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妱看着焦急的父亲,脑袋一空,鼻头一酸,趴在云父的肩膀上哭起来。
“爹,我好想您们,呜呜呜…”
“妱妱乖,不哭不哭了…”
云父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云妱的后背,安慰她,心里又气又心疼,女儿一向坚强,现在却这样伤心,也不知道在顾家受了多少委屈。
“妱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顾致礼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快别伤心了,爹看着心疼,要是你祖母和你娘见着你这样,恐怕也要心疼坏了。”
云妱看父亲把小时候哄她的语气都用上了,心里暖暖的,说:
“爹,我就太想你们了,就像是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你们一样。”
云父不信云妱说的,太想父母了。“唉,你这孩子!有事情要告知父母 ,我们给你担着。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父亲着急,云妱也知道不说不行,只好捡重要的说:
“今天我听说顾致礼,要纳个怀孕外室为妾,正和顾夫人商讨怎么接进来,我就一个人偷偷的过去看看。”
哭了这么长时间,云妱有点口渴,喝了点水,又结合前世云家的悲惨遭遇,继续说:
“没想到,我听到顾夫人和顾致礼说,他们要和皇室合谋,算计我们云家。恐怕他们所图甚大,怕是我们家要有性命之忧。对了,他们还打算让顾致礼大哥顾臻年,娶清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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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云父听到这信息,神情愤怒,猛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扔。
“岂有此理!顾家简直欺人太甚!太不是东西了,要没有我云家,他养的起那二十万大军吗!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要攀上皇室,动到我们云氏的头上。”
云父气极了,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顾致礼也不当人子,当初信了他的话,把你嫁给他,要知道他是这德行,我就是抗旨也不让你嫁过去。”
云妱怕父亲气出个好歹来,忙安慰着:“爹,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顾致礼纳妾的事我们等会再说。”
云父也知道轻重缓急,说:“我这就写信给你大伯,让他关注一下京中的动向,必要时打乱皇帝的计划。”
“我给你大哥也书信一封,你大哥在江城任知府,让他联络一下你外祖苏家商讨一番,四大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还要去信其他两家。”
然后云父又说:
“我们云家部曲也给见见血了,虽数量上比不得顾家的二十万大军,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云父重视了起来,云妱放下去了一半的心。
上辈子就是太信任顾家,对皇室也未设防。先是大伯和大哥被诬陷造反,云家部曲又被顾家军牵制不能护主,结果让云家三房,上下几百口人都没了性命。
“爹搞不懂这顾家为什么掺合进来,定安偏远,朝廷补给往往不足,都是我云家将粮草运过来,低价买给卖给顾家。”云父疑惑道。
“爹,我们还低价供给顾家粮草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您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云妱问。
“那年你生静瑜,顾峥那老匹夫说我们愿意供应粮草,以后顾家二房并五万顾家军,都由静瑜或者静瑜嫡亲的弟妹继承。当时我们还列了字据呢,我这就拿给你看看。”说着云父在书房翻出来那张字据。
五万顾家军,怪不得父亲答应供应顾家军粮草,还一供就是这么多年。
云父怕云妱多想,说:
“你放心,那粮草相比市价确实低了不少,不过这些粮草都是我们几大世家,自家庄子上产的。就是低价卖出去,每年也赚了不少,那几家还写信感谢过我,给他们找了个长期客户。”
知道自家没吃亏,云妱就放心了。
说完了家族大事,云父又问起来云妱的私事。
“妱妱呀,你对顾致礼有什么打算?要我说就他家做的这些事,别说是和离,就是与他家义绝都是应当的。”
云妱说:“爹,他们家正要和皇室联姻,现在和离或者义绝,太打草惊蛇了。我想等等,看他们具体有哪些阴谋。有我在顾家看着,有什么动作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云妱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在皇室和顾家的阴谋下,保全云家。
至于和离她自然是想的,但为了家族,为了静瑜,现在都不能和离。
“唉,我知道劝不动你,父母亲是你的后盾,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吧!你在顾家要保护好自身。”儿孙自有儿孙福,云父叹道。
云妱知道父亲为她担心,保证自己会小心,保护好自身。
又和父亲说了半天话,却没有见到二哥。
平时她和大哥与父亲在书房讲话,如果讨论的不是什么大事,二哥知道了,必定是要过来看看的。
云妱望了望门口,却没有见到二哥的人影。
“想你二哥了?”云父知道,云妱很了解二儿子的臭脾性。
“是呀!爹,今天二哥怎么还没来,平时早该进来抢一块点心,再让下人上一壶热茶了。”云妱笑着说。
云父看女儿笑话二儿子,说:“可惜今天我这的点心和茶,是送不出去了。你二哥跟着商队去北戎了,带了五千部曲,说是要干一番事业。”
云妱暗道,怪不得上一世直到云家出事,二哥都没有回来。
父亲他们总是说二哥去北戎经商,却从来没有说他还带了那么多部曲。
“他一直嚷嚷要凭自己的能力征服北戎。这次是去打探敌情去了,顺便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捞。”云父无奈的说道。
“二哥真是志向高远,我是万万比不上。”云妱叹道,上辈子总想着三从四德,贞静大度,做一个合格的主母,结果一辈子被限制住在小小的内宅里。
“怪我们,想着你一个女儿,以后总要离家,日常疼宠都不够,就没有教你那么多。”
不过妱妱你要记得:“不管是皇权,还是夫权,三纲五常,三从四德都是小部分人为了统治大部分人的。夫妻之间相处,你可以尊敬丈夫,但绝不可失去自我。”
听到父亲的一席话,云妱只感觉震耳欲聋,上辈子从一开始就错了。
自己把自己困在小小的内宅,对外面的风风雨雨都视而不见,最后大厦将倾也不知。
前世今生第一次和父亲推心置腹说家族事,说世间事,才知道自己前世见识是多么的狭隘。
她仔细想想,上辈子云氏那样,应该是遭了皇室忌惮和顾家垂涎了。
京中任尚书的大伯,年纪轻轻就是江城知府的大哥,掌握了遍布大雍的商铺和无数的良田的二伯,现在二哥又还带那么多部曲远去北戎,而自家父亲又掌握了最少十万的私兵。
四大家族又同气连枝,树大招风,怕她是皇室那位,也寝食难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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