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听了这个爆炸性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了,不顾柳一秒的巴结挽留,郁闷的起身离开了酒楼。
她原本以为自己回相府报仇,只是来解决和韦音霜的恩怨,本就与她人无关。
可如今又觉得自己不能把控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如一来就遇到了那个凶残变态的四皇子,而自己偏偏还一时贪心偷了他的东西。
这件事情至今还让她整天提心吊胆,害怕那个四皇子一时心情不好,要了自己的小命。
又比如如今这个什么势力非然的地头蛇二当家的,自己把他捉弄得那么丢人现眼,颜面尽失,他又怎么可能忍的下去这口气。
等他反应过味儿来,以他的凶残和心狠手辣,又不知道会怎么整自己呢。
想来想去如烟就觉得自己运气太衰,出师不利,怎么才一到京城这不好惹的人,偏偏都让自己遇到了呢,而且还一个个的都被自己得罪了。
这有可能自己仇还没报,小命就先被别人拿走了。
想来想去心中更加阴郁,无心吃喝,也不想回相府了,现在回到那个方反而让她更加心烦难以心安。
处处都是韦音霜的人,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着,只会让如烟感到更累,更烦。
于是如烟便越是往偏僻寂静的地方走,她此刻只想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捋一捋自己的思绪,调整一下自己混乱不安的心情。
如烟抬头看着天空明亮皎洁的月色,依然如往昔一样无比的静谧美好。
如烟静静的看着,心里也倒是安静了一些。
前面有一处黑漆漆的大宅院,没有一丝灯火似是无人居住,如烟便顺着墙角的一棵树轻巧的爬到的房顶。
如烟虽然不会轻功,但他常年上山采药,爬个树上个房顶对她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
她站在房顶,看着这漆黑寂静的大宅院,虽然这里没人住,但是院里的花草树木倒是归置的整整齐齐。
花坛里的各种菊花也开得正盛,随着夜风摇曳,菊香阵阵。
“真是一处好地方啊,这么好的园子得值不少银子吧,还没人住。”如烟想着便翘着二郎腿把躺在屋顶。
满天璀璨的繁星和皎洁的明月,让过往的一幕幕经历不反又涌上了如烟的心头。
只是现在想来却觉的尽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伤怀。
“以前我会常常因为自己是师父捡来的没人要的孩子所以觉得悲哀极了,也会觉得自己长在烟花之地而身份卑贱,更是羡慕那些出身高贵又有父母疼爱的人,是那么的美好幸运。
而如今的我身份高贵,相府嫡女,更是我曾经羡慕的那些人都望尘莫及的富贵。也知道了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孤儿,而是被奸人所害,才会沦落至此。
应该说算是以前幻想过的美梦如今成真了呀,可为何我的心中却再没有了往日的那一份安心,那份快乐了呢?”如烟对着月亮露出了一丝苦笑。
如烟一个人不知在屋顶顶躺了多久,才在朦胧的睡意中,渐渐感到了秋夜的凉意,她方才坐起身来,想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回到相府去。
这时如烟却看见了两个穿着黑衣的人,鬼鬼祟祟的翻墙而入进了院子里。
只见二人似是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进院子便径直的走到了一间屋子前,推开了窗子后,就把竹篓的东西往里屋子倒。
“小心点,这可是七步蛇,被咬上一口,那可是死定了。”其中一人说道。
“也不知道他今晚喝完了酒到底会不会再来这里,要是不来,我们岂不是又白费功夫了?”
“主子说了,每年今日他都会在这里,缅怀他过世的妻女。只要他来,必会进这间屋子。那他这一次就死定了。”
虽然如烟隐隐约约没有完全听清楚他们的话,但大概她也是听懂了。
二人完事儿后,又小心的把窗户紧紧的关上后,这才匆匆的又翻墙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时如烟也大概明了他们的意图:“原来他们是想用毒蛇杀人呐。”
看到这两人鬼鬼祟祟离开后,如烟正想顺便做件好事,下去去抓走那些毒蛇,做好事救人性命的同时,顺便也可以用那些蛇胆入药。
用如烟师父的话说,行善不求人知,施恩不思人报,方为大善心也。
可正在如烟想要找棵树下去时,如烟却暗道一声:“不好”。只听到外面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有人开门锁的声音。
如烟忙伏下身体心想:“糟了,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可别连累了我呀。还以为这么大一个宅子到处黑漆漆的,是没有人住呢。既然有人住,这么大一处宅院,怎么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
69書吧
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然岂不成了别人牵牛我拨桩了。”
“你们都回去吧,别跟着了,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一个人进了院子后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当家的,这里虽然常常派人过来打扫,可总归是久未有人居住了,指不定缺这少那的,而且您这又刚饮了不少的酒,这身边没有一个人侍奉也不行啊,我们还是留下陪着大当家的吧。”门外的不放心的口说道。
那人不耐烦的冲门外的人挥了挥手说道:“今晚是夫人和颜儿的忌日,我想单独在这里陪陪她们,你们就且莫要磨磨唧唧的在这里打扰我们了。”
未等门外的人说话,那人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是,那明儿一早我们就来接大当家的。”门外的人恭敬的说道。
院子里的人并未言语,而是关上门以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漆黑的院子中沉默了许久,显得孤单而又落寞。
由于那人就站院子里久久不动,太过寂静,如烟一时也不敢动,怕惊动那人。
还在思索着是悄悄溜走,还是要提醒一下那人小心屋子里有毒蛇呢。
可她身子还未动,就看到有一只猫也跳到了自己所在的屋顶,大概离自己有十几步远吧。
“谁?”只听那人一声厉喝,就听到那猫一声惨叫,身子便滚下了屋顶。
如烟心头一紧,顿时吓的趴在那里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了。可想而知如果刚刚若是自己开口提醒,那自己只怕身子一动,还未开口,岂不是如这只倒霉的猫一样,一命呜呼了吗?
“算了,保命还是当好人,如烟自然知道选哪一个,”
“娘亲们呢,你们怎么怎么就不保佑我呢,我如今可是为了给你们报仇才来京城的,怎么净让我遇上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都是我打不过的呢?
以后还是少出府为妙,不然这样下去恐怕仇还没报,我倒是先没小命了!”如烟忍不住在心中哀嚎。
“夫人,颜儿,今日是你们的忌日,不知道今日你们是否也会魂归这里?
你们看看,这里的一切,是否都如你们在世一样没有改变呢。
我就怕这里要是变了模样,你们就会觉得陌生了,不亲切了,不愿再回这里了。”而那个人倒是看也没看刚刚从房顶滚落的那只死猫,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就这样那人时而沉思,时而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了许久,显然是酒喝多了,可就是没有进屋睡觉的意思。
只是可怜了如烟,在房顶上趴的腿都麻了,也不敢动。
终于那个人摇晃着身体,刚伸手想要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而那间屋子。正是刚刚那两个黑衣人放蛇的屋子。
如烟一急不由大喊一声:“唉。别进去,里面有毒蛇。”
那人闻言猛然转头看向如烟的方向,只见屋顶上竟然趴着一个人,因为今脕他多喝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所以剛刚才未能察觉屋顶的如烟。
“大侠你别……”如烟下一句话还未说完,那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低头望着她。
“大侠你别误会啊,在下只是看到这院子里黑漆漆的,以为没有人住,才想在房顶躲个清静,赏赏月光,绝非有冒犯之意。
既然大侠您已经回府,那在下就不便打扰了,在下这就告辞。”如烟一口气赶紧解释完就想溜。生怕话说慢了,那人还没听完自己就会丧命在他手下。
只是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对了,大侠,刚刚有两个黑衣人在那间屋子里放了毒蛇。
所以大侠您今晚还是别住在这里才好,不然一但被咬,必是性命难保。”
“且慢。”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刚走出几步的如烟的后背不由一僵,心想:“天哪,您可别再整我了,怎么处处都有坑在等着我呢”
如烟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脸,才回过头去,却是看到那人身子一歪,便听“咚”的一声滚落下了房顶,
“哎……”如烟看着已经重重的摔院子里的人:“被蛇咬了?”
接着如烟便听咯了一声闷哼,显然这房顶的高度摔不死人的。
如烟急忙顺着墙边的一棵树下来,急忙跑到张临渊跟前,拍了拍对方的脸:“快说咬到哪里了?晚了可真没救了。我刚听那两个人说是七步蛇。”
那人没䌼话只是用力的举起了右手,月光下如烟果然隐约的看到了他的中指上出了些血,手指的颜色也有些暗沉。
如烟顾不得大多,一点也没有犹豫,就在伤口处用力的去吸出毒血。
张临渊眉头一皱,眸光便紧盯着眼前的人,心中震动:“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他可是也会中毒的吗? ”
如烟随后又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两个药丸,自己吃掉一丸后,又把另外一丸塞进了张临渊的嘴里说道:“快吃下去,也是算你命大,遇上了我,不然今晚你是必死无疑了。”
“此地不宜久留,等那些蛇出来就麻烦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处才好,来,你提提精神,我得先扶着你离开这院子,方可安心的施针疗治,你可以吗?”如烟看着张临渊问道。
张临渊虽然服了药丸,可身体仍然是麻木酸软,但他知道眼前之人说的有理。他点点头:“可以,走吧,大恩不言谢,还要劳烦姑娘扶着在下出去了。”
如烟听对方称呼自己姑娘,便不由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又看了眼张临渊,虽然略有一丝尴尬,但也知道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如烟又是几乎半背着张临渊从院出去的,沉的她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次自己也是这半背着人高马大的四皇子叶子枫的感觉,都是死沉死沉的。
出了院子以后,张临渊伸手指了指路对面的一处宅院:“可以去哪个院中暂时歇息。”
“你先把我放在这里。去把这个牌子给那个院子里的人看,让他们过来接我。”张临渊递给如烟一个金牌说道。
如烟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人沉的她实在真是坚持不住了。便拿着牌子去敲了那个院子的门,跟那人说了来意,那人看到牌子后马上叫了人,跟着如烟跑到了张临渊身旁。
众人小心翼翼的把张临渊抬进了院子,安排在了一间豪华的屋子里,如烟说明了要马上为病人诊治伤势,并让所有人退出屋子,在张临渊的示意之下,众人这才。退了出去。
众人一出门,如烟也没有啰嗦,便直接帮行动不便的张临渊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胸膛后,并从自己腰间拿出了银针熟练的为他施针解毒。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张临渊便觉的的体内渐渐有一些力气,便睁开眼看着如烟问道:“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啊,今日救命之恩,在下定当厚报。”
如烟一笑说道:“刚刚还叫我姑娘呢,这会儿怎么变成了小兄弟呢,既然你都看穿了,干嘛还要继续装呢?”
张临渊闻言也是豁然一笑:“那会儿我己神志不算清醒,如今我已清醒,既然姑娘扮了男装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需要尊重。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姑娘大恩,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定当报答。”
“嗯,我的身份呢,自然是不方便说的,我今晚能救了你,是你运气好,也是我该做一件善事,举手之劳而已。”如烟笑盈盈的说道。
“姑娘若是有何所求所想所要尽管说出,我张某人作为报答,定会为姑娘办到。”
如烟一听这人好大的口气,也能猜到这人或许非富即贵。心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摆平那个和自己结怨的张坤呢?若是能,自己就少了一个担忧,和大麻烦了。”
但是有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讲明,这件事自然也不能说,不过,如烟想到,自己是真的救了他一命也不假,他若富贵,问他要一大笔银子倒是可以的。
“嗯,”如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唉,我遇到的麻烦呢,你可能帮不上忙。不过。我看你也是一位大富大贵之人,若是非要报答救命之恩,不如就给我一笔银子好了。”
“那姑娘想要多少银子呢?”张临渊看着眼前这位女扮男装,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正在有条不紊的为自己拔针的少女问道。
“这个嘛。”如烟满眼精光的望着他:“看你能够住得起那么豪华的大院子,这三万五万两的我不嫌少,十万 八万两呢,我也不嫌多。就以你掏得起又不心疼的数目就行,我这个人呢,不贪心。”
张临渊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一边扣自己的衣服扣子。一边朝门外喊道:“六子,拿一百万银票进来。”
“一百万两。”如言不由的,脱口而出,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给我的吗?”
张临渊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三万 五万 十万 八万两,我会觉得我的命啊,太贱了,这一百万两相比我的命来说那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姑娘此时要不要再加点?”
如烟被惊的,顿时捂着胸口一阵猛咳。心中却是乐开的花:“看来今晚我是撞了大运了,看来,我的那些娘亲们还是保佑我的,之前让我遇到那些糟心事,原来是为了让我心情不好来到这里,撞这个大运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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