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她那日被点竹打伤后,宫尚角就开始叫她浅浅了。一开始,她也有些不习惯,毕竟宫尚角从未如此亲昵地称呼她过,她每日被精心地照顾着,渐渐地胆子也大了许多,便直接问他:“公子现在怎么都唤我浅浅了?”
宫尚角先是一怔,后低下眼睫,说:“既是夫妻,唤得亲昵些也没什么。”
上官浅太喜欢他这副样子了。
虽然在人前,他还是如往常一般,但人后却对她大不一样,这反差实在是让人心动得紧。
她抬起脸,蹭了蹭他的鼻尖,答应他:“好啊。”
宫尚角的心房顿时被欢喜填满,他将她抱紧,她身上的温软馨香包裹住他,宫尚角有些情难自抑。
他将她抱入卧室里,不停地亲她的脸庞,从额头到眉角,从鼻梁到唇瓣。
上官浅被亲得身子发热,她忍不住搂上他,发育良好的身体蹭着他,宫尚角的眼底暗潮翻涌,他亲得越发用力,手解开她的衣带,衣服还没脱完就着急地伸进去摸她的皮肤。
上官浅本来头脑有些发懵,但他发烫的手碰上她的心口时,她忽然清醒过来,随即抬手挡住他要压下来的身体。
“公子,我还有身孕呢。”
宫尚角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他抬起满是情欲的眼,盯了她两秒,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上官浅见他叹气,忽然想起之前寒鸦柒给她看过的避火图,她犹豫了一下,滑嫩的手按上他还未解开的黑金衣衫,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给他,她眼睛动了动,试探地问道:“公子,要不要浅浅用手帮你…”
宫尚角几乎是马上抓住她的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你在无锋…也学这些东西?”
上官浅摇了摇头,坦诚道:“没有,但是我看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过一些避火图。”
宫尚角不知在气什么,他眼里的热潮退了,眉心又蹙起,他握上上官浅的手,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轻轻抱住她,他将下巴埋进她颈窝,闭上眼。
上官浅被突然抱住,有些不知所措。
是因为她说她看过那种图,所以他不开心了?
上官浅摸上他后背的黑发,解释道:“公子,我就在来宫门前看过一次,只是记性好而已。”
她低下温柔的眉眼,声音轻轻的:“公子是浅浅此生第一个喜欢的人。”她脸上的热还未散尽,说出的话也似乎带着烫:“这种事,浅浅只和公子做过。”
宫尚角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她在来到这里之前吃过太多苦了,为了执行任务还要被迫看这种东西,他替她苦。
他直起身,心疼地摩挲她的脸颊,“以后,不会有这种日子了。”
其实上官浅没觉得看几本避火图有什么,无锋派她来攻略宫尚角,一开始没打算把重点放在美色勾引上,给她看这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就爱上她了呢。
宫尚角这副样子,让她忽然想起她娘亲跟她说的一句话。
爱一个人是从心疼开始的,当你开始爱上一个人,你会觉得她怎么样都可怜,怎么样都需要被保护,这就是人爱的本能。
宫尚角心疼她,是不是因为爱她?
上官浅覆上他的手,莞尔一笑,“公子说要同我成亲之事,宫门长老可同意了?”
她很清楚,也许除了宫尚角,没有几个人欢迎她。
宫尚角点了点头,“若是我心爱之人,为何不同意呢?”
上官浅被他这句心爱之人惹得心颤,又有些悲观,这世上能让她相信爱的人太少了。
宫尚角在江湖行走多年,太擅长于察觉人心,他见她露出忧郁的表情,另一只温暖的手掌也捧上她右脸,耐心道:“我知你有灭族之仇,无心情爱,又在无锋经历过无数磋磨,不愿轻易相信任何承诺。”
“但我先前说过的所有,都是我真心实意的。成亲以后,我们便搬去山谷外我的府宅住,我陪你寻求复仇之法,好不好?”
宫尚角说得如此诚恳,饶是她心再硬,也要被感化了。
不如,就相信他。
但要复仇,她除了无量流火,再想不到其他的能除掉点竹的方法了。
点竹如今的功力高她许多,她要再练多少年才能与之一战?
她松懈地抿起微笑的嘴唇,身体向前靠住他胸口,“若公子能为我找到方法杀掉点竹,报仇雪恨,那浅浅愿意献出我所有。公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宫尚角终于放下心,上官浅愿意相信他,就是好的开始。他满足地抱住怀里的人,温声回道:“把你自己留给我就够了。”
––
冬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上官浅披上外衫,独自站在廊角,望着高空的明月,有些出神。
今日在院里见到的死掉的寒鸦,是寒鸦柒。
他的护腕上有特殊的标志,她记得很清楚。
她眼里涌上悲意,没有戒备地掉出两颗泪来。
在无锋的时候,寒鸦柒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稍微感到温暖的人,让她在暗无天日的黑牢里有了期盼。
她手里捧着一缕细沙,夜风吹过来,轻轻将它带走了。
“为无锋效力,命就不在自己身上了。这缕细沙,你替我保管,我如果死了,就把它散在风里吧,这样下辈子我也能自由些。”
寒鸦柒,我似乎已经找到我的自由,愿你下辈子做朵云做阵风,不要再陷于无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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