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人从始至终都一心一意心中只有他,甚至愿意以整个江山为聘礼迎娶他。
所求的也只是能后半生独自待在他的埋骨之地,求一个死后同寝。
“许叶,谢谢你。你一直认为这是小事但除了你,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做到这些。”
“我知道你的道德底线特别高,不要觉得愧对于我和他,我很感谢你,我相信他也是。”
萧疆没有着急去看心爱之人,而是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单单为了自己,也是说了魏平那份。
他知道魏平那别扭的性子定然不会说什么,更不可能去注意到许叶的情绪。
既然他也算是魏平承认的枕边人了,替他说这话也是应该的。
许叶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略笑着回道,“我明白的。”
的确,除了他不可能还有人有这个能力将当代帝王的尸身昧下私自埋葬,还能解决一个邻国没有帝王的纷乱。
所以哪怕二人知道他的目的是将漠北国掌控在手心,也还是一口应下了。
“许叶,谢谢你。我去焚香沐浴了,我想向上苍乞求,不求下辈子再逢,我只希望他过得好一些,别再这么苦。”
萧疆走了上去,许叶没有径直去看,雪光的反光太晃眼。
但他听得出那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得很稳,就像当时他问明了他身份后,孤身走入了水牢在他愿意开口之前跟他受了同样时间的不知名药水的刑罚。
69書吧
正是他的举措,让许叶选择了相信。
若非萧疆这甘愿为了魏平受这磨难让他心下一动,给了他一个选择,只怕如今漠北国和苍狼国会是一个下场。
作为磨刀石,磨练军队,屠尽武将中的败类,说不定情报机构还会多个两三倍。
许叶转身走了回去,漠北国这里收手了,苍狼国也得收尾了。
而且回想了下时间,只怕宰父椒也快撑不下去了。
那个自从被族中旁系反复扔入水中然后捞起多次后格外怕冷怕水的人不愿意用药的唯一理由就是这药吃了会浑身泛冷。
宰父椒曾经问过许叶,如果不吃能不能活到事情结束。
许叶虽然知道这样告诉他无疑是加速他的死亡,但他还是没有骗他。
果然,宰父椒自那以后就没用过药,而是径直放弃了压制,索性走上了一条没有什么人会认可的寻死之路。
不同于之前碰到的几次略有尴尬的场面,宰父椒这次倒是格外清醒。
许叶进来时被这温度吓了一跳,随后明白了。
宰父椒这次是吃的药。
“长泽,你知道了对吗?”
宰父椒撩着发丝,一点点束起,衣着整齐,倒是有了几分曾经一同求学的模样。
“元柏通透,你聪慧,修墨英勇。还记得他们说我什么吗?我机敏。”
“漠北国那点动静虽然很小,我也知道了,苍狼国现在收网吗?”
许叶看着宰父椒那清澈的眼神,心中有着几分欣慰。
不管世事如何,宰父椒自始至终依旧是他。
那个被欺凌了也不会拿身份压人,那个为了姐姐的幸福而以死相逼的赤诚之人。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收网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宰父椒闭上了眼,他怕一不留神那澄澈就消失不见。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了……
“将我的尸身碎尸万段或者燃烧殆尽好吗?入魔的身躯,不配重回祖祠位列在姐姐边上。”
“更何况我是个世人皆知的浪荡子,奸臣佞臣……”
许叶见他状态不对,内力也有了溃散的迹象,走过去手拍在了他的背上,雄厚的内力注入,让宰父椒成功抵抗了体内那不安的操控。
“你,魏平,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要说不对也是我不是吗?”
“我利用他杀人,利用你敛财。”
宰父椒被他的自贬气笑了,反手在许叶肩膀的位置推了把。
“你还说呢!让我去做个奸臣搜刮别的奸臣手上的钱财你也真是想得出来。”
“我还以为你只是要把他们掏空,最后还把我敛的财和我的私房钱一起搜刮了充做国库。”
许叶见他没什么大问题笑了下,话语带了歉意语气上却不见丝毫。
“没办法,国库连我许家一个书香门第的私库都比不过,只能把那些老鼠的油水搜刮下来了。”
宰父椒心神放松下来,略带死寂,“要不是你和元柏当年救了我还帮我激化皇族直间的矛盾,让我最后能亲手杀了那个老东西。”
“你这忙我还不帮呢。”
“我今晚把事情安排下去,你明日来替我收尸吧。”
宰父椒这话语气切实,许叶大略知道了他的决心就不多打扰他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走出后带上了门,许叶面上是万般不舍。
按理说,他应该愿赌服输的,但他没赌赢却又不想心甘情愿松手。
他给每个人想方设法留了一条路,但没人去走。
历经苦难者不会被困难打败,他们只会因为在即将进入正常生活时因为适应不得和应激症而自寻灭亡。
总有人认为,没见过黑怎么知道什么是白。
但一旦浸淫于黑之中,再想从中挣脱出来就也没那么容易了。
许叶给宰父椒的后事处理完后,手头还多出了个麻烦的天香楼。
对于处理这些寻欢作乐的场所,许叶是真的半点经验没有,但苍狼国基本所有线都牵在里面,还不能随手安排给别人处理。
思前想后,许叶直接当世家来管理了。
一时,天香楼几乎变成了被查封之后的氛围一样死寂。
等将手中势力收拢,许叶已经隐约有了几分乏力。
只可惜却得强行提神去应对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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