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好事,好事。”
好什么好!要是凌渝娶的是薛胡儿那才是好。
花氏暗恨不已。
薛胡儿继续道,“到时我跟我爹说一声,让他给凌哥哥说个好话。”
花氏那一丝恼怒顿时烟消云散,她不由一把握住了薛胡儿的手,真诚地道,“好孩子,多得有你。”
薛胡儿抿嘴笑。
“多好的孩子啊,以后也不知是谁有福能娶了你。”她意有所指。
“伯母又在取笑我。”薛胡儿作不依状,“我娘说本来才刚把我找回来要留我两年的,但又说什么女大不中留,要给我找个好人家。”
花氏心提了起来。
又听到薛胡儿似是在自言自语,“她找的那些公子我一个都不喜欢。”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氏神色紧张,“说出来伯母好给你参详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你的。”
薛胡儿似羞不涩地瞄了她一眼,“胡儿也不知道。。但是,凌家哥哥这样的挺好。”
花氏大悦,心顿时定了下来。
“不过,我母亲的意思是我们薛家姑娘绝不为妾,便就是皇公贵族也不从,她担心我被人欺负,还替我准备了一大笔的嫁妆。”
这话是她胡掐的,薛家二房官职本就不高,苗氏娘家也不显,二房两口子进账并就不多,薛辞旧的亲事还掏了一笔钱,家里还有一个独苗苗的弟弟,便就是苗氏再心疼她,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这也是薛胡儿千方百计的想要从薛辞旧那里要回银子的原因。
花氏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一大笔银子啊。。
“是,是,你可是薛二老爷夫人的亲儿,怎么能做妾呢。咱不做妾,不做妾。”
薛胡儿作羞涩状低下了头,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
身边坐着的凌芷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正说着话,忽然有人叫,“薛夫人。”
三人抬头看了过去,只见方氏正往这边而来,而薛辞旧则跟在了她的身后。
瞥见薛辞旧的身影,花氏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
方氏自然是认得花氏的,毕竟亦一同有过饭,之前谈亲事的时候,苗氏不同意两人的亲事,最后竟是连面都没出,还是她这个做大伯母的出面,才保住了辞旧的面子。
她迟疑了一下,向喊她的那个夫人歉意地点了点头,往花氏走来。
“凌夫人。”
花氏连忙站了起来,方氏是侍郎夫人,她可不敢怠慢了,“亲家大夫人。”
薛胡儿也跟着行礼,“大伯母,辞旧姐姐。”
方氏嗯了一声,和颜悦色,“凌夫人怎地在这里,周老夫人寿宴马上就开始了,可曾给周老夫人祝寿?”
“还不曾。。”
她到现在连周老夫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方才一直想找机会亲自向周老夫人祝寿来着,谁知刚刚才她还算和颜悦色的周夫人一下子对她不冷不热起来。
方氏有些愕然:“弟妹她没有。。”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心里了然,瞄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薛辞旧,暗自叹了口气,“随我来吧,我给你引见。”
花氏自然无有不从,一行人随着方氏而去。
一路上花氏一直跟方氏搭着话,言她对薛辞旧多好多好,方氏只能点头。
到了主宴厅,那里早就围着了不少人,周夫人一见着方氏就笑着迎了上来,“方才我还道你去哪了,我母亲一直在找你呢。”
“老夫人寻我?可是有要紧的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问你。。”周夫人凑近了方氏压低了声音也不知在说什么,方氏脸有些涨红,嗔怒地瞪了周夫人一眼。
“这事待会儿再说,这是我大侄女的婆母,太仆寺凌寺丞的母亲凌夫人,来给老夫人拜寿。”她介绍着花氏。
周夫人目光挪到了花氏的身上,眼神有些奇怪,“方才便就见过凌夫人了。。凌夫人倒跟传言中的不大一样。。”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唤来了心腹婆子,“把凌夫人带去老夫人那里。”
婆子应了声,“凌夫人请。”
花氏不由看了方氏一眼,周夫人不冷不热地道,“我还有事与方姐姐说,凌夫人你们且先去吧。”
她既这样说,花氏没办法,只得带着一行人跟着婆子去了。
花氏前脚一离开,周夫人便皱起了眉,“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会给她下帖子,还道她跟传言中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空有其表的。”
“怎么了?”
“这个凌夫人来了便就来了,是我家下的帖子。她带着她女儿不断地跟各位夫人套话便就算了,谁家还没一个适龄婚嫁的姑娘,但你看看她带来的寿礼,方才管事来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她送的。”周夫人神情不悦。
方氏忙问,“到底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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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玉雕的寿梅,是真正的的寿梅,白纸黑字写着寿梅一对。啊呸!寿梅,寿没,谁人在别人寿诞日送人家寿梅,这不是咒人吗?”周夫人一脸的晦气,“要不是看在你家的面子上,我就早让人把她给撵了出去了。”
方氏拧起了眉,“兴许她不知道。。”
“都说凌家也算得上诗礼传家,就连平头百姓也知道这些禁忌,她难道不知道?”周夫人神色讥讽,“我看那些好名声怕根本就不名符其实,别看她一副慈母的样子,指不定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那大侄女莫要被她欺了去。”
方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薛辞旧小步在跟在花氏等人的后面,离她们始终一步之隔,花氏与薛胡儿相偕走在最前头,状似亲密,比起凌芷来,她们更像是一对母女。
杏儿看四下没人注意到她们,压低声音在薛辞旧的耳边道,“姑娘,方才奴婢无意中听到,说夫人给周老夫人送了一对寿梅。”
薛辞旧眼皮也不抬,“唔,怎么了?”
杏儿不觉有些急,“姑娘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到时候大少爷怕是要责怪您的。”
着急?她为什么着急?
薛辞旧眸中满溢嘲意,想起昨天花氏对着凌渝唉声叹气,说是府中没有值钱的东西,给周老夫人的寿礼拿不出手,软硬兼施,让凌渝压迫她,要从她的嫁妆里拿东西出来送礼。
她本想着周老夫人到底是值得尊敬的人,她的寿辰送礼也无可厚非,本想到送个聊表心意的礼便可,只是没想到,花氏一眼就看到了那对价值不菲的寿梅,还生怕她不答应,连凌渝都没来得及告诉便着人送到了周府。
花氏只看到它的昂贵,却忘记了它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送。
“好戏正要上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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