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获和苏林勋进来,璃金房间里的五位失衡者都发疯似地向前扑,他们身上的璃金镣铐铿锵作响。
“姓苏的,老子要你死要你死上一万遍!”一个大汉声嘶力竭的高喊着,他的模样像是一只发疯的野狗,江获毫不怀疑,要不是璃金锁链拴着,他下一刻就会撕咬上来。
其余四人也毫不示弱,他们身上不断浮现巨大的虚影,几乎要凝聚成形,但总在触及璃金锁链的下一刻溃散。
只有一个老者,他是房间里唯一穿着衣服的人,苏林勋给予了他应有的体面与尊重,他被八根璃金锁链洞穿,拴在房间最里面。
苏林勋无视了这五个人,径直走向最里面的老人:“舒愤,又死了一位失衡者。”
名叫舒愤的老人抬起头,叹息道:“这里每天都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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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苍老,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当江获看到他的面容时,却吃了一惊。
这个名为舒愤的老人,与之前将自己带进壁垒,脱离迷雾,最后被审判局抓走的老人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来,虽然相貌一样,但两人的神态却有些许不同。
那位带领他的老人,神态总是昂扬着的,仿佛一只高傲的白鹤。而这位舒愤神情却总是带着忧郁与悲伤。
“死的是一个名叫王刚的失衡者,有人供了出来,你曾经当过他的老师。”
“原来是他啊......不过我曾经带过许多学生,他只是其中之一。”舒愤说道。
苏林勋微眯着眼,思考着这句话的可信度。
舒愤与这五位失衡者都是今年才关进这里的,在此之前,他们居住在离壁垒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废弃城镇中,那是上个世代所遗留的建筑,依靠以前留下的工业设施,倒也能满足生活需求。
但灰雾的侵蚀逐渐使那座城镇的失衡者转变为异种,迫不得已,舒愤带领这群失衡者袭击了运送璃金的矿车,他们希望夺取一批璃金制成的饰品,与一些必备的生活物资,抵御灰雾的侵蚀。
然而每次的运输都有专门的装甲看护,苏林勋当时就在那批车队中,他驾驶着紫级装甲虎啸式,将这批失衡者一网打尽。
抓到矿区之后,尽管袭击计划失败,害的失衡者们背负着沉重的璃金镣铐,但舒愤仍在失衡者中具有极高的威望,甚至带领他们计划反抗逃跑。
最终,舒愤与其他拥有超凡能力的失衡者们被关进了这座矿洞,从此不见天日。
但他是否在外面的失衡者中留下了后手,苏林勋不知道。
每次与这位老者对话,他都觉得自己只是个学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舒愤的算计之下,那种无力感让他甚至有些恐惧。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吧。”苏林勋轻飘飘的说道,他转身离开,舒愤重新低下头,仿佛沉眠。
但苏林勋忽然转身,他拔出捆在小腿的匕首,闪电一般朝老人刺了过去。
他的匕首锋利,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老人的右臂,但却没有多少鲜血流出,老人仿佛干枯的树枝,没有一丝生机。
“老师!”其余五位失衡者一惊,他们不顾璃金锁链的束缚,拼了命的朝苏林勋怒吼着,直到身上的锁链将自己磨出鲜血。
舒愤没有一丝闪避,他似乎没有料到苏林勋会忽然出手,他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林勋:“苏区长,你还是不信任我。我被困在这里许久了,根本没有什么后手。”
苏林勋面无表情:“失衡者不值得信任。”
“苏区长,虽然你不愿意相信我,但你还是相信了我的话。你对自我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就是你恐惧的地方。”舒愤悠然的说道。
苏林勋沉默不语。
舒愤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他扭头看向江获:“这位小友,从开始就一直在看着我,有什么事么?”
江获挠了挠头:“老人家,你很像我之前见到的一个人,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舒愤的眼睛忽然一亮:“那你一定是见过我的兄长舒怒了。他在审判局中担任局长,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现在应该被关在审判局的监狱里。”
“......”
顿了一下,舒愤才继续幽幽的说道:“我们兄弟坎坷半生,一个做了审判局的局长,一个沦为失衡者,但最终的结局都是在监狱里,福祸难料啊。”
他摇了摇头,对着苏林勋说道:“苏区长还想试探些什么吗?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无需这种方式。”
“没有了。”苏林勋冷冷地说道,他收回匕首,上面只有一丝极淡的血迹。
随着江获退出这间房间,苏林勋亲手关上了璃金大门,但在最后一秒,他与舒愤对视了一眼,关门的手忽然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就这么走了?”房间里的大汉问道。
“确实是走了。”一个女人说道,她像蛇一样扭动着身躯,身上的骨骼噼啪作响,只是一瞬间,她就脱离了璃金锁链的束缚。
她首先为舒愤检查了伤口,发现后者并无大碍之后,又走到大汉面前,为他擦拭刚刚挣扎时弄出的血迹。
“老师,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同胞。”大汉轻声说道,眼泪旋即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我们还要多久,主上才会迎回我们,我想族群了。”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快了,就快了。”舒愤温和地说道,“我们最终都会回归主上的怀抱,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完成主上赋予我们的天命。”
他轻声呢喃,磅礴的精神力瞬间穿透了璃金锁链,然后灌注进这个房间生成的一道裂缝中去。
裂缝中是一层金色的薄膜,就是这层薄膜守护着矿场基地,使其免受灰雾的侵蚀。
但舒愤的精神力庞大无比,它凝聚成一根针尖,不断冲击着薄膜。
在舒愤精神力锲而不舍的攻击下,薄膜终于短暂的被撕裂出了一道裂缝,金光一闪而过,在薄膜恢复之前融入了灰雾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一道古老的声音穿过裂缝,在舒愤心中响起,他虔诚的跪在地上:“很快,很快了!恭迎主上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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