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层客院外层围满了侍卫,院里已经空了,正对大门的一间卧室敞开着门。
“你们,是不是无锋。”宫尚角面色阴沉,他负着手看着被侍卫押住的两个女人,冷冷发问。
“当然不是!”秋闻露挣扎了一下,被绑住的手腕被勒得生疼,她不明白为什么宫尚角会突然带人进来问出这种话,“我们是孤山弟子,如假包换!冰牌和秘籍都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宫尚角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他暗自咬着牙,忍耐着没有发作,“我再问一遍,你们为何要害上官浅!”
秋闻露被他这一声吓到,愣了一下,她的声音小了,也带着疑惑:“我们何时害过她?”
宫尚角没说话,宫远徵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哥身边,“你们给的秘籍,是邪法,若非我哥哥及时发现,上官浅恐怕就要被你们害死了!”
秋闻露闻言却很震惊,她瞪大眼睛心想,那本欺山五式,明明是她们当年被赶出孤山派时,为报复偷偷拿出来的,那是她亲眼看见老掌门放在密阁里的,也是她亲手拿的。
本来是想自己练成这功法,却不知老掌门是刻意写给他孙女的还是如何,无论他们怎么修炼,都没有突破第一式。
留着它,也是想未来若遇到什么事,可以当作活命的筹码。
孤山老掌门写的怎么会是邪法呢?
宫尚角看着在一旁不说话的秋照水,走到她面前,“你没话要说吗?”
秋照水低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装,她瞥了一眼宫尚角又很快移开视线,“闻露说的,也是我要说的。我们没想害她,信不信由你。”
宫尚角彻底被激怒了,胸口聚着的气涌上来,他闭了闭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话音刚落,屋外侍卫就跑到门前禀报:“公子,夫人来了。”
宫尚角抬起眼皮,他拂了拂宽袖,转身出去,“继续审。”
宫远徵点头,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排小碗中的一个,他将其举到她们面前,“再不说实话,就来尝尝我新研制的佳酿。”
他扬了扬唇,倾斜了一下小碗,碗里倒出的一点黑水滴在地上,马上将那块地皮烧出一个洞来。
他皱了皱眉,假意可惜,对着他面前的秋闻露说:“我想女子应该最是看重自己的脸了吧?可惜,这一碗下去,你这张脸就要变成一个骷髅了。”
秋闻露盯着宫远徵手里的那碗黑药,有些紧张,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喊出一句:“宫远徵!你们宫门滥杀无辜,就不怕被世人唾弃,被天条谴责吗!”
“滥杀无辜?”宫远徵哼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她,“你们哪里无辜?”
他垂下眼睫,俯视着他们,“孤山派就剩上官浅一个遗孤了,就这样你们还要杀她?你们与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世界上,除了无锋如此无恶不作,毫无人性以外,还能有谁做得出这种事?”
宫尚角出去后,屋里气压就好了许多,宫远徵毕竟年少,虽然眼神和语气都很凶狠,但面对他,总比面对宫尚角好。
秋照水看了一眼他的脸,决定赌一把。
“徵公子,我们真的不是无锋。那本秘籍,我用性命保证,绝对是真实的孤山派秘籍。”
她撇下眉,“至于为什么小姐练得不好,我们也不知道,兴许是哪一步走错了。”
宫远徵将小碗放下,他交叉起手,“别演了。我看过了,最后一式,骗她用寒功与阳功相合,导致她真气混乱,差点走火入魔,你们孤山派,练这种邪功吗?”
秋闻露听了这一番话,更加震惊,她转头看向秋照水,神情疑惑。
宫远徵迅速捕捉了她的反应,他转向秋闻露,“你这是什么表情?没串通好?”
秋闻露将脸上的表情收了收,没有说话。
见两人都不开口,宫远徵也没了耐心,他抬手端起另一个小碗,往秋闻露衣领阴影处倒去,秋闻露真的害怕了,她忙求饶:“徵公子!我说!”
浓稠的黑药还差一点点就要流出来,宫远徵没有感情地笑了一声,“说。”
“我们曾经确实是孤山派弟子,只不过,因为犯错在进门派的第三年被逐出山门了。”
“为了报复孤山派老掌门,我们偷了他的秘籍,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直到无锋找到我们,才不得已现身。”
秋闻露吞了吞口水,接着说:“但这秘籍我们都看过,最后一式并非要寒阳两功相合,而是将前四式联合起来,在此基础上将其炼化,形成崭新的一式。我不知道为何上官姑娘看的最后一式是这样的。”
这段话的指向太过明显,宫远徵看向旁边的秋照水,“是你换的。”
“秋闻露!你什么意思!”秋照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秋闻露,似乎自己被她陷害一般,“我们情同姐妹,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不和你商量呢?”
宫远徵没兴趣看她们互咬,他走到旁边的秋照水面前,微微俯身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耐心了。”
秋照水看着他手里的小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承认:“是我换的。点竹逼我,我没有办法。”
“果然是点竹。”上官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一身白金衣裙踩进来,面色含愠,“她还让你们做什么?”
秋照水摇了摇头,“她只说让我们去宫门寻求庇护,把假的秘籍给你就行。”
“你为他们传出过消息吗?”
“这里地形太复杂,我们又终日被软禁在此,没有机会。”
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旁,他的眼神依旧锐利,“把真正的秘籍还给她。”
“这本秘籍的原本已经被点竹拿走了,”秋照水悻悻地看了一眼宫尚角,又看了一眼上官浅,“求生之举,上官姑娘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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