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还有一瓶盐水要吊。
但已经凌晨了，林墨便安排那些不相干的人回去休息，例如路过的儿科医生秦晋之、还有热心邻居宋子齐、以及那位“舍友男朋友“陆冉。
李子阳才刚开始他的慢慢吊水生涯，Lily继续留下来照顾他。
可能打着点滴容易累，两个病人慢慢睡着了，留下两个看护的人，睁着眼睛。
Lily看了看李子阳歪头大睡的样子，给他拢了拢滑了下来的外套。
林墨跟Lily只是比较熟的同事而已，比其他部门的同事稍微熟络一点，也就一点而已。除了那天醉酒的晚上，其余时间都没有深交。
所以她不好意思开口问，她跟李子阳是什么情况。
正如Lily，也一样。
无话可聊的时候，Lily只好用手当梳子，去梳她的空气刘海。
***
所幸第二天就是端午节假期。林墨半夜把郑女士送回公寓后，林墨自己也能在家里照顾一下。
很快，郑女士就生龙活虎，像没事人一样。所以到了傍晚，她就开始折腾林墨了，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全部过了一遍。
姜还是老的辣，林墨最后还是缴械投降，同意去赴秦晋之的约，啊不对，吃个饭而已。
秦晋之的车，准时6点出现在林墨的小公寓楼下。
林墨在郑女士趴在窗户的注视下，坐进了车子里。
“秦医生。”
“林小姐。”
他们俩都很客套地打了声招呼。
一路上，林墨看着窗外，秦晋之注视着前方，专心致志、全神贯注、不苟言笑地驾驶。两人一路无言。
幸好很快就到达就餐地点。
进去后，林墨发现这餐馆的风格实在是少女得诡异。
整个环境都是粉红粉红的，只是浅粉和深粉的区别而已，墙上桌上到处都是鲜花与爱心的装饰，一进门，甜到发腻的香水味直往鼻子里拱。
林墨虽然有时候喜欢买粉色的用品，但她绝对绝对不是粉色的死忠粉。
“这……这是秦医生您挑的地方？”
“不是，是阿姨发定位给我的，说你喜欢……”
“……”
“很喜欢……”秦晋之补充道。
“@#￥！%……@！￥%*##￥%￥”
林墨心里骂了不少脏话。
但来都来了，也就只能入座了。明明偌大的餐厅，没多少客人，但郑女士还是郑重其事地给他们预定了位子。
坐下以后，他们本想点餐，却被告知，郑女士已经帮他们点了——情侣套餐。
林墨顿觉尴尬，但只能把不满咽回自己的肚子里。
在等上菜的时候，林墨已经上了一次洗手间，然后又接了一次通电话。忙进忙出的，但菜都还没上。
她已经想不到其他借口了，只好干坐在位置上，不断喝水。
最后，还是秦晋之率先开口，打破彼此之间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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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昨晚麻烦到你了，值班时间还特意跑过来，我妈她这个人……”就是很爱折腾！
最后半句话，林墨咽回肚子里，毕竟是亲妈，在不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吐槽了。
“小事情，我当时已经下值班了，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我妈之前还去门诊给你添乱了，抱歉啊。”
“是……”秦晋之笑着，如实地说：“我差点就想喊人了，她说她是你妈妈，我就好言相劝她先在医院餐厅里等我，我接完诊马上过去……”
“什么？你还单独跟她吃过饭？！”林墨震惊。
“也不算，就稍微聊了一下而已。”
林墨知道郑女士的脾性，秦晋之说“聊一下”也只是客套话而已，郑女士绝对是拿着小本本问长问短的。
你说还哪有颜面在这里唠嗑！而且林墨也没意思要跟秦晋之有进一步的发展，于是她快刀斩乱麻，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秦医生，听说你对我很满意？”
秦晋之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林墨不管不顾地说：“其实我……”
“其实林小姐……”秦晋之打断她说，“您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
“我说的满意，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满意……”
“你对我不满意？”
“……”
秦晋之无奈地解释：“我不想相亲，但发现相亲对象是你，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我是对此感到很满意……”
可惜，林墨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眼巴巴望着秦晋之。
“相亲是家里人的要求，其实我有想追求的人……”
“那你还加入什么同城交友群？”
秦晋之尴尬了，他说：“那一直求而不得，就想看看能不能有新的际遇……”
那不就跟自己当初的初衷一样？
林墨会心一笑。
秦晋之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实在是没办法将就……”
“……”
将就？他说的是她吗？毕竟自己曾经跟他主动示好……
秦晋之看到林墨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啊，我不是说你是将就啊……就是所有人，是所有人都不可以的意思！”
所有人？
那挺好的……
林墨羡慕他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所以就算自己的初衷跟他一样，但这两人的结果却大相径庭。
他坚持着最初的选择，而林墨曾经得偿所愿，但却浅尝辄止。
“所以……”秦晋之接着说，“当我知道相亲对象是你，我就放心了，因为你跟我一样，也是心里有人……”
哦，这下总算都听懂了！
但又引申了另一个问题……
“呃……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人？”
说到这，秦晋之笑了笑。“本来我还挺确定的，昨晚之后，那可有点迷糊了。”
“什么意思？”
秦晋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自己的问题：“你心里的人，是上次餐厅出手救你的那个，还是昨晚在医院的那个？”
“医院？哪个？”
“听到你要跟我相亲，就用眼神把我杀千刀的那个。”
“呃……咳咳咳……咳咳咳……”
“别提这些有的没的……”林墨甩甩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问题抛在脑后，愉悦地说：“既然秦医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互惠互利怎么样？”
“当然！”秦晋之爽快地答应了。
林墨举杯，高兴道：“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晋之也举杯，与她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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