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昊看着小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小张道,“把赵龙逮捕来,别闹出动静,低调一点。”
“好的,我马上去,天王花都那里?”小张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有安排,你去吧!”看着小张离开,董昊沉思片刻,对着小王道:“看来这个1号黑衣人很有可能跟踪梁泽了,你亲自去查,有结果直接跟我说。”
看着小王的离开,董昊拿起桌上的手机给三侦的老王打了电话,嘱咐他去天王花都找门卫李洪刚核实一下,疤脸失踪前是不是有人委托他给疤脸送过信封,了解一下送东西的人,如果能做个画像就更好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董昊手机响起,是老王打过来,“董队,李洪刚找到了,跟他核实了确实有个人让他送了两个信封给疤脸,就是18号晚上大约21点左右,一个穿着快递衣服的人给他的,那个人带着帽子和口罩,他记不得长相了,那个人给他两个信封,然后给了他一包华子,华子他已经抽完了。”
“他有没有看信封里面是什么?”董昊问道。
“他没看,以前也有人用这种方式给别人送东西,送给疤脸的,他没敢看。他感觉里面应该是钱,大小形状,沉甸甸的。”老王回应道。
“我知道了,你那边盘查出什么吗?”
“天王花都的人都盘查了,没有什么发现,送这片的快递都盘了,没有什么问题,给疤脸送快递的人无疑是伪装的。”老王无奈道。
董昊放下电话,拿着手机,他已经让小王把两个视频发送到自己的邮箱,他之所以没有出现场和去排查,就是为了理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暴力拆迁案现在已经被逼上了台前,并不是想不想私下调查的事情了,而且现在的案子发展完全是推着黑衣人当凶手,藏起来那只看不见的手极其的危险,至少到现在没有留下一丁点有效的证据线索。
那么这个凶手为什么要咬着暴力拆迁案不放?根据卷宗和李林的陈述,当年暴力拆迁案死了四个人,李林的父亲因为重伤未能治愈而死,再有就是那一家三口,根据李林和梁泽的资料显示,这一家三口,一个女教师,一个男工程师,一个上小学的女孩。他发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直至今日他都没有对这一家三口进行调查,唯一的资料就是从李林和李莹那里拿到的梁泽死后提供的几张照片,想到这里董昊狠狠个给自己一个巴掌。赵国华已经同意他调查暴力拆迁案了,虽然让私自调查,他竟然把精力只放在表面的问题上,这一刻他想起了李莹怒怼自己只会喊口号,什么也没能查出来。
他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他深深了吸了一口,这个凶手会不会和这一家三口有关,然后开始报复当年涉事的人员?如果是报复,那么死的都是和当年有关的人逻辑上说得通,但是报复一般都不会出现团伙作案,因为没有利益。
从现在的情况看,很显然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而且至少是两人或以上,从城中村目击者的反馈就得到了印证。小王的视频也能说明这一点,至少他觉得小王的猜测和分析是对的。那么,会不会是两拨人?如果是两拨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几起命案显然是非常合理的,那么这两拨人会因为什么交织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在燕城湖台片区,这是政府近两年新打造的片区,燕城市政府已经搬迁至这个片区开始正常办公。而就在这个湖台片区的一处高端小区内,两个男人坐在窗前聊着天。
咔嚓一声,打火机合上,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华子,然后转头看向他身旁的人道:“下一步,干啥?”说完他就发出咳嗽声,像是被烟呛到般,又念叨道:“妈的,村里这烟一定是假的!”然后又吸了脸一口。
小黑看着窗外道“不着急,咱们随机应变!”说完嘿嘿一笑,然后补充道,“你现在都和我一样高了呢!”说罢还看了黑衣人一眼。
“老板已经进去了,他让我听你的安排。他啥时候能出来呀?”男人问道。
“应该很快就会出来,警察没有证据证明老板杀了人。”说道老板小黑收敛了脸上嘿嘿的笑容,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摊上这么个老板,摊上这么个队友,我真是命苦的打工人呀。话说,你让那小怂怂录那么一个东西干嘛呀,我想不明白,你还发给警察了。”说罢他又发出咳咳的声音,这次他自己把烟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地碾,仿佛踩着不是烟头,而是仇人。
“让他们找到‘你’”小黑看着黑衣人道。
“卧槽,你叛变了!”黑衣人直接跳起来指着小黑道。
“变你个大头鬼。我在想下一步拿谁开刀,捞出老板来,谢家还是老翁?要不然咱俩猜拳定?”小黑说完看着黑衣人嘿嘿一笑。
“你刚才还说很快就出来,现在又要捞。还有,猜拳,这么随便好吗?”男人又掏出了那一包华子,只不过他没有抽,而是拿出来一根掰下来一点放在嘴角嚼着。
小黑看了他一眼,“新抽法?不愧是你,真别致!”“也许不用我们出手就会有人坐不住了。”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必须滴。那个维修工怎么办,好像没死?”黑衣人问道。
“管他干嘛。他身上的东西你都处理了吧”小黑看着黑衣人问道,脸上带着一丝谨慎。
“都处理了,干干净净。”黑衣人道,他看着小黑问道,“我是不是可以休息几天了?”
69書吧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董昊的继续思考,他接听手机:“老大,赵龙跑了。”小张急迫的声音传来。
“什么情况?”董昊疑惑带着焦急地问道。
“龙腾的人说赵龙今天一天都没来上班,电话关机,去了他家人不在。向出入境核实,就在今天,21号凌晨一点他乘飞机前往了加拿大。”小张说道,然后又补充道:“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如果不是咱们找他,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问了谢天宇,他也不了解情况。”
“先把赵龙所有的信息和资料全部收集起来,包括公司的电脑、家里的,好好查一查,尤其是家里。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我。”说罢,董昊挂断电话,赵龙的跑路他万万没想到,这让疤脸与开发商之间的关系链条出现了断裂。疤脸18号失踪,仅两天不到的时间赵龙就跑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肯定非常密切?疤脸失踪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
他起身拿起水杯,朝着找赵国华办公室走去。
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抽着烟,赵国华面露凝重,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思考着董昊的汇报。向南反水,曾习概不承认,神秘电话提醒,两个视频文件,疤脸失踪,赵龙跑路,城中村有目击者称看到两个人问路。
赵国华问道,“天王花都送快递的人和王五案出现快递的人是否同一个人?”
“图像专家说是一个人的可能性非常大,快递服装不同,但是身高体型基本类似。”说罢,他把两个视频都发送至赵国华的邮箱。董昊又继续道,“师傅,我安排人查了一下当年暴力拆迁案释放的混混,现在还有两个人在燕城,我让便衣暗中盯梢了,如果凶手下一个行凶的目标是他们,我们有机会实施逮捕。”董昊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
“盯着曾习、谢天宇的人有什么收获吗?”赵国华问道。
“没有,他们都正常地工作上下班,咱们的人不敢盯太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师傅,有必要对谢天宇和那两个混混实施电话监控吗?”
“曾习的电话已经监控了?”赵国华看着董昊道,董昊并没有提到曾习,显然已经这么做了,他需要确认一下。
“嗯,没有什么异常发现。”董昊点头回应道。
“肯定不会有发现,难道他们就不会有别的手机了?意义不大,只要别让他们淡出视线内就行!现在麻烦的是,黑衣人出现过在曾习的会所,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与这个事情有关系,证据链条太薄了。就算他威逼利诱受害人指认王五,煽动舆论,这对他构不成任何压力。”赵国华思索着缓缓开口道,能看到他的脸上的无奈。
董昊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讨论,董昊拿起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队长有情况,发现可疑人员,这个人在丽宫别墅区和龙腾集团都出现了,我们怀疑他在盯梢踩点。”
董昊砰的一声从沙发站起来,这才发现赵国华惊讶地看着他,他迅速坐下,打开免提将电话放在了茶几上,“我和赵局在一起,确定是在踩点盯梢吗?”听到董昊的话赵国华也是眼睛一亮,把烟直接按在烟灰缸里碾灭,盯着茶几上的电话。
“我们收到了队里发的嫌疑人的照片,在盯梢的时候看到有个快递员的身高体态与照片差不多,穿着某丰快递的衣服,就多留意了几眼,我假装打电话从他身边路过,他带着帽子看不清长相,而且还低着头。巧合的是我们跟踪谢天宇来到集团的时候,在这里仍然看到了他送快递,我们了解到快递一般都是划片区管理,基本上没有跨片区送的,所以我们断定这个人在伪装快递员实施跟踪或者踩点计划,目标很可能就是谢天宇。”便衣警员如实说道,甚至能听出他话语里的一丝激动和兴奋。
董昊和赵国华两人相互看一眼,也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一抹喜色,董昊表情严肃,带着命令的语气道,“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安排几个人过来,保持联系。一定给我咬死了,没有命令前不准行动。”
“师傅,我这就安排,部署,您还有什么吩咐?”董昊一脸严肃,眼神坚定的询问道。
“注意安全,带上枪,万不得已可以直接开枪,我在局里等你的好消息。赵国华起身拍拍董昊的肩膀。
看着董昊离去,赵国华走回了办公桌后,靠在大班椅上点燃了一根烟,下意识地拉开了抽屉,这一刻仿佛被时间定格,他盯着抽屉里面的手机,夹着香烟的手停在半空,房间里面安静的只有呼吸和心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拉开抽屉,更不知道要不要讲这个电话,讲些什么。
又道是‘无巧不成话’,就在这一刻抽屉里的电话亮了起来,闪亮的屏幕将赵国华拉来回到现实,他先是弹弹烟灰,然后吸了以后缓缓吐出,他按下电话放在耳边,“赵局长,今晚行动,谢天宇!”停顿了几秒后,补充道,“准备道具耽误了一点时间,已经万无一失,放心吧。”
赵国华没有回话,而是问道“疤脸失踪是你做的?”
“不是,我也在找他!”老翁沉稳道,能听出他语气的真诚,并不像撒谎。
“先这样,再联系!”赵国华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问任何关于晚上行动的细节,他已经知道晚上抓捕肯定会成功的,他也知道势已经被点起来了,除了顺势而为,还有什么办法,此刻他心里也少了些许忐忑,他回想起自己刚刚加入警队的宣言,嘴里轻声地念着:“我宣誓:我志愿成为*********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双拳紧握,这一刻他的眼角有一些湿润,沉默片刻,他不由得发出呲的一声轻笑,“不忘初心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又有多少人扛得住风吹雨打、纸醉金迷,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突然有一些理解了‘只有适应黑暗才能看见黑暗’这句话,不入局何以破局!随即又是一句感叹,“看不清的局,就搅浑了再说。”他又想起了萧军对他说的那句话‘动静等观。’他不由得有些钦佩起来,至少在王五案和暴力拆迁案上,萧军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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