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下午,齐子阳和乔薇终于抵达公寓。
陈晟和苏语郁跟着后脚到,拎了一大袋东西。
“我靠,你们这是去批发了?”齐子阳两眼放光,伸手就拿走一包薯片。
陈晟锤了他一拳,夺回薯片,道:“我们去了趟超市,所以就来晚了些。”
另一边,夏桃被苏语郁紧紧抱着,差点喘不过气。
“我的桃!I so miss you!”
乔薇在一旁一脸嫌弃,“得,学了一学期英语就嘚瑟上了。”
几个人闹了一会儿,便洗手准备做饭。
两个男生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女生们则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苏语郁坐在夏桃旁边,手里抓着包软糖,手肘捅了捅夏桃,问:
“你和顾凌云这两天有没有干什么啊?”
夏桃满脸疑惑,“干什么?”
苏语郁眼神狡黠,别有深意地笑着:“就是一些有的没的,成年人会做的……”
夏桃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一声,“什么啊?”
乔薇伸手拿起遥控器换台,嘴里淡定道:“她问你有没有和顾凌云巫山雨云,颠鸾倒凤。”
夏桃的脸蹭地涨红,“不是,你们说什么呢……”
乔薇耸耸肩,佯装无奈:“我已经说得够委婉了。”
夏桃:“……”
她摇摇头,脸还是红的,“没有,你们想哪去了。”
苏语郁不死心,扒拉着她的衣领左看看右看看,试图在她身上找出个吻痕来。
“真没有?”
“没有!”
她小声喊着,整个人更红了。
下一秒,二楼脚步声响起。
三个人齐刷刷抬起头去看,对上顾凌云惺忪的睡眼。
他穿着件宽大的白色T恤,头发被压得乱蓬蓬的。刚睡醒,他身上那点凌厉感减弱不少。
见苏语郁和乔薇在,他便沉声开口:“来了?”
苏语郁点点头,听到旁边乔薇一脸不服气。
“还是不是朋友了!我们几个来了半小时了,你才起床?”
顾凌云勾唇笑了下,走下楼来,“抱歉,睡过头了。”
夏桃刚想说是自己没叫他起床,便看到齐子阳黑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从厨房里冲出来。
顾凌云瞥了他一眼,“有事?”
齐子阳燃起的怒火瞬间熄灭,一瞬间怂了下来,语气都狗腿了不少:
“没,小的来恭迎您起床。”
顾凌云:“……”
三个女生在沙发上笑作一团,惹得齐子阳觉得更丢脸了。
顾凌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欣慰,“上了个大学变得倒是有个人样了。”
齐子阳:“……”
见他起床气没发作,齐子阳立马拉着人往厨房走。
“快来救我,不然陈晟快把厨房炸了。”
顾凌云被拽着进了厨房,被迫加进了做饭工作。
一小时后,几个人吃完饭,聚在客厅里聊天。
乔薇坐在地上削着苹果,面前摆了大大小小的水果切片打算煮点热果酒喝。
苏语郁在一旁给她切柠檬,不小心被柠檬皮溅出的汁喷到眼睛,在一旁一个劲地流眼泪。
陈晟凑近她,给她吹气,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而沙发另一边,齐子阳正狗腿地求着顾凌云上游戏。
“求你了,再带我玩几把吧。”
顾凌云一脸不耐,“你的技术太烂了,带不动。”
齐子阳双手合十,一脸哀求,“我保证这把好好打!”
夏桃正从厨房里拿红酒出来,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嘴角勾起。
上高中那会儿,她就想过要是有一天能和朋友住在一起该多好。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
甚至比当初的愿望更加美好——不止是朋友,还有恋人。
“小桃快把红酒拿来,我现在就下锅煮热酒。”乔薇抬头看她,招了招手。
夏桃拿着红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看她煮热酒。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有些微醺。
桌子上的扑克牌散乱一片,苏语郁还在和乔薇争着一决高下。
陈晟刚想找齐子阳过来收拾东西,却看不到他的人影。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十一半了。
沙发另一角,夏桃靠在顾凌云怀里,忍不住地打盹。
顾凌云熟练地将人搂得更紧,另一只手腾出来,温声打着电话。
“对,和齐子阳他们一起。”
“过两天回去,到家了再给你们打电话。”
“嗯,在我旁边。”
……
过了会儿,齐子阳不知道抱着个什么冲进客厅,一脸兴奋的样子。
“走啊!我们去放烟花!”
所有人都一下子有些清醒过来,见他还裹着个厚大的棉服,手里抱着一箱烟花。
陈晟站起来走过去,问道:“所以你刚刚出去买烟花去了?”
齐子阳点了下头,“是啊,跨年怎么能不放烟花。”
乔薇走过来,敲了敲那烟花箱子,“你就买这点,还没看两眼就没了。”
“当然不是!”齐子阳激动地说道:“门外还有几箱,我没搬进来。”
“走不走啊?”他又问了一遍。
默了几秒,顾凌云见旁边的夏桃两眼亮晶晶的,便站起来伸手拿外套。
“走吧。”
“芜湖!”齐子阳满心欢喜地抬着烟花箱子往外跑。
陈晟牵着苏语郁跟在后面,“去楼顶吧,那宽敞。”
于是,几个人慢慢上了小公寓楼顶。
夜间温度又降了几分,冷得夏桃忍不住往顾凌云怀里钻。
见她这样,顾凌云低头问了句:“穿我的外套吧。”
夏桃摇了摇头,紧紧贴着他,语气软糯:“这样就行,你身上暖和得很。”
顾凌云轻笑,将她搂紧了几分。
齐子阳不满地啧啧几声,“你们倒是一点都不顾我和乔薇这两个单身狗的死活啊。”
乔薇正蹲下来研究烟花箱子,听到这么一句便开口道:
“我和你不一样,可别把我和你归到可怜单身狗一类去。”
齐子阳震惊,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哪里不一样?你不没谈恋爱呢嘛!”
乔薇站起身来,拍拍手,“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啊。”
齐子阳放下心来,不屑地怼了句:“是你单恋他,又不是在一起了,我们还是……”
“没,前几天他找我告白来着。”乔薇一脸淡定。
“我靠?”苏语郁反倒不淡定了,立马八卦地凑过来问:
“那在一起了?牵手了吗?亲嘴了吗?”
乔薇摇摇头,“没,他突然说喜欢我,让我觉得这个人好像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所以我没答应。”
苏语郁:“……”
她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齐子阳嚷嚷的声音。
“快十二点了,还放不放烟花啊?”
“放放放,你放。”
新的一年倒计时时,齐子阳点燃烟花箱子。
黑沉沉的冬季夜空里,随着一声声炮筒升空的声音,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绽放。
城市里的人也在狂欢着这即将到来的新一年,一片火树银花里,夜空被照亮,恍如白昼。
公寓楼顶,少年少女站在烟花底下,身影被烟花下金色的光芒照亮着。
“不说点什么吗?”齐子阳问。
乔薇正看得入迷,接了他一句:“说什么?”
齐子阳挠挠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那些电视剧里,这时候不得喊点什么嘛……”
几个人笑了笑。
陈晟转头看向夏桃,“语文课代表不来几句?”
夏桃有些害羞,看了一眼头顶漫天飞舞的烟花,嘴角上扬。
“那就希望我们年年岁岁常康健,岁岁年年常相见。”
齐子阳鼓了个掌,“那新的一年我要谈恋爱!”
乔薇无奈扶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愿望还是一如既往。”
苏语郁双手合十,语气虔诚:“新的一年,我要钱从四面八方来。”
陈晟靠着她,弯腰凑近她耳边,问:“那我呢?”
苏语郁偏头快速亲了一下他的脸,“你的钱也从四面八方来,然后进入我的口袋里。”
陈晟笑出声,忍不住捏了下她脸颊。
夏桃仰起头,在爆炸的烟花声中问顾凌云:“你呢?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顾凌云认真思考了下,随后低头,声音清晰地传入夏桃耳朵里。
“希望宝宝年年都喜欢我。”
夏桃愣了下,随后红了眼眶,忍不住踮脚吻了下他嘴角。
“这个不用许愿啦。”
烟花灿烂的跨年夜里,夏桃看着身旁的朋友和恋人,虔诚地许下第二个愿望。
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希望少年的真心永远不惧岁月长。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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