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弦回府后召集手下的暗夜殿大方面展开行动收集资料证据,早有传言无心门作恶多端,朝廷却抓不到他们,没人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先前朝堂之上只有太子党派,而魏允弦手握重权人人都要忌惮三分,却一直都是孤身只影,如今他一应号召,那些曾经想投靠魏允弦以及中立的大臣立即成立了宸王党派。
宸王党派早已看不惯那些自认为有太子撑腰便胡作非为的大臣,纷纷把魏允弦收集起来的证据呈上,都是太子派的一些大臣曾经仗势欺人压榨百姓,贪污官银,做过坏事的一些证据。
皇帝看了之后大怒,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太子这一次可算是元气大伤,损失十多名大臣。
明面上魏允弦打压太子党大臣,暗中却是在收集无心门作恶的证据,收集无心门的证据倒是容易,他只想找到林家和无心门勾结的证据,只要证实了和无心门有关,那么林家便没有翻身的机会。
——
夜色撩人,幽风徐徐。
书房内沉闷的只有一盏青灯亮起,照映着魏允弦的俊颜,他坐于案桌前整理资料,半晌后,魏允弦的脊背深陷其椅子内,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尽是疲态。
转头看向窗外,他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南时幽,感觉就像过了三年一样长久,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暂时忘记了去想他,可一旦停下来脑海中便尽是他挥之不去的身影。
魏允弦走在小道上,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冬末的夜晚依旧是寒凉,不知不觉中他踏入了膳房。
“王爷,您又来做桃花酥吗?”正在膳房值班的管家看见魏允弦,眉目里满是敬畏。
“嗯。”魏允弦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向里走去。
管家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犹记得第一次看见魏允弦来膳房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彼时魏允弦端着一大盒的桃花花瓣要自己教他做桃花酥,他胆怯的道了声“王爷,你若是想吃,让下人做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
而魏允弦嘴角只是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想送人,只有亲手做的才有效。”
毕竟他从未下过厨,在管家一遍遍耐心的教导下在一次次的尝试中,终于,魏允弦才勉强做出了桃花酥。
管家把第一次做成功的桃花酥蒸好放在木制盒子中递给他时,竟是在魏允弦脸上看见了柔情之色和满眼的笑意,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王爷如此神情。
桃花酥背后的故事以及寓意,管家自然曾听说书人讲过,他以为王爷定是有了心上人,自从那日之后,王爷隔三差五都会自己一个人在膳房做桃花酥。
可让他疑惑的是,王爷每次做好的桃花酥并没有送给谁而是藏在了冰窖,他以为王爷是喜欢那家姑娘,可这么久也不见王爷身边有一个姑娘。
先前王爷身边倒是有一位公子,日日陪伴,他也曾看见过王爷满心欢喜的把桃花酥送给公子,却不想他竟是拒绝了。
管家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心底有些许猜测,莫不是王爷喜欢公子?可他一个做下人的虽是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多说。
在管家出神间,魏允弦已经做好了桃花酥,提着食盒走了出去。
他坐在了一棵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发怔,喃喃自语“纵是情深,无缘亦是空求呢。”
——
天微亮,撕开了夜的帷幕,不知坐了多久,久到四肢都僵硬了。
“阿弦...”身后响起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魏允弦站了起来,缓慢的转过身“你回来了?”
“喏,桃花酥,给你的。”他打开食盒取出一块小心翼翼的递到那人面前。
“这是...”南时幽以为魏允弦定会问他这些时日去哪了,先前想好的措辞憋回了肚子里,他竟是什么也不问。
“我做的,要不要尝尝?”魏允弦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温柔地注视着他。
“谢谢!”南时幽接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思绪却不在状态,脑海回想起无心门主和他说的话。
“阿幽....阿幽...?”魏允弦叫了他几声,南时幽才回过神来。
“味道怎么样?”
“很好。”
南时幽看着眼前满眼笑意的魏允弦,第一次生出了恻隐之心,他不想伤害对他这么好的人,可是只要一日没有脱离无心门,便由不得他。
门主的话犹如一座无形的巨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竟是给他下了一个荒唐的任务。
这三个多月内太子派连连受压,魏文郡被牵制回不了都城,而这一次林家也被魏允弦打得措手不及,门主给他的命令便是要他助魏文郡登上皇位,同时也要他做宸王的王夫。
暗夜殿只认魏允弦一人,门主早就看出了魏允弦待他如何上心,想来做他的王夫也不成问题,若是南时幽做了宸王夫,那么魏允弦自然会让暗夜殿认他这个宸王夫,届时便可通过南时幽掌控魏允弦。
门主答应过他,只要他完成了这次任务便可给他解药放他自由,可这自由的代价是要利用魏允弦,他该怎么办?
一次就好,只要这一次,他就不用受人控制便彻底的自由了,南时幽紧紧攥着袖下的手,心里淡然的笑了笑,他本就无心无情,那就利用这最后一次吧,对不起了。
“阿弦。”
“嗯?”
“你想坐上皇位吗?坐上那个受人敬仰的位子?”
魏允弦垂在身侧的手一僵,涩然的笑了笑“为何这般问?”
“我....”南时幽还未想好措辞,又听他道“阿幽,你若是喜欢我便想,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想。”
“我不喜欢!”南时幽嗤笑一声,目光冷峻凉薄。
“那我便不想。”
“不要做什么都取决于我,你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南时幽微怒,轻吼道。
“阿幽...”魏允弦眼中尽是倔强之意,对上他发怒的双眸,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默然片刻,垂下眼帘。
心底泛起了酸涩,声音极轻,“你就是我的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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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到南时幽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累了。”话落,南时幽转身就走了。
魏允弦看着南时幽远去的背影,眼眸流转黯淡了几分,似染上了一层迷雾,低喃着“我...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
房间内,南时幽坐于桌旁,他面无表情,周身泛着寒气,紧盯着站在窗沿的一只白色鸽子,眸中有寒光氤氲,似在冥思什么。
门主的话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内心有两个声音在纠结,一个是让他答应门主,控制利用魏允弦事成之后他便可脱离无心门,一个是让他不要答应若是魏允弦知道真相后那么他就彻底失去了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南时幽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笑,似想好了,提起狼毫笔写下两行字卷了起来绑在白鸽的腿上放飞了出去。
可白鸽还没飞出宸王府就被暗卫悄无声息的打了下来,拆下卷纸递到了宸王面前。
魏允弦垂眸看着手中的卷纸,睫毛轻颤,盯了片刻才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紧蹙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随后苦涩的笑出了声。
待他准备离去之时,又一暗卫出现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信“王爷,言公子的信。”
魏允弦接过,打开看了看,冷道“没死?既然皇后敢做,那必须得付出点代价才好呢!”
“无心门是个危险的地方,让言公子务必照顾好自己,传本王的命令按照言公子所给出的地点找出证据,越快越好,本王倒是要会会这所谓的无心门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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