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学剑,管景珩一下又来了状态。
“想。”
“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把衣服换了。”
“现在?”管景珩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现在还上赶着要教他了。
“你们倒是十天一休沐,我下次出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戚薇双手抱着剑,云淡风轻的说。
管景珩这才想起左凡心和他说过,越往后每一观所需耗费的时间都在增长,戚薇比他们年稍大,应该是在二境,估计休沐的时间比他们要短很多。
“那你等我?”
“等你。”
管景珩想了想,今日时辰还早,现在回去再来也还来得及。于是选了一条最快的小路往宿舍赶,走的时候还不忘喊:“你要等我。”
戚薇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管景珩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戚薇正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左捣鼓一下又捣鼓一下。
“怎么才回来,让一个女孩子等你这么久。以前都是别人等我,让我等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见他回来,戚薇忍不住嘟着嘴抱怨。
她上下打量了下,管景珩换了一身学院服。她不仅皱了皱眉。
“怎么换的学院服,我天天上课见到的都是穿学院服的,今天休息还要见。”
“学院服不是适合练习嘛。”这话倒是不假,九渊的学院服包括常服和外训服,外训服是为了让学生方便室外练习,宽松透气耐磨。
但管景珩也没说真话,其实他的衣服都是从真安州带来的旧衣服,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他不好意思穿出来。而这套外训服是石天惊赔给他的,是他目前唯一一件新的衣服。
“行吧。”戚薇嫌弃的看了一眼,把目光挪开。
旋即她又把目光移了回来,定在他背上的一个长条布包上。
“你背的这是什么东西,棍子?”
“不是不是,是把剑。”管景珩一边解释,一边把剑从背上拿下来。
“剑?你还有剑?”戚薇的笑说不上来是疑惑还是戏谑,这能被她一剑吓尿裤子的小孩,竟然还自己带了把剑来。
不过随着管景珩解开裹着剑的布条露出里面的剑鞘时,她的笑逐渐凝固了。
“这剑...你从你朋友那里借来的?”戚薇瞪大了眼。
“不是,也不算朋友,就是...算是我一个长辈送给我的。”管景珩斟酌了一下他和团长的关系说。
“你这长辈,什么来头?”戚薇继续追问。
“就...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来头,我很小的时候他带着我离开了家族,带着我在外躲洞庭氏躲了十几年。后来司天监找我回来,临别的时候他送我的。”管景珩仔细一想,他确实不知道团长是什么来头,虽然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他很厉害的样子,但也没给他详细讲他的峥嵘岁月。
戚薇的神色变得凝重,作为一个用剑之人,她从见到剑鞘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柄剑绝非寻常。
“我能看看这把剑吗?”过了半晌,她问。
“当然可以,你都是我师父了。”管景珩笑了,他一时有点不习惯戚薇这么严肃,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戚薇没有答话,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剑,从剑柄到剑鞘细细的抚摸了一下。她自己的剑是大梁氏剑,为梁武帝命陶弘景所造十三口剑之一,虽不似夏侯家的“青虹”盛名,但也属不可多得的宝剑。
而手上这柄剑,剑身古朴,含而不露,如一位君王静坐。
她试着拔了一下剑,拔不动。再稍稍用了暗力,还是拔不动。她抬头问管景珩:“你能拔出来?”
“能啊。”管景珩接过剑来,轻松一拔,剑“噌”的一下吐出一小节剑身来。
今日这剑拔出来没有那日面对穷奇时的异象,但那剑的气势仍然为之一变,仿佛那个君王露出了他的峥嵘。
戚薇看着剑身上小篆所书的“赤霄”二字,内心已是震惊不已。但她看着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似乎真的并不知道这柄剑的轻重和来历,心里的震惊夹带着疑惑,只把这少年和这剑看来看去。
管景珩还没学会如何帅气的拔剑,一下抽出剑来还比较笨拙,所以只是拔了一下就收了回去。从夏侯无夏和戚薇对这把剑的反应来看,他已经知道这把剑绝非池中之物。但来了九渊所需接收的知识实在太多,他后来忘了去钟书阁查阅关于“赤霄”的信息。
“你也知道这把剑么?”管景珩问她。
69書吧
“为什么说‘我也’?还有谁说过?”戚薇反问。
“无夏,但是他话少,当时和他也不熟。我没好问他。”管景珩说。
“嗯,他是这样。”戚薇随口道。
“我也只知道'赤霄'是汉高祖刘邦当初斩蛇之剑,是帝王剑。但凡神剑都认主,需要它认可的人,才能拔得动。”戚薇抬头想了想,努力把她所知道的东西给管景珩粗略讲了一下。
“还有呢?”
“我也只知道这些,毕竟这把剑的时间太久远,很多东西都只存在于传说里,很难去证实。”戚薇摊摊手。
“哦。”管景珩点点头,看来还得他自己之后找时间爬爬钟书阁去查一查了。
“对了,作为拜师礼,我送你一件礼物吧。”管景珩眼珠子一转,从他手上取下那枚戒指递给戚薇。
“这又是什么神物?”戚薇拿起这个精巧的物件,饶有性质的转了转。
“唔,我也不知道,你就当它...是个装饰吧。”管景珩也说不上来,只能含糊答道。
“算啦,我心领了,这东西你戴在手上,想必对你也有某种意义,我不好夺人所爱。”戚薇把玩了一下,把戒指交还给他。
“再说了,哪有一见面送女孩子戒指的。”
“那...我送你什么好呢,总得有点表示吧。”管景珩绕绕头,又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可叹自己实在囊状羞涩,不似左凡心随手就能掏出个有价值的物件来。
“不用啦,我心领了。”戚薇看着这个少年认真的样子,嘴角不禁又扬了起来。
“我知道了!”管景珩突然一拍脑袋,他转身一溜烟沿着来路又跑了回去。
“喂!你干什么去?都说了不用啦,又要我等你...”戚薇在后面急得踮着脚大喊,心想这孩子怎么一根筋。
过不了一炷香的功夫,看他呼哧呼哧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把白色花瓣的小雏菊,茎秆被小心把叶子摘得干净,再用草茎扎成一小把。
“呐,给你。”管景珩气还没喘匀,就把小雏菊递到了她面前。
戚薇惊愕的接过花来,她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这孩子的脑回路,就这么接了过来。
这一小把清新的小雏菊开得极好,带着一丝雏菊特有的清苦香气,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就这么简单的配色,却及其动人。
戚薇的扑哧一下掩嘴笑了,这笑声好似和那个剑舞得呼呼响的戚薇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怎么想到送我这花的。”戚薇笑问。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就觉得那一丛开得特别好。我又一想,觉得它跟你好像,清新,又很有朝气。最主要是还好看。就摘下来送给你了。”管景珩不假思索的回道。
“当真?”
“当真。”管景珩说得义正言辞。
戚薇笑得更明媚了。
“好吧,我收下了。我很喜欢。谢谢你,小师弟。”戚薇仔细端详着这把小雏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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