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熊启开始交代梁泽被杀的细节时,审讯室的气氛陡然凝固。董昊、小张和赵国华紧紧盯着绑匪。
董昊拿起一支笔,专注地准备记录下绑匪的供词。他深吸一口气,以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现在,你要详细地描述梁泽被杀的场景和过程,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绑匪闭上了眼睛,回忆起那个惊怖的夜晚。突然间,整个房间仿佛变了一个样子,绑匪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他回到了案发当晚,悄悄地跟随着梁泽的车来到了废弃的工厂。他看着梁泽被人胁迫上车,看着梁泽被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给绑在了柱子上。他悄悄地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梁泽喊那个男人李林,李林拿着刀顶着梁泽的脖子,他当时真的以为李林会下手呢,但后来,李林又把刀收起来了,把梁泽一个人丢在了工厂里,白白地看了一出好戏。
在绑匪回忆的同时,案发现场的情景再度在审讯室中浮现。
突然,一阵掌声突如其来,吓得梁泽直接跳了起来,他迅速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掌声的来源。工厂的黑暗中,他隐约看到了几道模糊的身影,但无法确定是谁。
突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梁泽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精壮的男人,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梁泽大律,你们律师时不时都这么玩?利用法律合理敛财?”这个男子正是熊启,他依旧操着浓厚的北方口音,冷戾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梁泽脸色苍白,刚想逃跑,脚下绊到绳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熊启的嘲笑,然后他厉声道:“你就别想着跑路,欠我们这么多钱,现在是时候偿还了。”
梁泽在地上翻滚着,疼痛让他的脸部扭曲,但他脸上的恐惧依然可见。他意识自己很难跑掉了,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我可以还钱,只要你放过我,我会尽力筹集资金。”梁泽颤抖着声音说道,希望能够获得宽恕。
然而,熊启却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给了你三天时间,结果这三天都找不到你,今天不还钱,就把命留在这儿吧。”
熊启突然扑向梁泽,刀光闪烁,那股凶狠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梁泽惊恐万分地后退,拼命躲避熊启的致命一击。熊启速度惊人,力量极大,梁泽根本无法躲避。
每一次的挥刀都伴随着梁泽的惨叫声和鲜血的喷溅,场面极度惨烈。梁泽的头部拳头击中,双腿被刀刃割破,熊启有意避开要害,虽然身受重伤,但不至于致命,鲜血不断地渗出,将废弃工厂的地面已被血渍侵染。
熊启的攻击只是为了让梁泽受点苦头,失去了行动能力。他上前狠狠地掰断了梁泽的小拇指,用刀割下,掏出手机对着梁泽和地上的小母子拍了照片并发送给老鹰,表示任务完成。至于梁泽痛苦地呻吟着,不断地求饶,熊启充耳不闻。
熊启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梁泽,狠狠地踢了一脚后道:“再给你一天时间,把钱换上,要不然下回要的就是你的小命。”
就在熊启转身离开之际,突然,手机响起,显示熊启女儿的来电,他迟疑了一下,又是一脚踢在梁泽的屁股上道:“你TM闭嘴,在发出声音,我就剐了你!”说罢,他调整一下呼吸,接了起来,没待开口,电话那端传来一丝略感熟悉的声音:“梁泽的事情还顺利吗?”
绑匪心中一震,随后带着怒意回应:“咱们爷们的事,你找我家人,没必要吧!你们不讲规矩?”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抱歉,朋友,我信任你,知道你女儿生病了也没来看看,正好有时间过来慰问一下,你别见怪,真是过来慰问,看看能不能帮忙的。”
熊启强控制着怒意,掐住自己的大腿,语气平缓道“答应你们的事情,我正在做,给我一些时间!”
电话那端依旧挂着笑意沉声道:“我们的交易不变,换个对象,我要你手里那人永远的消失。”停顿了一丝后,继续道:“做为交易变换的补偿,我再给你一笔钱,把你女儿送去米国接受最好的治疗。”
熊启手上的动作一停,环顾四周道:“手里哪个?”
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严厉地道:“朋友,没猜错,你应该去找梁泽了吧。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她们!”
熊启警惕的四周环顾,未发现其他人的踪影。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最终转向了梁泽,他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好!”对方以自己的软肋做为威胁,他不敢赌,如果拒绝,她们的性命可能将毫不犹豫地被终结,如果合作事情败露,老鹰也会不容情,这一刻他恨自己没有将她们隐场的更好。
他挂断了电话,手机还未完全回到兜里,屏幕又一次亮了起来。一张照片通过简讯传来,显示着一个年轻女子认真地坐在桌前学习,身旁是一个陌生男子,目光冷漠锐利。而男子身旁站着一名妇女,似乎正在为他倒水。
绑匪的眼神在照片中游移,看向女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而当他看到陌生男子时,眼中的寒光犹如杀戮之刃,他狠狠地握紧了手机,仿佛要将其捏碎。
他俯下身,蹲在梁泽的身侧,目光中充满了戾气。指着手机里面的照片:“认识这个男的吗?”
梁泽强忍着疼痛,眼睛眯成一条针缝,努力地凝视着绑匪手机中的男人。他的瞳孔猛然扩大,猜测道:“你不是来要债的,你是他们派来的?”他挣扎着试图再次逃离,但双腿伤口的疼痛,没能让他站起,他只能在地上拼命爬行,留下一道道深红的血痕。
熊启起身,带着愤怒,一脚狠狠踹在了梁泽侧腰处,然后大声追问:“说,你们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疼痛让梁泽无法开口,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缓了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们可能是龙腾集团的人,我曾经和他们合作过,但他们现在想要杀我,灭口!”
熊启眉头紧皱,继续追问:“为什么要杀你?”说着,他将梁泽拖到了一根立柱前,让他依靠着,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梁泽靠在立柱上,拼命地喘息着:“我曾经帮他们辩护.....,”
熊启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别说废话,将重点!”
梁泽被这一巴掌打得差点背过气去,嘴角渗着鲜血,他不敢抬头,低着头强忍着道:“我手里有一点证据,证明他们与一桩谋杀案有关.......嗯...哪个....找他们要不几次钱,最近手头紧,没办法,又去找他们了.....”
熊启从这梁泽吐着烟道:“你和那个绑你来的人说的拆迁、谋杀?”
梁泽虽然感到吃惊,奈何疼痛让他不敢有丝毫动作,他无力的点点头,仅仅这一个动作都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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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启继续道:“照片里面这个人是谁?”
梁泽惊讶地盯着绑匪,声音有些颤抖:“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培.....”话还没说完,他便看到熊启抬手的动作,他连忙喊停:“别打,别打。我不认识他,他应该是龙腾集团的人,或者老翁派来的人!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他们隐藏得很深,手段高明,背景也很深。”
两人竟然像是在茶余饭后般闲聊,毫无一场生死较量的氛围。梁泽借机述说着暴力拆迁案的细节,以及涉及的龙腾集团事务,还有他得知女教师一家的惨遭杀害,甚至是如何从死囚口中取得照片的经过。
虽然言谈间看似轻松,然而两者内心都抱着各自的算计。梁泽急切渴望活命,他的所言所述更多的是寻找与熊启的共情与对受害者的同情,他也希望绑匪明白,选择放弃是毫无出路的。尽管他言之属实,但言辞的装饰使他显得更为无助,成了被迫害者。
而熊启则渴望获取这些信息,无论是对龙腾集团还是老翁,都可以增加谈判的筹码。他将整个过程都用手机录了下来,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他必须留给自己一条后路。
他的软肋被别人攥在手里,他没得选。之所以混着这条不归路,完全是出于对家人的关爱和自己的无奈,他专业以后被安排到职能部门工作,奈何被领导排挤打压,受不了这个气,一怒之下下了海,就在这个时候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大量得钱来维持生计,那段时间他算是尝遍了人情冷暖,无奈之下经朋友介绍才接受了这份工作,虽然他也感到丢脸,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
熊启甩甩头,清空思绪,吸完最后一口烟,将所有的烟蒂一一捡起,装进了烟盒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拾起散乱在地上的绳子,他熟练地将梁泽的双脚捆绑起来。梁泽惊恐地挣扎,但只换来了狠狠的几脚。他的痛苦呻吟和哀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熊启从内怀掏出一个注射器,娴熟地将针头插在梁泽手臂上。熊启将他拖到附近的积水池边,用脚踩在梁泽的头上,将他浸没在污水中。
熊启四处寻找干燥的废木,堆在水池旁,生起了一堆篝火。他开始对现场进行仔细清理,将可能出现的证据和痕迹一一清除,将一些物证直接扔进了火堆。烟蒂满满的烟盒也被扔了进去,接着他又将匕首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这时,梁泽被注射的药剂开始起效,全身瘙痒难耐。他不停地抓挠,撕扯着自己的外套,时而傻笑,时而痛苦地呻吟,犹如一名狂乱的疯子在地上打滚。他甚至将自己置于火堆旁炙烤,对于疼痛没有任何知觉。熊启皱着眉头,心生一股不忍,将他提出了火堆。
他想过要一击毙命,结束这个可怕的折磨,然而电话中交代了要将准备给老鹰的注射药物给梁泽,这也是交易不变只是换了一个对象的原因。他并不知道这注射药物的具体成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一种让人失去知觉并产生幻觉的药物,这无疑是令人胆寒的。即使他在服役的时候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他看着梁泽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内心也涌起了一股寒意。他拿起烤得通红的刀,在梁泽明显的伤口上烙下烙印,以免这些痕迹成为警方追踪的线索。做完这些,他拿起一根木头,狠狠地击打在了梁泽的头部,给他一个痛快,至少让他减少一些煎熬。
废弃的工厂中,死亡的氛围弥漫,血腥且伴随着烤肉的气味令人窒息。梁泽的尸体横卧在地面上,身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如绘画般斑斓,他的表情扭曲着,已经分辨不出神情。
熊启将木柴投入火堆,明亮的火光在他冷酷的面孔上投下阴影。他拿出手机,定格了梁泽生命的最后瞬间,然后返回车内,取出化学药剂,细致地清理现场,一丝不苟地抹去了每一个痕迹。当篝火最终熄灭,火堆中只留下余烬时,熊启环顾四周,然后在黑暗中快速消失,只留下工厂内死寂的氛围。
熊启的叙述让审讯室的气氛变异常的诡异沉闷。董昊、小张和赵国华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内心涌起情感和悲痛。
熊启继续讲述,语气平静但带着一抹冷酷。他声称只是老鹰的执行者,将梁泽置于死地。审讯室内,熊启的描述如刀刃一般刺入人心,每一个细节都令人战栗。然而,他巧妙地避开了意外的来电和与梁泽的对话内容,也没有提到给梁泽注射致幻药物的细节,自称对此一无所知。
审讯室内气氛异常凝重,熊启停顿了下来。董昊放下手中的笔,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现场留下的神秘符号是什么意思?”
听到董昊的问题,赵国华坐直了身子,差一点遗漏了这个未解之谜。三位警官紧紧盯着绑匪,生怕错过任何关键细节。
熊启微微一愣,眼神闪烁,装作陷入思考,然后淡然地说:“老鹰让我画的,我不知道。”内心深处,他回想起合作的叮嘱,如果警察询问这一点,坚持声称是老鹰的命令,一无所知即可。差点让这一细节失之交代,让他浑身冒冷汗。
董昊、小张和赵国华互相对视,陷入了沉默。
董昊瞥向赵国华,然后目光盯着熊启,虽然他交代得有理有据,且和案发现场基本一致,但是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而且对于神秘字符熊启交代的也很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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