手,他邀请我吃酒,将我带到府内偏僻的房间,酒过三巡后,与我争执不休,他竟从房间的花瓶内拿出了刀,最后将我杀害,就随手将我埋在了府内偏僻的院内,他可恨至极,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中年男邪祟,愤怒地讲道。
“李家公子,李昌说话不算话,强行要了我,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进门,对我负责,最后竟将我掐死!”
年轻女邪祟,忍不住哭诉起来:“他将我的尸体,随便裹了个席子,扔到了梨花镇山脚下荒废的梨园地里,风吹日晒几日后,才被路过的人发现,报了官,可最后却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那个好心路过的男子,将我入土为安,葬在了梨园,立了坟墓,不至于凄惨的漂泊。
至今,我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一切,我的母亲,日日夜夜,都还在期盼我回家......可我再也回不去了......
道姑,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那个李昌,他不该死吗?!你要我怎么放过他,我就算整不死他,也要他这辈子干什么都不顺......呜呜......”
花芙亦听完眼前两个邪祟的愤恨诉说,一时无言。
她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们,最后淡淡回应道:“你们,确定所言不虚?”
“若我所说不实,就魂飞魄散!”年轻女邪祟肯定道。
“所言不虚,我如实所述,若有说谎,天打雷劈!”中年男邪祟坚定道。
瞬间夜空中,电闪雷鸣不断,乌云越来越多。
中年男邪祟,看了看夜空,怕道姑不信他,又坚定道:“我真的没有撒谎!”
花芙亦抬头看向夜空上的异象天气,看来仙界与魔族打得很激烈,她希望天君,师父,师兄,师姐,还有墨君沉他们,一定要保重,也一定要赢。
她沉默片刻,依旧看着电闪雷鸣的夜空,肯定道:“我相信你没有撒谎!这雷鸣不是为你而来,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我相信正义会赢!”
两个邪祟没懂她后面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
他们只是茫然地随着道姑的视线,再次看了看这电闪雷鸣的夜空。
“姐姐,我也相信正义会赢!”那棵千年的老槐树,所幻化的瘦弱公子,认真地回应着她。
花芙亦趁两个邪祟不注意,进入金莲内,在他们的心口处,各推了一掌,以至于两个邪祟纷纷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这一掌,可护你们不魂飞魄散,我知道你们对李家父子,心中满是恨意,都想他们伏诛,但你们一直这样跟着他们,对你们不利,也耽误你们往生,不如你们听听我的建议可好?”
中年男邪祟看她出手护自已的情分上,愿意听一听建议:“道姑,不妨有话直说吧!”
年轻女邪祟,有些诧异道:“往日那些道士,看我们怨气大,不肯走,不好化解,只想到了短暂压制的方法,嫌我们麻烦,草草作法,拿钱离开,还从未遇到过道姑这样的人,竟会护我们?!”
花芙亦看向中年男邪祟,淡淡讲道:“先说一下你的化解之法,你被李家家主李华暗杀埋在李府偏僻院内,至今无人发现,我们想个办法,让人发现,但不要报官,避免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可以把这件事在李府内部闹大,然后传遍平谷镇,甚至梨花镇,这样对李家的茶商生意就会有影响。
若是官府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顾,我就去找李家家主谈话。
告诉他,他之所以身体越来越差,都与暗杀你有关,若真想睡个好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你道歉,并亲自去自首。
若这事顺利的话,我再度化你,你若有什么需要见的人,或交代的事,我可以用我的法器金莲帮你完成,最后助你往生,脱离苦海!”
花芙亦说完这番话,未等他答复,又看向了年轻的女邪祟,强调道:“接下来说你的化解之法,其实和他的方法差不多。
帮你将这件事揭露开,让李昌公子受到应有的处罚,然后你若想回家再见一下你的母亲,我可以送你回去,并让你们母女见上一面,减少一下遗憾,再送你上路。
好了,我对你们的建议,基本讲完了,明日此时,给我答复!
今晚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若你们依旧不想离开这里,还想继续跟着李家父子,我也可以同其他道士一样,草草了事,离开李府。”
花芙亦向上空一挥手,结界消失,她再一挥手,金莲消失,两个邪祟的黑影也消失了。
李家家主李华,看硕大的金莲消失了,缓慢上前一步,问道:“道姑,怎么样,与邪祟沟通还算顺利?这邪祟可愿意离开了?”
花芙亦看向李家家主李华,淡淡回道:“沟通还算顺利,只是要明日此时,才会给我答复!”
李昌上前,紧挨着道姑,问道:“道姑,可有看到那邪祟的模样?是老是少,还是男是女呢?有说为何纠缠我们李家吗?”
花芙亦先退开一步,拉开让她不适的距离。
她这才淡淡问道:“李公子,你觉得邪祟,会是男还是女呢?”
李昌神色微微一愣,转而又眯眼笑道:“道姑,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是男,还是女呢!”
“我本以为,李公子,或许能猜到!”花芙亦淡淡一笑,又道:“很晚了,我要歇歇,养养神了,刚刚耗费了很多精力,有些累了,明日此时,有了答复,我定告知你们!”
李家家主李华,赶忙笑道:“今夜辛苦道姑了,那道姑好生休息,明日再详谈!”
李昌站在院里未动,一直瞧着道姑,最后被他父亲拉了一把,才一起走出院子。
花芙亦回到房内,坐在桌旁,今晚着实耗费她的口舌,口干的很,她打开馋兔准备的水袋,连喝了两三口,甘泉水还真好喝。
瘦弱的公子进来后,先将房门关好,才走到她身侧,担心地问道:“姐姐,你这方法,虽然可行,但过程难度很大,万一李家父子死活不认罪呢,万一他们将你视为眼中钉,报复你,怎么办?”
花芙亦将水袋壶口拧好,放在桌上,淡然地回道:“若他们父子,死不认罪,报复我,那我正好以身作局,让他们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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