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日云妱安排下人,卯时过半后过来抱厦点卯,次日,才到卯时,荀丹雪就过来了。
“丹雪怎来的这般早?还没吃饭吧,我让小厨房做了些点心,热茶,快过来垫一垫。”云妱上前拉着荀丹雪的手,招呼她去正房。
69書吧
荀丹雪见下人们都还没有过来,便快步跟着云妱去了正房,等坐好后捡起一个糕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
“谢谢嫂嫂,我正好饿了呢!我这不是怕到时候谷嬷嬷来了,我还未到,要让太太知道了又要罚我,昨天就被罚捡了两个时辰的佛豆,等回去后草草吃个饭就睡下了,唉,还有那十本佛经,也不知道要到到什么时候。”
“你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
“你们夫妻俩太实诚了,太太生病了昏昏沉沉的,昨天说的恐怕都是气话,不必太过当真。至于抄写佛经,我觉得最重要的便是心诚,你不如寻个心思澄净的女孩儿,让她焚香沐浴后,专心抄写经书供在佛前,那种女孩子抄写的佛经,保管比我们抄的管用。”云妱建议道,想试探一下顾三夫妻俩人对顾夫人的看法。
荀丹雪见云妱和她说的都是掏心话,就说:“嫂嫂不必担心,祠堂里也没人监督,昨天我也不算太过辛苦。刚刚嫂嫂说的主意不错,我等会回去,就让我的贴身丫鬟,什么活都不干了,专门在屋子里抄经。”
“当是如此!对了,等会管家,你可有什么章程?”云妱问。
荀丹雪想了想,说:“以前在娘家时,母亲只叫我管着家里的针黹事宜,主要理着府里的针线房,还有与外面那些子绣坊合作结算,为下人添置四季衣服之类的。”
“等嫁给谦郎后,我们就两个人,万事自有府里安排,自然不必费心了。嫂嫂现在让我拿出什么章程来,我是想不出来的。”
“弟妹不必妄自菲薄,我之前在闺阁里,就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将家务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了。”
云妱先对荀丹雪一夸,又说:
“昨日晚间,母亲派人送来了账册,叫我们先管着厨房,针线房,还有采买三项。既然弟妹有管针线房的经验,我看针线房的事情,不如就由弟妹管吧,我则管着厨房还有采买的事。”
荀丹雪自是同意的,她在来时,就和顾谦商量好只管一样,最好就是针线房之类的地方,既清闲又出不了大错。
过一会,秋月打帘子进来,说:“少夫人,谷嬷嬷还有各处管事媳妇,已经在抱厦等着了。”
见下人都来了,云妱就和荀丹雪往抱厦走去。才到抱厦门口,见好些个管事媳妇,扒在窗子旁向外张望等主子过来。
荀丹雪见这样子不成体统,刚想要训斥,但见云妱没有出声,也装作视而不见。
待走到抱厦里面坐下,云妱便问谷嬷嬷:“嬷嬷,人可都来齐了?”
谷嬷嬷觉得是夫人派来的,代表着夫人的脸面,怎么也得和其他管事媳妇区别开来,至少也要有个椅子坐坐,但看云妱进来了,也不给她看座,就不情愿的敷衍的行礼道:“回二少夫人,除了厨房的徐妈妈,其他的管事都已经来了。”
云妱也不在意谷嬷嬷对她不敬,就说:“哦,今日我和三少夫人第一次管家,徐妈妈怎就未到,可派人去问过了?”
“已经派人去了,徐妈妈说早上要准备府上大小主子的膳食,她耽搁不得就没有过来,托奴才带话说让两位少夫人勿怪,等她安排好了主子们的膳食,就过来请罪。”
谷嬷嬷暗想,徐妈妈是老爷亲自安排进管理厨房的,平时总是高人一等,今天没有来,怕是对两位少夫人看不上眼。
主子的膳食都有定例,本不必时时看着,徐妈妈这时不来,云妱知道应该是这人故意拿乔,有恃无恐罢了。本来云妱还担心怕他们不犯错,只有有错了,以后才好处置,就说:
“嗯,厨房的事要紧,既然徐妈妈有事在忙,那等早膳过后再来也行。我和三少夫人已经分好事项了,以后她专管针线房,我管厨房还有采买。对了,我管家的时间是卯时过半直到巳时,时间过了都不要过来烦我了。”
谷嬷嬷一听,对云妱更不满,说:“二少夫人,那怎么行,若是巳时过后,再有事情没个主事的人可不行!”
云妱见谷嬷嬷质疑,呵斥道:“谷嬷嬷可是对我不满?难道还想让我们这些主母,天天待在抱厦里管事,当个账房先生不成!有这么多管事媳妇,只要每个人各司其职,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时时由主母抉择!再则还有谷嬷嬷你呢,嬷嬷本来就代表着太太协助我们,以后大家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嬷嬷安排。”
“请二少夫人恕罪,老奴一时糊涂说错话了,老奴不敢对二少夫人有什么不满。”
谷嬷嬷跪下来请罪,嘴里说着不敢,心中又是轻视云妱,还是世家贵女,一点不懂得管家,就这么放权给下人。
云妱等谷嬷嬷跪地上还一会,才说:“谷嬷嬷,以后不能因为糊涂说错话了,念你是初犯,就罚三个月月钱吧,好了,谷嬷嬷你快起来吧!”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云妱不在意谷嬷嬷轻视,她要是更猖狂才好呢。
等罚过谷嬷嬷后,云妱又对早就等在下面,神情越发放松的管事媳妇们说:
“大家现在把今天要做的事,赶紧说与我听听,能处理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处理了,可对牌不在我这里,不能处理的,我叫丫鬟单列一个册子记录,等会列好册子后再交给太太,需要领对牌的,到时候去找太太领一下对牌。”
管事媳妇们把大小事情都说给云妱听,见云妱也不审审众人的说的是否合理,直接就同意了,还有一些需要领对牌的,都记录在册子上,心里更是窃喜,一些胆子小的打算今天先如实报上,而那些胆子大了,现在就敢虚报数目和银钱了。
云妱看丫鬟在那里记录册子,转头对荀丹雪说:“劳累丹雪等一会儿,先叫我把这堆事处理好了,你在过问他们针线房的事。”
“没事,没事,我正好可以看看,嫂嫂怎么管理府里的,我可以好学一学。”荀丹雪说。
可荀丹雪没想到云妱管事这样敷衍,像做个甩手掌柜一样。不过她也对管家权力没甚在意,见云妱这样,也有样学样,小事自己定夺,需要对牌的就让丫鬟把事情都记录下来,等会拿给太太看。
因云妱和荀丹雪管事松懈,不过一段时间,下人们越发松散,有些中饱私囊的,喝酒的赌博的,嚼舌根子,更有些居然在花园里私会,倒卖府里物品,可谓是乱象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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