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陆司宴丝毫没有留给顾婉如一分一毫的面子，他狠狠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到连接天台的楼道里。
“你因为一个外人和你亲生儿子闹成这样，不嫌丢人？”
陆司宴把她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冷着脸质问道。
顾婉如女士依旧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看起来好像还喝了点酒，此时有点耍酒疯的意思。
“外人？人家救过我的命，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作亲闺女看待，人家对我也孝顺，她早就比我亲儿子还亲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外人？”
陆司宴环臂站定在她身侧，侧过脸，轻笑出声。
“如果我说，我查出当年救你的那个人，不是常悠悠呢？”
顾婉如的脸色很明显地呆滞了一下，但很快，她就下意识地开口反驳：“怎么可能！我被救上岸后醒来周围只有悠悠一个人，当时她浑身都湿透地晕倒在地上，怎么可能不是她救的我！”
“我让周奕查了十年前的监控，常悠悠是在你落水后的第十分钟才走进了你落水的那片区域。”
陆司宴唇角轻扯了一下：“掉进水里十分钟，你早就没命了，怎么可能是她救了你。”
顾婉如的表情在一瞬间崩塌。
她认定了这么多年的事，现在告诉她，她竟然有可能认错了人！
她不能接受！
“那你说是谁救了我？当初我身边除了常悠悠，就没有其他人在场了！”
顾婉如落水的那片区域，是监控视角的盲区，所以陆司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顾婉如。
顾婉如见他抿唇不说话，又自信地笑了起来：“说不出来对吧？监控视频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了，时间出了差错是很正常的，你不能就因为这一点，否认是悠悠当初救了我！”
“监控时间不可能有问题。”
周奕是找了最优秀的技术人员恢复了监控数据，并且他们已经前前后后验证了好几次，确定时间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敢发给陆司宴的。
但顾婉如不愿意相信她认错了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一口咬定监控时间有问题。
毕竟她认常悠悠为干女儿已经十年了，这十年常悠悠对她很好，她也已经掏心掏肺地付出了很多。
现在告诉她，她认错了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陆司宴知道她脾气倔，于是不想跟她争辩。
他叫司机把顾婉如送回了老宅，并叫家里的佣人看好她。
顾婉如走之前，还在跟陆司宴要求不要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不然的话她就再闹一次。
陆司宴觉得麻烦，于是答应先还给她陆氏集团一家公司百分之5的股权。
至于剩下的，要看她表现。
顾婉如听陆司宴松口，终于消停了下来。
陆司宴目送着顾婉如的车扬长而去了，才终于能折返回去找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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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乖乖地躺在车后座，眼睛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陆司宴心里一软。
他拉开车门，走进后座，让苏念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苏念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温暖，于是微微睁开眼睛，搂住陆司宴的脖子：“你回来啦……”
“宝宝，冷不冷？”
苏念觉得车里闷，就把车窗开了一条缝透气，现在车里的温度有点凉。
陆司宴把风衣外套脱下，把苏念紧紧裹了起来，裹得像个粽子。
苏念坐起来，靠在陆司宴怀里：“有点冷……”
陆司宴就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念在陆司宴怀里懒懒打了个哈欠。
忽然想起了什么，苏念抬起头，看着陆司宴，开口道：“陆司宴，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从陆司宴的角度看过去，小姑娘是从自己的怀里钻出来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他被可爱了一下，揉了一把她的头，才问道：“梦到什么了？”
对于陆司宴经常弄乱自己头发这件事，苏念已经习惯了。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头发，然后继续搂住陆司宴的脖子：“我梦见我掉进了一个很冷的湖里，湖水很深，我后背趴了一个很重的东西，正在往岸上游。”
苏念这是在车里被冻到了，所以才做了这种梦，陆司宴叫司机把车里的暖气又开大了一点。
陆司宴：“然后呢？”
“然后我就游到了岸上，把我背上的那个东西放了下去，就去找我妈妈了。”
苏念迷迷糊糊地说着，在陆司宴怀里蹭了蹭：“你妈妈没有事吧？”
“没有，她就是刚出狱，有点闲得慌，我已经叫人送她回去了。”
“哦，那就好。”
到了清水湾后，苏念感觉全身都特别累，于是洗了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里睡了。
陆司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一些文件，睡的比她晚了一些。
夜深了，陆司宴接到周奕打来的电话。
“监控视频的范围又扩大了，我好像在监控里看到夫人了，但我不确定，我发给您，您看一下。”
陆司宴只看了一眼周奕发来的视频，就认出这个女孩就是十几岁的苏念。
陆司宴不会认错。
苏念一个人从中心湖的位置走出来，浑身都湿透了，拐进了一条小道里，那条小道里的椅子上坐着苏念的母亲。
苏母看到苏念后，赶紧开车带苏念去了医院。
看到这里的时候，陆司宴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再结合今天苏念做的那个梦……
那个真正救了她母亲的人，难道是苏念吗？
“继续查，把她们那天的行程轨迹都找出来。”
“好的，陆总。”
陆司宴关上电脑，回到床上在苏念身边躺下。
苏念已经睡熟了，在梦里好像还在小声说着梦话。
陆司宴仔细听着，分辨出苏念正在说的是：“陆司宴……冷……”
陆司宴见状，摸了摸苏念的额头。
有点烫。
苏念发烧了。
陆司宴立刻一个电话把私人医生叫到了清水湾。
医生给苏念量了体温，听了心跳，判断苏念应该是受凉引起的发热。
把陆司宴心疼坏了。
医生给苏念开了退烧口服液，陆司宴一滴一滴把口服液喂进苏念的嘴里。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才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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