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半月,宫远徵确实成长了不少。
在找遍霹逅崖也没有哥哥的踪迹后,他决定要独自出谷,势必要找到他们。
宫子羽听说后,赶来阻止,“你以前从未出过谷,若是你出事,我如何向家里人交代?”
“哥哥不在,我哪里来的家里人?”
宫子羽滞住,他明白宫远徵的心情,但徵宫不能没有宫远徵,“我给你画张地图,多带点人出去,有消息便通知我们。”
宫远徵回到徵宫,将用得上的侍卫都一并唤走了,但留下了詹期。
“你是我哥给的人,守好这里。”
詹期自从霹逅崖回来就变得更加寡言,他低着头沉默,还是拱手恳求:“公子,让我跟着您,去追杀无锋余党吧。”
宫远徵垂着眼睛看他,又看向远处,“你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吗。”
宫远徵已经将一切都明了了,小玉确是无锋卧底没错,但早在十年前,就已被他哥策反,收进麾下,刻苦磨炼,成了影卫。
她没有红玉,却有红玉的实力,但只能以侍女的身份藏于角府。
霹逅崖一战,她的功劳显著,却也因此付出代价。
被寒鸦陆重伤后,她及时闭息骗过了寒鸦陆,才留住一条命。
但宫远徵他们来得太晚,将她带回时,闭息功解,她只剩零星的气。
宫远徵的药给她续了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詹期痛心疾首,跪在榻旁几天几夜。
詹期和她之间有什么,宫远徵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他想得那样简单。
他对这种事,总是半懵半懂。
詹期没说话了,他沉着眉眼神复杂,宫远徵系上腕甲的暗扣,抬步出去。
谷外确实与谷内大不相同,他性格直率,说话向来刻薄,一路上常险些与人起冲突,他不怕,对面却怕了,因为他身上的令牌,因为他身上宫门的标志。
弱肉强食的江湖,他们尊敬宫门,其实也是害怕宫门,害怕宫门里的宫尚角。
宫门怎么能没有宫尚角呢。
他也不能没有哥哥。
宫远徵在日子渐久时,变得也越来越像宫尚角。
盯着那把宫尚角给他的匕首,他将拳握紧。
客栈长廊。
“公子,无锋余党仍在江湖四处流窜,此次出现在这儿,总觉得不是偶然。”上官浅轻蹙着眉,一想到他们重伤刚愈,而暗里却仍有人虎视眈眈,她心里十分不安。
她将视线落在他的腹处,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那道极其恐怖的伤疤。
再怎么样,他也是人。
宫尚角当然知道,也许那些人也一直在找他,想趁他受伤将他彻底除掉。
浓黑的剑眉微撇,他将牵着她的手掌收紧。
他最担心的,还是她。
“那些事,我会处理。”他按了按她的掌肉,换回泰然自若的神情,“你不必操心。”
说罢,他又看向她被腰带束起的腰身,薄唇微启:“倒是你,要多注意身体。”
上官浅看他的视线,轻哼:“公子又要让我吃十月之苦。”
宫尚角闻言想起她之前怀着汶儿时的样子,心里愧疚,他轻叹一声,打横将她抱进房里。
“对不起。”将她放稳在榻上后,他单膝在脚踏边蹲着,包住她的小腿,缓缓揉捏。
这人性冲动,是他也化解不了的。
以前他以为,一夜床笫,便是一场梦戏,无论如何痴醉,天亮便会醒,哪里知道这梦做过一次,便再也断不了了。
心里有了爱,便更渴更饿,他喜欢她,又怕她受苦。
但他又高兴,又有一个眉眼似他和她的小家伙要来到他身边了。
矛盾纠缠的心理变成愁意浮到脸上,上官浅太懂他,便笑着摸他的脸。
“我说笑的。”她轻轻俯下身,碰了碰他的鼻尖,“浅浅好喜欢公子,也好高兴我们又有一个孩子。”
夜色迷人,柔白的月光洒进来,让他的眉眼也变得十分柔软。
宫尚角盯着她看,心想,她又说喜欢他了。
喜欢她对他说喜欢。
“公子高兴吗?”她期待地看他,笑眼盈盈。
“嗯。”宫尚角覆上她的手,摩挲着她的尾指,放到唇边亲了亲,“高兴。”
亲吻从指腹移到掌心,她痒得轻笑,抵抗不住地往后倒。
宫尚角托住她的头,黑袍盖住白衣,榻上的纱帐落下来。
帐里的呼吸交错,骤升的温度将两具身躯都逼出了汗。
宫尚角的喉咙干渴得发疼,他扣着上官浅的手,指缝贴着指缝,没有空隙地缠在一起。
亲她的唇,又亲她起伏的胸口,盯着那个针孔,他眼里情绪泛泛,“疼不疼?”
上官浅的呼吸越发急促,“不,不疼。”
齿端碰上皮肤,她眯着眼看帐顶的花纹,空着的手忍不住推他的肩膀,推不动又摸上他的后脑,徘徊着,想推又不想推。
里衫的系扣被他咬开。
一路向下的吻,停在她没什么变化的小腹。
“我想听听。”宫尚角眼带眷恋,薄唇带着湿意,触碰正呼吸着的皮肤。
“现在怎么会有声音呢。”上官浅摸了摸他的下颌。
他忽地勾唇,“也是。”
宫尚角支起身体,又吻回她的脸。
上官浅搂上他的脖子,自然地贴过去。
好像碰到哪里,他闷声抬手,将她按回去。
红晕染上耳梢。
真是自作孽。
宫尚角贪恋地亲她的唇好几下,才顶着情欲潮生的脸起身。
他把她的衣衫又合上,捏了捏她的脸颊,“睡吧。”
说罢,他便要下榻。
“你去哪儿?”上官浅拉着他的袖袍,眼里微波隐隐,我见犹怜。
宫尚角不知道怎么说,她侧过脸,“我想沐浴。”
她的长腿忽然并起交叠,宫尚角眸中潮黯,他瞥了一眼她的裙子。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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