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昊在警局里仔细查看着李莹提供的资料,关于暴力拆迁案前夕的照片让他眉头皱得更深。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同样的照片了,与李林提供的如出一辙,而李林提供的照片已经通过鉴定确认为真实。这让暴力拆迁案又蒙上了一层阴谋的色彩。究竟李莹要找什么?他询问过李莹却未得到满意的答案。这也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梁泽要寄给李莹?他回想起自己劝说李莹作为盟友时,李莹提供了三个名字:翁仕贤、王五、萧军。这一刻,董昊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李莹的好感和潜在的爱意所迷惑,是否李莹会利用这点来达到某种目的。
董昊点上一支烟,揉了揉太阳穴。他深吸一口烟,努力将杂念甩出脑海,专注于硬盘里的内容。视频、照片、科研论文等杂乱的资料在屏幕上交替播放。随着视频的播放,董昊的眉头越皱越深,眼中透露出愤怒和厌恶的情绪。他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对王五的反感达到了顶峰。这一刻,他充分理解李莹愤怒地说着“王五就是个人渣,死得其所。”的感受。硬盘里充斥着污秽的视频和不堪入目的陪酒照,这无疑是王五罪行的明证。但对于一个死人,这些内容毫无作用。他需要找到对破案有帮助的资料。
董昊将王五的硬盘内容交给小张和小王,希望他们能尽快核实信息,特别是那三份记录和许敏提供的电话号码。这可能是揭开案件真相的线索,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突破口。
董昊望向赵国华所在的办公室方向,内心深处发出了浓浓的疑问:“师傅,你为什么让我私下调查暴力拆迁案?”他的困扰在这个庞大、扑朔迷离的网络中加深。赵国华在这一切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他调查总是慢一步?为什么赵国华总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关键信息,如神秘字符的含义、老翁的出现、龙腾集团的求助、曾习的出现,还有‘朝阳群众’的三份资料?
另一方面,米娜如约来到龙腾集团总部,在VIP会议室里展开了一场没有消磨的战争。商业洽谈的氛围弥漫在宽敞的豪华办公室里,大窗外的霓虹灯投射着都市的繁华,却也映射着商场的无常。潘磊和丽莎坐在龙腾集团总裁室的宽大办公桌前,面对着国米能源集团的代表米娜。丽莎微笑着,而潘磊的眼神则带着一丝深沉,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许多考量。
“丽莎,潘磊,我相信你们已经了解我们的诉求了。龙腾集团对于回购股份的态度令我们感到失望。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也是你们的承诺。”米娜的声音中透露着一抹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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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磊笑容依旧,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米娜总,你也知道,现在大市场环境受政策调控波及严重,而且现在回购股份,对我们的财务状况造成的影响不可忽视。并且,还有时间,我们的重组还没完全失败,最终期限还没到。我们仍有机会扭转局势,你何必这么着急呢?”“而且,我们并没有违反合同。我们的回购条款中并没有规定在什么时间必须履行。事到如今,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困境就做出让步。”
米娜眉头微蹙,她知道这场谈判并非易事,她必须用更有力的理由说服对方:“重组能否成功,已经显而易见了,靴子落地是早晚的事情,贵司不能如约上市,必须原价回购股份也是写在合同之中的,我知道贵司现在资金紧张,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如果持续加码,损害的可不单单是贵司,如果你们有其它同仇敌忾的办法,我们也愿意听听,是否可以共渡难关。”
丽莎舒展着纤纤玉指,一边指尖轻敲桌面,一边淡淡地说:“米娜总,你也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并非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对于回购股份,我们需要时间。而关于我们的重组,我相信你对市场的波动也了解。目前我们仍有杠杆。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回购股份,可能会导致更大的财务问题。”
潘磊沉声补充:“而且,我们愿意提供一种折中的方案。咱们可以一起率先协商政府供应燕华国际科技园项目中的一部分土地。这样,你们可以得到现金流,我们也能达到回笼资金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米娜皱起了眉头,他们竟然将算盘打到了燕华国际科技园项目上,她沉吟片刻后,看向潘磊:“据我了解,贵司已经越过政策红线,即便剔除预收款后的负载率仍然维持85%以上,而且近期即将偿还境外债券,贵司准备怎么应对这个危机?”
潘磊笑道:“米娜总消息面果然灵动,在这里我们都是自己人关着门说,我们已经拟定好偿还策略了,不妨直说,上峰已经和董事长谈过话了,新的政策正在拟定很快就会出台,而且我们也做了几个方面的措施,偿还境外债券不成问题,所以未来的大趋势仍然向好,虽然不会回到以往的爆发式增长,但是仍然处于波段复苏的状态,我们很有信心。”“倒是我刚才的提议,我觉得米娜总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咱们共同搏一把,这对我们双方都是重大利好,您觉得呢”
米娜看着潘磊狡猾的笑容,心生一丝狐疑,这个提议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深知燕华国际科技园项目在当地的重要性,一线城市的土地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她感到对方提出的政府供应土地的方案过于顺利,难以轻信。她冷静地审视着潘磊:“这是你们的最终底线吗?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吧。”
潘磊微笑道:“米娜总,我们是商人,底线自然是存在的。只不过这是一个合作共赢的机会,是上上策。”
米娜凝视着对方,她心中早有预感,这场谈判并非一帆风顺。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可以考虑你们的提议。但回购股份一事,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出明确的计划。”
潘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丽莎则笑容依旧,仿佛一场普通的商业洽谈。
在谈判结束后,潘磊和丽莎走出了总裁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潘磊脸上挂着笑容,他转头看向丽莎:“这场谈判还算圆满,但米娜并不好对付。我觉得,她对回购股份的要求并不会这么简单。”
丽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幽光:“这只是个开始。我了解米娜,做好需要更深的筹谋吧。”
潘磊看着丽莎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不屑,一个靠着出卖身体上位的娘们,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不过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挂着笑意地点点头,快步迎上丽莎的脚步。
谢天宇和曾习接到谈判消息后表现出完全不同的状态。谢天宇听到谈判结果后显得十分平淡,只是简单回应了几句勉励的话就揭过了。而曾习在会所内大发雷霆,将被子狠狠砸在桌面上,钢化玻璃桌面裂痕密布,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焦虑。面对这200亿的战略投资可能失去的情况,他清楚自己将面临何等惩罚。更让他气愤的是,谢天宇居然将手伸向了燕华国际科技园项目。他勉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而丽莎在会议中的表现则被米娜略过。
董昊再三犹豫后放弃了与赵国华沟通的念头。他记起了一句话:“掌握更多有效信息,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现在他的目标是获取更多信息,因此他决定再次与李莹取得联系,深入了解她的动机。
动身的同时,小张和小王再次找到董昊。他们这几天进行了大量的工作,走访了王五的受害者,调查了‘朝阳群众’提供的交易资料。经过证实,这些资料都是真实的。受害者不约而同地收到了匿名电话,有恐吓、有利诱,手法五花八门,目的只有一个:做实王五的罪证。
他们在王五家的书柜中发现了一个新的笔记本,封面写着“2”。只有两页内容,第一页描述了王五接到曾习的恐吓电话,大致就是要求他嘴巴呀一点,如果因为自己的破事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么它将失去所有,而落款的日期正是李莹与王五在悦榕酒店见面的日子。第二页详细记载了王五与李莹见面的一切。经过技术鉴定,基本确认这是王五的真实笔记。
董昊看着笔记中的内容,想起当天接李莹的场景,眉头拧成了川子。
董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两人面面相觑的情景。小王看着小张疑惑的问道:“什么情况!”小张无奈地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两人带着一脸疑惑离开了会议室,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董昊径直走进了李莹的办公室,没有理会前台,这已经不是前台第一次看见董昊了,她也没有揽着,准确地说是也拦不住,前台跟在后面,表现得习以为常。董昊推开李莹的办公室门,前台跟随而至,开口说:“李总,董警官......”李莹微笑着挥手示意前台去忙吧,然后带着一丝不悦的目光看向董昊:“董警官,如此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是我犯了什么罪了。”
董昊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到李莹办公桌的对面,开口问道:“我之前一直想问你,王五死前我和你一起见过他,在酒店。因为我相信你,没有询问。你对我说个实话,你见王五到底是干什么?你到底想要找谁?”董昊带着一丝脾气,他并不真的怀疑李莹,而是对李莹什么都不告诉他感到生气。他觉得自己和李莹已经更近一步,但现实总是让他感觉距离还很长一段距离。
李莹看着愠怒的董昊,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笑意说:“就为这个?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没有说谎。在面馆、在咖啡厅,我说的都是实话。王五就是个人渣,我想你看过硬盘里的资料了吧。而且我和你说他接到过曾总的电话,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曾习。我想你应该也掌握这部分信息了。那个翁仕贤你也知道是谁,具体信息我不知道,需要你自己去了解。哦对了他还提到一个人喆叔,我并不认识,貌似是翁仕贤和曾习的老板,不过他好像不是我要找的人。”说完,李莹拿过桌上的手提包,掏出一个录音笔放在桌上推向董昊:“这是我和王五的谈话录音,你听听就知道我说的真假了。”
董昊看着录音笔,没有伸手去拿,眼神透露出慎重,他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怒气:“我们在王五的家中搜出了一本笔记,上面记了你们谈话的内容和曾习打给他的电话。”
李莹眼神中带着玩味的笑意,面色却故作冷态说:“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了。还如此怒气冲冲地来质问我意欲何为?我倒是想问问董警官意欲何为?”
董昊被李莹反将一军,微微一愣,面色微红:“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要有什么目的?你究竟要找谁?”董昊注视着李莹的眼睛,眼神有些飘忽。
董昊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但仍带着一股坚定的决心说道:“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掌握更多的线索。我们应该更真诚地合作,我不能再被排除在你的调查之外。我们之间.....”
李莹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真。她看着董昊的眼睛:“我们之间怎么了?我一直在配合你工作呀,而且我可没有说过假话。我之所以与你合作,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有着共同目标。”
董昊默默地听着,他知道,李莹或许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隐秘。心中的怒气慢慢平息,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合作和信任。”
李莹冷静地看着董昊,而董昊看着李莹逐渐收敛的笑容,眼神变得深邃,他感到一阵内心的波动。脑海中涌动着一系列的疑问,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一团缠绕的思绪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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