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林兰立马到药房配了药膳方子照单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了,一切才有可能。
娘家靠不住,夫家只是个摆设,能靠的只有自己。
只是气不过,卫国那个王八蛋一声不吭就卷着铺盖回家过年了。
“我不舒服,谁也别想好过,”捏着结婚证林兰咬牙切齿地推开了复印店的门,赶在人家放假前复印了百把份小传单。
原本这段算计来的婚姻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生,现在孩子没了,她也不稀罕用那张证书拴住一个对她没有真心的人。
好聚好散,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可惜卫国做得太过分,不仅住院时没有好好照顾她,出院后更是冷心冷情的直接一扔了之,对虚弱的她置之不理,大有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这口气不出,林兰觉得自己真的要憋屈死了。
除夕那天正好是玗日,林兰用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站在街口发传单,传单上很简单,一张结婚证复印件和卫国详细的人物小介。
年前的最后一个玗日,本来就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不大一会儿林兰就被好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些认字的还给旁边的人解释着缘由“这人祸害了人家闺女又不肯好好过日子,这不人家姑娘追到老家讨公道来了”
这在偏僻小镇上算得是个大新闻了,不少人自动脑补了当代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
好歹夫妻一场,他不仅冷血地把她扔在出租房不管不问,连回家过年都没吱一声。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他结婚了,以后不好找吗?
那我就给你来个广而告之,看你以后还能找到什么歪瓜裂枣。
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了十五。
林兰把围巾裹得紧紧的,时不时伸袖子抹一下眼角,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样子杵在人堆里,不言不语。
等卫国从村人嘴里听到消息急匆匆跑到街上时,林兰的传单已经发得差不多了。
“林兰你疯了吧?”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的卫国劈手夺过所剩无几的传单,气急败坏地冲她吼“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找你啊,”林兰仰光冲他一笑,柔柔弱弱地说“卫国哥,我可算是找到那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卫国气得要爆炸,“还让不让别人好好过年了。”
“你回家吃香喝辣的过肥年,可怜我连清粥小菜都快吃不上了,你还算是人吗?”
“我管你去死,”卫国要气死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小伙子好好说话,”大婶子路见不平。
“就是,自己回家过年,把老婆扔在外地太不应该了。”嫂子们更是义愤填膺。
“你们别被她骗了,这人心狠着呢,”卫国极力分辩。
林兰眯着眼,时不时拿袖子抹一下想象中的泪水。
“你给我出来,丢人现眼的东西!”卫国用用力拽着林兰奋力挤出人群。
“你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在人前抬头”?用力甩开林兰的胳膊,卫国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本来就是畜生,做的什么人?”林兰冷笑。看他暴跳如雷而狞狰的脸,头一次对自己的审美有了怀疑。
“走,赶紧走,”卫国拽住她往车站扯“趁着还有车赶紧滚回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害他丢人都丢到十里八村去了。
“我不走,我事还没办完,”林兰使劲挣扎“放开我,你个冷血冷心冷肺的狗东西。”
“你不可理喻,”卫国气红了眼更用力拖拽她,他容易么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老婆,不要还不行;莫名其妙多了个孩子,又没了,还因此背了一屁股债。
“跟你比起来差远了,”林兰冷笑,“把生病的老婆往出租房一扔,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这是个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是不是想着挨过几天好去给我收尸呀?”
“欠那么多外债我不赶紧回去干活,拿什么还人家。”卫国自问问心无愧,气得脸发紫。
“大过年的,自己偷偷回来过年,”林兰冷笑“是怕别人知道你有老婆了,离婚以后不好找吧?”
“……”卫国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样想子的,有错吗?
“想离婚?少做梦了,”林兰啐了他一口“你害得我那么惨,就想这么轻松离开?”
“人长得丑,想得到美!”林兰用力推开他“想离婚,拿我的青春损失费来。你害得我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想这么轻松地打发我?想坏你的脑子去。”
“是你自己的身体不好,这个也要来赖我我吗?”卫国也急眼了。
“不赖你赖谁?我倒是想赖给别人,你也得问问别人愿不愿意才行啊。”林兰也气急败坏地推搡他。
“随便你怎么想,”卫国甩开手挤进人群“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咦,”人群起哄。
冷笑一声,林兰弯腰冲着围观的人群鞠了一躬,这才转身慢慢向车站走去。
闹腾这么一阵子,本就亏虚的身子更觉得累了。
她想好了,开了年她就重新南下,至于卫国那个臭男人,拖个三五年的不离婚,看到底是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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