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已然落日,宫尚角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上官浅的身上,提醒她注意脚下碎石,空中忽然响起飞鸟振翅的声音,一只全身漆黑的嚣鸦从高空直直地掉落,上官浅看到了它身上插着的一支利箭。
“谷中鸟兽众多,常有误入宫门的,为避免敌人通过飞禽递火引战,凡是进入宫门视线范围内的,一并射杀。”
宫尚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耐心和她解释。
上官浅的长眉不知为何蹙起,她盯着掉落的嚣鸦,直至它落入谷底,消失不见。
晚间宫尚角有事去了执刃殿,上官浅独自在汤池沐浴,侍女往她身上轻轻淋上温水,池面烟雾缥缈,她静坐在汤池边,神情却似乎不大高兴。
眉中带忧,眸底沉沉。
“你们先下去吧。”上官浅心里有些烦闷,侍女下去后,她在池中一动不动地待了好一会儿。
水终于有些凉了,温冷相交的感受刺激她的皮肤,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起身拿起素白的肚兜穿上。
正欲披上外袍时,身后一股凉气裹来,她的腰被揽住,一大片浅蓝的衣衫覆住她赤裸的身体。
上官浅的思绪太过深入,没有及时发现他的脚步声,她被吓了一跳,转身攥住他的袖子,堪堪对上宫尚角的眼睛。
他见她吓了一跳,心里觉得可爱,唇边勾起一抹笑。
“你不等我。”他这时说话的声音不同往日,嗓音仍旧低沉,却又带了些逗趣的意味。
上官浅喘了两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公子,你怎么不出声?”
宫尚角唇边的笑意更浓,他抓住她的手,“我的脚步声这么明显,你在想什么,所以没能注意?”
上官浅心里确实有事,但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躲他的目光,她挣了挣手,张口就来:“在想公子何时回来呢。”
这一切自然躲不过宫尚角的眼睛,他将她拉近,宽袖在她背后相合,挡住了她大半的身子,她被他包围在怀里。
“真的?”宫尚角没想太多,他心情不错,扬着唇贴近她,“汶儿睡了吗?”
上官浅点点头,将两个问题都回答了,“公子,你先沐浴,我回卧室等你。”
她想走,宫尚角却不让她走,她抬头看他,“公子”两字刚问出口,唇就被面前的人封上,他眷恋地又含又吻,冒着青筋的大手握上她的腰侧,他来回摩挲了一会儿,将她背上遗留的水珠一一擦去,指腹在背上按上一个个小窝,他得趣般多用了些力。
上官浅被他摸得浑身发软,不可抑制地喊出些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掌上的水似乎也没擦,将他胸前的银白衣饰浸湿了。
宫尚角看着她的脸,心跳地厉害,他喉结滚了滚,“水都不擦,就直接穿衣服。不怕着凉?”
上官浅脸上浮了些红意,她侧了侧头,“我忘了。”
宫尚角看向她的唇,想亲她,他低下头凑近她,却被她用手捂住唇,湿漉漉的吻落在她手心。
对视良久,她似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烫了一下,耳梢也染了红,她难得有些磕巴:“那,那你快些。”
宫尚角见她松口,却笑了,他亲了亲她的手,起身将衣衫给她披上。
“等会儿着凉了,你先回卧房。”
上官浅听着里间的水声,心里有些犹豫,她拧着眉看向面前摆着的小型熏炉,失神了好一会儿。
宫尚角从里间出来,只见上官浅坐在妆镜前发呆,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暖绒的月桂香与她身上的香气交合在一起。
“怎么点熏香了?”宫尚角瞥向旁边的矮柜,上面摆放着的精致小香炉正往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上官浅回身抱住他,她仰头和他撒娇:“公子,我都要等困了。”
宫尚角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面颊笑了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一会儿再睡。”
说罢他又含上她的下唇,轻吮了一下,热烫的舌伸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上官浅抬手搂住他脖颈,亲吻让两人都心头发热,宫尚角将她抱上妆台,零零碎碎的妆饰往旁边倒去,他闭着眼轻挪到一边,但还是有个小盒子掉了下来,铁物掉向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宫尚角将她的里衫撩开,手熟练地解了她的肚兜系带,“坏了的妆饰,我明日赔你。”
上官浅喜欢他的亲吻,她迎合地抱紧他,宫尚角看着她情动的样子,身体也热得厉害,屋里瞬间响起交杂的喘息声,她努力从不断上涌的情潮中挣脱,为了清醒些,她只好喊他的名字:“公子…宫尚角…等一下…今日你有没有公务?”
宫尚角这才回声:“没有。”
他回想了一下早晨侍卫递上来的新公文,但他此刻不想去,他低着头咬上她耳垂,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喘,她又在他耳边问:“那明日呢?”
宫尚角松开她耳垂上的软肉,又吻上她正张张合合的唇,水声啧啧,他抬起头,等她半睁着眼睛吐气如兰,才满意地回答她:“明日也没有。”
宫尚角将她抱着回了榻上,榻前的小门被他随手一拉,便轻轻碰着合上。
他伏在她身上,看着她潮涌的脸色。
极致的快感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上官浅摸上他垂下来的小辫,轻轻攥住,长腿抬起来踩他结实的胸腹,“宫尚角,我好热。把门打开好不好?”
宫尚角盯着她的身体看,他心底的欲又起了。
他听话地把榻前的小门打开,一股淡香飘进来,他眼前浮了些迷雾,看向外面时,屏风的花纹都模糊了。
上官浅的脚还在他身上作乱,从他胸口蹭到喉结,又顺着他腹上的肌理下滑,她看起来没有比他好太多,面色红得要烧起来似的,她叫了他一声,用了点力按了按。
脚腕马上就被抓住了,他攥着拉起她的腿。
接踵而至的,是连续的酥麻,她的声音尽数被他吃掉,他将她全身都咬了个遍,有时轻有时重,他身上自然也没有好的,肩背和脖颈上几乎都是她的指甲抓痕和牙印。
一炷香燃尽,榻上的动静才渐渐收敛下来。
上官浅艰难地爬起身,她看向身旁的宫尚角,他已闭上眼睡去,长睫在面上投下阴影,情欲褪去的他又恢复了平日清冷的样子。
她低头看身上的痕迹,红印遍布,看起来可怖得很。
宫尚角平日在榻上再喜爱她,也会克制着不弄这么多痕迹,但今日他中了她的香,便忍不住了。
上官浅叹了声,她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没办法,只有这个时候他没有防备,她只能在香里放药。
希望他能晚点再醒。
她回里间匆匆清洗后换了身黑衣出去了。
卧室前没有侍卫值守,她脸皮薄,宫尚角便将侍卫都撤到正殿下面了。
她特意绕了远路,走到院后的密林里,夜色朦胧间,她的身影更加模糊。
空中传来振翅声,她抬眼看,一只乌黑的嚣鸦在她上空盘旋,她盯了几秒后,转向另一条路。
不多时,那只嚣鸦又被利箭射下,上官浅躲在暗处,看见几个侍卫跑过来,将死了的嚣鸦抓起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进黑袋中。
“怎么最近这乌鸦这般多?傍晚一只,深夜又一只。”
“两只飞禽而已,谷中什么东西没有?你还是见得少。”
侍卫的声音还在林里,上官浅果断地换了个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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