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的酒馆里,我坐在窗边喝着闷酒,桌上的空酒瓶随意摆放着,张木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别喝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算什么样。”
我有些生气,将酒瓶从他手里夺过继续喝了起来:“怎么?我什么样?我一直都是这个样。”
“澄落!我们认识近六年了,你当初那些豪言壮志呢?都被狗吃了吗?我知道清舒离开你心里很不好受,你还忘不了她,但你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看看你这颓废样,像个什么东西……澄落,有什么事是不能放下的,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拥有的同时,你也许正在失去,而放弃的时候,你也许又在重新获得。”
张木开导半天,我觉得心烦,索性一直喝酒不再理他,见此他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在桌子上重重拍打一下,眼不见为净,拂袖而去。
直到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在冰冷的城市中翩翩起舞,我停止喝酒,醉醺醺的站起身,走到收银台前结账。
张木面色复杂的看着我,说道:“澄落,放过自己吧!为什么就不能与自己和解呢?”
看了张木一眼,回答他的同时也在问自己:“对啊!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
许久,我装作平静的样子:“我挺好的。”
见状,张木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最后只得叹息一声。
……………
走出酒馆,浑浑噩噩的走在被雨淋湿的街头,霓虹在夜晚将天空撕裂,绚烂刺目。
眼睛重得抬不起来,睫羽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街边依稀的橱窗,映出一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疲惫的脑海里幻化她的身影,最终一片空白,回忆早就被风吹散了,我什么都没有,看着曾经在眼前溜走却无能为力,如同一种空洞的守望。
……………
时间不知不觉间来到十二点,回到那栋老楼下,走上顶楼打开房门,坐在饭桌边的凳子上,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槿汐还没睡,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上去是在洗衣服。
突然想起那个房间有一年多没打扫了,对着她说道:“那个房间一年多没打扫了,家里其他没睡的地方,要不今天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嗯?我睡沙发?”
“怎么,有问题吗?”
槿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我,不满的嚷嚷着:“澄落,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非常疲惫,将烟头熄灭扔到垃圾桶里,走到卧室拿出比较厚的毯子扔到沙发上:“爱睡不睡,我要睡觉了,不管你了。”
“澄落!你!”
槿汐气愤的咬牙切齿,我却视而不见,回到卧室关上灯,一阵摸黑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那一刻,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以为我能快速进入睡眠,可安静的黑暗总让我有种不安的情绪,辗转反侧,又从床上坐起,枯坐着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的灯还没关,透过细微的门缝照在黑暗的地板上,情不自禁的起身穿上拖鞋打开房门走进大厅,在一阵“哒哒哒”的声响下走到桌子旁,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本来没想打扰槿汐,不过看见她洗的衣服时,我瞪大了眼睛,被将要咽下去的水呛到,水瓶里的水也洒落一点在身上:“咳咳咳~~”
槿汐听到声音后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小跑到我旁边,纤嫩的小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呛到了吗?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我缓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随后指着沙发前的小水桶:“你…这洗的…是我衣服?”
“嗯!”槿汐应了一声,见我并我大碍,又坐回到沙发上拿起桶里的衣服开始揉搓。
我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小凳子在她对面坐下:“你洗我的衣服干嘛?”
槿汐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说道:“怎么了?这不是你换洗的衣服吗?”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洗衣服?我自己会洗,不用你来。”
“你们男生洗衣服是不是都先堆好几天,然后全部倒进洗衣机里啥也不分,洗完就好了?”
“额,这……”
“你那样洗的干净吗?”
小桶里的洗完后,槿汐又从小盆里拿出一条裤子,我看见后吓了一跳,饶是我脸皮够厚,也变的不淡定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裤子藏在身后:“不是,你XX的,你还洗我内裤!”
“噗嗤~”槿汐忍不住笑了:“怎么,原来你还会害羞。”
“废话!”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害羞,害羞的应该是槿汐才对,古怪的看着槿汐:“我的…额,裤子,你洗你咋想的?”
“怎么了?”
“不是,这…我……”
槿汐笑了笑:“我不嫌弃你,而且你前几天那些的衣服都是我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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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作回答,连忙起身走到洗手间将手里裤子洗好挂在阳台上。
回到大厅,槿汐已经忙碌完,将那床厚毛毯铺盖在沙发上,见此,我说道:“那什么,你要不还是去房间里睡吧,我睡沙发就行。”
槿汐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良心发现了?被我感动了?”
“呵!你想多了,你本来病没完全好,我是怕你又进医院了。”
槿汐在我一番催促下睡进卧室,而我则关灯睡在沙发上,墙上“滴答滴答”的挂钟和窗外细微雨声混杂在耳边,不多时沉沉睡去。
……………
早晨起床,看着冷清的房屋,桌子摆放着一个碗,底下压了一张纸,应该是一碗面,看着碗里散发腾腾热气,槿汐应该刚离开不久,不知去了哪里。
至于为什么是面,因为家里穷的只剩面了,我平常要么点外卖要么在外面吃饭,有时候买点泡面凑合凑合,老鼠来了我这都得含泪离开。
挪开碗,拿起下面的纸条,上面写着:给你做的早餐,记得吃!这一行字的下面还画了一个猪头,旁边写着我的名字,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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