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狡黠的一笑:“哼,想害死姑奶奶,看我吓不死你这个毒妇。”
绿珠不由的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大小姐,你呀,可真是个不吃亏主儿,可这样一来你和她不是正面对上了吗,我担心我们以后会吃亏呀!”
“她这才刚发现我死不了了,就这么着急的想毒死我,我若是再隐忍不发,坐以待毙,岂不是等着被她整死。
况且我妹妹忍辱偷生那么多年也没见她手软呐。”如烟满脸的不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斗得过就斗,要是实在斗不过,我就把她们全都毒死,然后咱们两个带着银子远走高飞,过逍遥日子去。”如烟说着顺手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韦音霜的嘴里。
绿珠见状疑惑不解,刚要询问,便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夫人,你怎么了?”这时跟着韦音霜来的小丫头,在外面听到了尖叫声急忙问道。
如烟忙用衣袖擦去了自己脸上画着的那青紫灰白阴森的死尸妆,还有那挂在嘴角腥红血迹后忙给绿珠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焦急的样子大声的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绿珠也随之明白了过来,也忙大声的喊道:“来人,快,快去请府医来,夫人她晕倒了。”
直到管家和一众丫鬟们都来到了云心阁,却是迟迟不见府医杜江的到来,管家又派了人到离相府不远杜郎中的家里去寻,却发现他们家里早已人去楼空,除了家里带不走的大件用品,家里的被褥,衣服全都被带走了。
很显然杜大夫这是跑了,至于杜郎中为何在相府做府医做的好好的就突然的跑了,大家心中虽然好奇,可当下正在夫人昏迷不醒,小姐少爷都急的恨不得杀人的情况下。下人们个个都巴不得自己变成个透明人降低存在感,哪还敢有心思打听八卦。
可任凭闻讯赶来的孟紫绫和孟子轩还有丫环嬷嬷们又喊又叫,韦音霜就是迟迟不见醒来,云心阁里顿时乱作一团。
见韦音霜怎么呼喊都是毫无反应,孟紫绫腾的起身指着如烟骂道:“孟婉莹你个短命鬼扫把星,你说,你到底对我娘亲做了什么,我娘亲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你的院子就变成这样子?”
如烟看着嚣张跋扈的指着自己孟紫绫,真有伸手折断眼前的这根手指头的冲动,可这里此时有那么多的人,显然,冲动是不合适的。
如烟努力的压了压心头升起的火气,才一副怯生生的小模样说:“这,我,我也不知道,夫人她进了屋子就,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完全是一副被孟紫绫吓坏了的样模样。
直到孟丞相回府前一秒,仆人们从府外请来的老郎中才匆匆赶来,满头银发的老郎中仔仔细细,战战兢兢的的为韦音霜诊脉。
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给这么富贵的贵人看诊,心中是又激动又害怕。可诊了许久脉象以后,他却是慢慢的就皱起了眉头,极其为难的捋着胡子沉思良久不肯开口。
直到孟子轩忍不住问道:“混账,你到底是不是郎中,会不会看病,你他娘的快说,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了?”
“回丞相大人回孟公子,小人,小人始终是诊断不出夫人有什么病症,仿佛,好像只是睡着了。”那个郎中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放屁,你睡着了,这样叫都叫不醒吗?什么庸医,谁请来的江湖骗子,给我将他打一顿扔出丞相府去。”孟子轩只觉得怒火中烧,只以为下人办事不力,随便请了一个人就敢带到丞相府。
孟子轩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那个郎中被打的惨叫声,云心阁里顿时乱糟糟的,云心阁这么多年一向少有人来,一直以来都是清冷安静,还真是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
“算了,大吼大叫的有什么用?还是先把你的母亲抬回芙蓉苑,我这就着人去宫中请个太医来为你母亲瞧瞧。”孟丞相皱着眉,看着家里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的顿觉心烦。
待众人走后,绿珠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小姐,韦氏她是被你毒死了吗?”
“当然不是。”如烟端起桌子上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我傻呀,会在我的院子里给她下毒来毒死她?那我还能逃得了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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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说道:“是啊,如果她要是这样子死去,的确不是好法子,也太过明显了。
况且毒害嫡母那可是大罪,如今你可是相府嫡女,且要爱护自己的名声,珍惜自己的羽毛。
仇要报,但属于大小姐您的尊贵荣光,也要守的住,让你的母亲,外祖父,妹妹和那些爱你的人地下有知也觉的安心欣慰,你说是不是啊大小姐?”
如烟看着绿珠点点头说道:“绿珠妈妈,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况且她韦音霜要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我要让她看着自己不择手段用尽半生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全部都一点一点的失去,地位,财富和名声,所有她以为她已经拥有的属于她的一切。
就如她毁掉本该属干我娘,我,还有我妹妹的的一切一样。我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被同样的毁灭。”
“大小姐聪慧,正是如此,如果你杀了她,也弄脏了自己的名声,那仇就算是报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大将军,少将军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看着他们的骨血声名狼藉,也总是有憾的。
大小姐且记,虽然你一出生便沦落市井,但你身上流着她们高贵的血脉,自然应该活的尊贵。”
“虽然我自小在妓院生活,地位低贱而卑微,受尽了别人的嘲笑和鄙视,虽然我已经并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当然,我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即使是在乎名声,渴望尊重,也绝不可能有人会高看我一眼,还不是卑贱的让人鄙夷。
但是正如绿珠妈妈所说,如今不同了,我的外祖,母亲妹妹她们出身清白,身份高贵,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名声因我而蒙羞,从今日起,我便是孟婉莹,相府嫡女,千金大小姐,要活的比韦音霜那个戏子,和她的孩子更高贵才好。”
绿珠既认可又欣慰的点点头,不过还是难掩担忧:“那韦氏她会不会被太医……”
“绿珠妈妈,请放心,那丸药只是让她睡几天而已,查不出来的。到了皇后娘娘生辰宴时,她自然会醒过来的。这样一来,这几天她就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们也不用费心思去应付,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了解府中的一切。
你也看到了,我才回府她就开始折腾,日日提防着她我们很被动,也很累是不是绿珠妈妈?让她消停几日,我们也能轻松几日。”
晚上宫里的太医来到了丞相府为韦音霜看诊,结果诊断与刚刚那个郎中的诊断结果一致。
“丞相夫人脉象平稳,身体康健,只是为何会这样昏睡不醒?也有可能是过量服用了帮助睡眠的药物所致,也或许是过度疲累的缘故,至于其它病症,微臣也看不出来。
不过,看夫人的情况,丞相大人无需担心,只要耐心等待,夫人自然会醒。”太医仔细的对丞相大人解释道。
等太医一走,孟紫绫就再也忍不住了:“父亲,我她娘本来好好的,她是去了孟婉莹那贱……”她贼人两个字还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该在父亲面称孟婉莹为贱人的。
于是就改了口:“大姐的院子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定是她对我娘做了什么?父亲你快点让人把她抓过来审问,让她如实招来。”
“她常年病在自己的院子里,又能对你母亲做什么?你平时不是挺关心爱护你大姐姐的吗?怎么今日会这样怀疑她?”孟丞相皱眉不解的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二女儿孟紫绫问道。
“父亲。”孟婉莹咬了咬嘴唇,心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的孟婉莹她就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和娘亲当然不介意对她倍加关怀,在父亲大人您和外人心中,树立一个好母亲,好妹妹的形象。
可如今她的病竟然突然就奇怪好了,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去和八皇子成亲吗?
惠妃娘娘可是说过,她讨厌郑月娘,也讨厌她的女儿,也暗示过母亲,只要孟婉莹死了,就让七皇子娶我为皇子妃的。难道此刻让我眼睁睁的拱手相让吗?那怎么行。”
八皇子是那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他风采卓越,气宇轩昂,孟紫绫早就对他一见倾心,况且八皇子一直都说他不想娶婉莹的,只是有皇帝的圣旨压着,才会无法摆脱这个病秧子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放过孟婉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抢走八皇子。
“父亲,您不觉得姐姐的病突然就好了?这有些奇怪吗?她在府中这么多年,我们为她请了那么多好郎中,甚至还有宫中的太医,都不见有任何起色。
怎么她才出去了几天?就被郑夫人请的大夫治好了,你不觉得很邪乎吗,今日娘亲去云心阁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到了那里就突然晕倒昏睡不醒了呢?”孟紫绫对孟丞相说道。
“你大姐姐的病是好的是很突然。”孟丞相闻言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也是有很多不解,这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竟然这么快就治好了,似乎好的也太容易了。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但要说你母亲今日晕倒,是与你大姐姐有关,这,也太牵强了吧?
毕竟,她自小身子就弱,性子也是那般柔柔弱弱的,书都没读过几本,又哪有能耐去害原母亲呢?”
还没等孟紫绫说话,就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接口道:“父亲,我知道是为何,舅母为我请来的神医曾经说过,我的病情久治不愈,是因为有人在我的药里长期放了让我病情越发严重的药物。
我还没对父亲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府医杜郎中,已在府上多年,又是夫人找来的,也怕夫人会不相信?想着日后等我查清是到底是谁在害我,再来向父亲禀明的。
可今日那个杜郎中便跑了,也就不用查了,定是他无疑了。
我想是因为昨日我回府,杜郎中为我把了脉,已知我的病已大好,担心自己东窗事发,会被父亲严惩,或许才会对夫人下手,然后自己连夜逃走。”
如烟又看了一眼孟紫绫说道:“只是没想到妹妹竟会怀疑是我要害夫人。
不过,不瞒父亲大人,当我知道杜郎中一直在下药害我的时候。我一开始也是怀疑是夫人的指使,毕竟杜郎中是夫人请进相府的,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你胡说”孟可紫绫看着眼前,面色红润步态轻盈,而且还清丽明艳的孟婉莹,心中不由恼怒,却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等孟紫说完,如烟就又看着孟丞相说道:“不过父亲,今日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打消了我对夫人的疑虑,因为如果说杜郎中是夫人的人,应该也不会这样害夫人,然后连夜潜逃。”
“什么,竟然有这回事!杜郎中跑了?”如今听闻更是大为震惊,因为韦音霜,一直非常赞赏和信任这位杜郎中,他也便放心的把他留在了府上当府医,没想到多年来,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
这万一要让皇上得知,定会以为是受自己指使,毕竟因为当年之事,皇上对自己有不满。
这些年也正是有这个女儿在,皇上虽然不喜自己,但也未曾为难自己,若是此事被皇上得知,那可算是违抗圣旨,欺君之罪呀。
孟丞相想到这里就觉的后怕,恨不得把那个杜郎中千刀万剐,对韦音霜的管家不力的极其的恼怒中,也对她生出了一丝嫌隙。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韦音霜心想:“韦氏啊韦氏,真的是你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还是你故意为之呢?这些年你得到的还少吗?
你可知道你这样心胸狭窄,赶尽杀绝差点把我害到身败名不仁不义的地步。
当年年轻气盛的我,受不了郑月娘的冷漠,又太过怜惜于你,不惜舍了大家闺秀的郑月娘,随后又冒着各种压力扶正了你,终究还是考虑的太不周全了。
你终究还是不识大体,不会懂得顾全大局,这样的心胸气度终是难有大家风范,现在想来,在你和郑月娘的取舍之间,我选错了。
你可知道在郑日娘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之前,他对我也是真心真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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