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李煦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悲伤:“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在兖州辛苦了,边疆乃是苦寒之地,你一去就是六年,孤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一转眼你都长大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兄长这些年在宫中孤军奋战,臣弟远在兖州,什么都帮不了您,只能眼睁睁看着您独自筹谋。”年轻男子的眼中有着淡淡心疼。
六皇子李恪的母亲出身低微,只是尚工局的一名宫女,因为皇帝的一次临幸,意外怀了皇嗣,这才被封了美人,后来他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去世了,先皇后念在他孤苦无依,便将他养在了名下。
他和李煦就差了3岁,两人的关系极好,李恪将先皇后视作亲母,后来先皇后薨逝之后,他便跟随5岁的李煦进了东宫,两兄弟在东宫中相依为命。六年前,崔贵妃在皇帝面前进言,说李恪和太子同住东宫不符合礼制,皇帝觉得这个儿子命苦,便将他封为了翊王,将兖州赐给了他当封地,就这样还是孩子的他,被迫离开了宠爱他的太子哥哥,到了兖州生活。
兖州古来不平静,地处边疆,土地贫瘠,民风彪悍,还是孩子的李恪刚去第一年,便爆发了暴民动乱,他被迫上了战场,这些年来,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武艺,兖州在他治下早已民风开化,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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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孤早已习惯,那些明枪暗箭,那些阴谋阳谋,再也不能伤到孤了。”李煦心疼的看着弟弟:“倒是你,这些年在兖州,攘夷安内,深得父皇的夸赞,现如今的兖州早已摆脱贫瘠,你在兖州百姓中声望极好。”
李恪苦涩一笑:“怀璧其罪而已。”他看着杯中的茶,无奈叹息:“都说东宫难为,其实这藩王也不太好做。一旦深得圣心,总有人要吹耳旁风,说什么拥兵自重,恐有造反的嫌疑。那文人的嘴有时候比起那些刀枪剑戟更伤人,他们总是不理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若是想要造反,最先杀的就是他们这群人。”
李恪是在指桑骂槐,李煦深深叹息:“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孤和他们周旋多年,早已深刻领悟这群人的行事手段,要对付他们,不能急于一时。”
李恪自信一笑:“臣弟既然回来了,定会守护兄长,那些人想要伤害兄长,先过臣弟这一关。”他的眼中有着孺慕:“臣弟答应过母后,要好好守护您,这些年臣弟愧对母后的嘱托,以后兄长就由臣弟来守护。”
“孤的弟弟是个大人了,孤很高兴。”李煦的眼中有着湿意。这些年来,兄弟分离,天各一方,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看到弟弟那张哭泣的脸,他害怕他会夭折,会被有心人害死,他们两人虽然都在孤独中长大,但是他相信老天还是有眼的,他们终会相逢。
“母后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她的孩儿终于回家了。”李恪的眼中有着泪水。
“孤已经求得父皇的应允,你先暂时和孤同住,等你的翊王府修缮好了,再搬过去。”李煦继续说道:“这次选秀,父皇给你内定了位正妃,是右武卫大将军裴睢将军的独女,闺名裴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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