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正是大家族的女儿,是周侍郎的大女儿,盲婚哑嫁到吴侍中家,等到成婚后,才发现那丈夫不仅面容丑陋,后宅里更是有了几个庶子和庶女。周家女儿不愿 ,告到太后那,太后斥责吴家骗婚,允许他们和离,还让赔了五千两银子给周家小姐。”云母说。
“我以前去上京还见过周家姐姐,是一位开朗大气的女子,没想到却有这等遭遇,那吴家实在是太可恶了。娘,现在周姐姐现在如何?”云妱有点担心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郎。
云母想起女儿糟心的婚姻,说:“你放心吧,我前些时候还听说,她现在已经觅得有情郎了,人家现在过的,恐怕比你要好。”
“娘您别打趣我。听完这两位的遭遇,我现在觉得,以后就算真的面对流言,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云母也觉得,实在没必要对外人的言语,过多在意,总是担心别人怎么说,很容易把自己给困死。
“娘,幸好有您…”云妱趴在母亲腿上,感谢母亲的开导。
云母见总算把女儿说得,心中的枷锁放开了些,心里担忧也去了些,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世人的眼光。
后面母女两人又聊了些闲话,说了些最近府里发生的事,并嘱咐云妱明早去给祖母请安,可能还要去二伯府里拜访。
最后云母似想起什么来,说:“妱妱还记得你洵逸表哥吗?前些天我去信苏家,你伯母说她要愁死了,你表哥那么大年纪了,就是不愿意成亲。”
“听说最近因为家里催的紧,跑到青山书院去了,现在任青山书院的山长。”
云妱想了一会那个洵逸表哥的事,才说道:
“娘说的可是主支的洵逸表哥?他今年大概才二十六七吧?”
“我看伯母来信是向您炫耀吧?我一闺阁女子都知道,朝堂上有一半官员出自青山书院,是为青山派。青山派和在朝堂上和皇上的北派分庭抗礼,洵逸表哥如此年轻就任山长,想必是不凡的!”
“娘说这些干什么,我都已经嫁人了,别让人家听见,带累了表哥的名声。”
云妱和那个表哥不是太熟,只知道是一位翩翩君子。虽然双方家长确实私下提过婚事,但后来永康帝横插了一杠。
现在说这些,确实有点不合适,云母便止住了话题。
“夫人小姐,小小姐有些认床不敢入睡。”云母的丫鬟突然进来禀告。
云母和云妱听到这话,起身往厢房走去。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我要和娘亲一起睡,我不在这里睡。”进屋就看到静瑜红着小眼睛在那里叫。
她披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一身月白交领中衣,抱着个鱼戏莲叶小枕头,双脚一晃一晃的,闹着让乳母去找云妱。
“哎呦,小静瑜这是怎么了,哭鼻子了呀!”云母看着静瑜说道。
静瑜睁着湿漉漉的小眼睛,满脸孺慕的看着云母说:“外祖母,我今天想和母亲睡可以吗?我有点害怕…”
云母一见静瑜那湿漉漉的,遗传自江城苏氏的小眼睛,心都要化了,上前搂住静瑜,说:“静瑜快别哭,我这就叫你娘抱你去主院。”
云妱也心疼女儿,见静瑜不想待在厢房,就带着静瑜一起回毓秀阁主院安置。
等都安置好了,云母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而静瑜和云妱两人,吵吵闹闹到半夜才睡着。
一早,丫鬟秋月和秋实就进来喊云妱起床。
“您和小姐该起床了,今天还要去请安呢。”
云妱睡眼朦胧,一看时辰已到酉时。就让秋月秋实进来服侍穿衣、梳洗打扮,过了半个时辰,才把迷迷糊糊的静瑜彻底叫醒,母女俩喝了杯清水,又吃了些点心,便徃慈徽堂走去。
到了慈徽堂,里面满满的坐的全是人,云妱父母都在,想必是听到云妱归宁的消息,二伯家一家也来了。
云妱一看就她和静瑜才来,就指着静瑜笑着说:“祖母,都怪这个皮猴子,半夜吵得人睡不着觉,早上又磨磨蹭蹭起不来,倒让我成今天最后一个给您请安的了。”
祖母笑着向云妱招招手让她过来,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说:“你这孩子,自己起不来还怪上静瑜了。你二伯他们住在外面都比你先来,还不去给你二伯他们请安。”
云妱大伯和二伯都是云父嫡亲的哥哥,自从云老太爷仙逝后,云家三房就分家了。
大伯在京中做官,一家人常居京城;二伯有做生意的天赋,掌握云家的财权,负责云家全国的商业,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外地;云父排行老三,捡了个两位哥哥都不要的家主位置,负责管理云家家族的事务和云家的部曲。
云家祖母不耐烦跟着长子去京城,二儿子又常年不在家,便一直随云父住在一起。
云妱祖母出自祁安窦氏,和大雍皇太后是亲姐妹,皇太后居长,祖母居幼,皆是世家窦氏的嫡枝女儿,两位感情一直不错,祖母时常与长姐联系。
二伯母李氏亲切招呼云妱过去,说:“妱妱过来,快让我看看你和静瑜。母亲说笑的,我们也才过来一会儿,你就到了。”
云妱顺着二伯母的话走过去,带着静瑜向二伯二伯母行礼后,便找了个椅子坐着。
“妱妱,你和姣姣都是我们家的明珠,在家在外切记不要委屈了自己,不仅是你父亲,就是我们二房也是你的后盾。”二伯听说云妱昨天独自带着静瑜回府,怕是受了什么委屈,二伯母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妱妱姐,我也是你的后盾哦!”云妱的堂妹云姣也说道。
“二伯,二伯母,还有姣姣堂妹,谢谢你们。”云妱心里感动,不管前世还是现在,二伯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祖母听大家说的含蓄,就问:“老二你们在打什么哑迷?什么不要让妱妱委屈自己,怎么妱妱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娘您多虑了!儿子只是怕妱妱以后受欺负,提前和她说一下。”二伯父说。
“就是,娘,没有什么事,我是她的父亲,我还能不知道吗?”云父赶紧说道。
“好好好…我这是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啊!只要你们守望相助,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祖母见问不出来什么,就不问了。
“祖母,您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可都靠您呢。我真的没有受什么委屈,您别担心。”云妱说。
“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祖母看大家都紧张起来,不刨根问底了,看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
堂妹云姣见慈徽堂内气氛凝固,想活跃一下气氛,便指着一旁的静瑜说:“你们看小静瑜,太可爱了,头一点一点的像个小猫一样,是还没睡醒吗?”说着又戳了戳静瑜的小脸。
“她昨天择床,闹到半夜都不睡,今天可不就在打瞌睡。”云妱轻点一下静瑜,见她还是很困,就把她交给了乳母,又和大家一起讨论静瑜的一些趣事。
祖母见云妱姐妹叽叽喳喳说的开心,很是高兴,觉得身体都轻快了许多。
人老后,就喜欢子孙绕膝的氛围,可是小辈们都有事,天天见不着人,于是就建议道:“老二家的,妱妱和姣姣姐妹许久未见了,我看让姣姣搬来慈徽堂住几天吧?”
二伯母看老太太兴致不错,便答应了,让云姣今天不用跟着回去。
老夫人见二儿媳同意了,就催丫鬟婆子们把云姣常住的西厢房收拾出来。
祖母让丫鬟们抓紧时间擦拭整理一下西厢房,又让下人们给房子糊上新窗纱,把几床丝衾拿出来晾晾,又换了一床天青色丝罗帐。
还从私库里取出些姑娘喜欢的摆设和古董,零零总总有半间屋子那么多,众多下人合力,总算花大半天时间把西厢房收拾好。
云妱很高兴堂妹来慈徽堂住,她出阁前就与堂妹关系好,常带着堂妹一起 ,算来有好几年没有和堂妹好好处一处了,趁着这次归宁可以和堂妹多相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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