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有些沉。
凌雅左右看看，笑着端起酒杯起身离座，走到了宁悠远的旁边，纤纤玉手将酒杯端到了他的桌前，说道：“宁少，我先敬您一杯，行吗？”
美人吐气如兰，声音娇软，正常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的就顺势喝了。
尹北极看向宁悠远，李总也看着宁悠远，一直摆出看戏姿态的顾总也看着。
宁悠远缓缓抬起手，伸出两指，盖在了自已的酒杯之上。
他拒绝了。
凌雅自成名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男人这么干脆的拒绝，但她气度绝佳，见状一仰头喝了自已杯中的酒，歪着头对大家展示了一下酒杯，酒转身回到了自已的位置。
她看了眼尹北极，无奈的笑了一下。
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明郁端起拿过一旁的酒，倒进了自已的杯里，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宁悠远走了过去。
其他人的视线随着她动，除了宁悠远。
明郁走到宁悠远的旁边，抬起酒杯，朝着他的脸就泼了上去。
在场的人都惊了，冯芷薪更是小声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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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悠远被泼的闭上了眼睛，酒顺着他的脸上滑落，他舔了下嘴角的酒，侧头看向了明郁。
她冷着一张有些白的脸，盯着他，问道：“还要再喝一杯吗？”
声音有些颤，她的内心并不如她的外面那样镇定。
“好啊。”
宁悠远微微扬起嘴角。
明郁动作迅速的拿起他的酒杯，又对着脸泼了上去，泼完把两个酒杯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出了门。
到这个时候，大家从宁悠远的态度中，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这明显是之前就认识的，不然宁悠远怎么可能让人当面这么泼酒还不发作呢。
李总几人都是人精，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沉默。
“还是这个脾气。”宁悠远笑着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脸，又说道：“各位，失陪了。”
说完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起身也出了包间。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尹北极看向李总，李总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笑，李总说道：“嗨，原来人家小两口在这儿耍花腔呢，倒是给咱们急够呛。”
“哈哈哈，可不是，南星也是，没跟我说他们认识啊。”
早知道他们认识，还用得着这样拐着弯儿的搭线吗？
听其话知其意，李总也哈哈一笑，道：“哎，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咱不懂，小雅啊，过来陪李哥喝一杯？”
凌雅笑着点头，站起身走了过去，侍者见状赶忙又搬过去一把凳子，放在了距离李总更近一些的位置。
饭局上热闹了起来，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
明郁没能走出多远，刚出了门就被黑泽拦了一下，她不认识黑泽，想要绕开他走，又被拦住了。
耽误这一下，宁悠远刚好也出来了。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明郁的旁边，像一只将老鼠逼到绝路的猫。
明郁感觉到他走近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了过去。
“还有什么事？”
宁悠远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尾，抬起手要去摸她的脸，明郁侧头躲开了。
“陪我去泡温泉。”
一股气堵在胸口，明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平静的面对他，想当作陌生人，像对待一般的老总那样对他敷衍而过。
可是做不到，她做不到。
那时候的喜欢是真的，后面的痛苦也是真的。
尽管过去了五年，尽管眼前的他已经完全褪去了昔日少年的影子，她依然放不下，淡然不了。
眼前的男人五官变化并不算大，只是线条的轮廓更加清晰了，气质沉稳，一派上位者尽在掌握的气度，从前的他很会演戏，而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演了。
他想要什么，就很直白的表达了出来。
根本没有丝毫掩饰的眼神，让明郁气的嘴唇都在抖。
她想不通，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多年后再见，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的对她说泡温泉的？
无耻到了极点。
见明郁不说话，宁悠远就去牵她的手，被躲开了，就干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明郁挣扎了几次，宁悠远握的更紧了，她痛的皱起眉，他一把将人拉到了身前。
“姐姐躲什么？”
姐姐......
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叫她，只是现在这个属于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了那时少年声音里的旖旎。
明郁怔住了，想到了最后他在卡片上写下姐姐后，最后的字。
那就，分手吧。
“我们分手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句话，宁悠远也是一怔，随即眉头一挑，玩味的笑道：“是呀，我现在只是想包养你，又不是要谈恋爱。”
“我不愿意。”
“没问你的意愿。”宁悠远贴近明郁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道：“姐姐知道我想要什么。”
熟悉的称谓再次出现，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明郁闭了闭眼，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学生了，五年来，她懂得了太多的事情。
身份上的差异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就算是五年前的宁悠远想对她做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的他爱玩，选择了攻心。
他织了一张网将她困住，再推她入深渊。
而现在的他又无耻的只想要身体。
她不知道这一次的相遇是不是意外，但是她知道他想要的话，她躲不过去也拒绝不了。
只是，为什么呢？
宁悠远松开了明郁的手腕，揽着她的腰身，看向了黑泽。
黑泽点头，走在了前方带路。
明郁没有在试图反抗，她顺从的被宁悠远带着走。
这种高等级的温泉会所，房间里就配备了温泉池，黑泽领着两人到了套房门口，用房卡开了门，随后恭敬的等在门口。
宁悠远揽着明郁进去的时候，她看了黑泽一眼。
他竟然可以如此平静，就像一个没有思维的机器人，完全按照指令行事。
黑泽始终是一个表情，面无表情的低眉垂目。
两人进去后，他将门关上，背对着门，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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