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说话间,我们走到了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女人,她穿着女性职业装,脸上是淡抹的妆容。
见我们走近,她露出职业般的笑意,朝我们说道:“您好!请问你们需要做些什么?”
我点头打个招呼,说道:“你好,我们找一下你们这的黄总。”
“好的,请问你有预约吗?”
“嗯,我们之前通过电话了。”
“好的,您稍等。”说着,工作人员拿起一旁的办公电话拨打了出去。
地白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周围,看上去有些激动,又有点紧张。
扫视一圈后,似是寻求依靠般,他看向我再次确认,忐忑道:“落哥,我真的没问题吗?等下…让我去和对方谈,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不由想起自已刚开始与第一个客户交谈合作的场景,那时的我也正是如他这般,后来在清舒一遍遍的鼓励下,我慢慢有了信心,所以和对方交谈的时候,我看上去还是非常淡定的。
拍打着地白的肩膀,我安慰道:“你这是第一次自已谈客户,心里紧张是正常的。”
“不是,落哥,你这……”地白如同敌军兵至而临危受命,瞬间便欲哭无泪地看向我,颓丧地耷拉手臂,哭丧着脸般说道:“落哥,你这么说我也慌啊!你这个客户多大啊!万一我等下说错话了,那我明天不就得回家玩泥巴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落哥,你要不还是自已来吧!”
地白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把我给逗笑了,过上一会,见他情绪渐缓,我才不在意地开口:“放心,之前我都说了,这个项目现在算是我们一起负责的,我还没完全脱开,没事的,而且说实在的,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并不大。”
这时,工作人员也已经通话好电话,她走出前台,伸出右手做个“请”的动作,朝我们笑着说道:“您好,请跟我来,这边请。”
同时,地白:“这能比吗?我现在才刚参加工作,这些都不太熟悉,对于我这种的,这已经是大的项目了。昨天和水蓝、风风她们聊天的时候,她们都………”
我顺着她给的方向迈步走去,地白见状,快步跟在我旁边,还在抱怨道:“她们都说我这待遇太好了,一来就有人带着一起工作了,她们说,对于她们这种项目都算是大的了。”
工作人员在前方带路,我侧目看了一眼地白,轻皱眉头,掐灭他最后的话语:“失败了可以重来,但不能没有直面的勇气,不然只能是一辈子懦夫。有我在你旁边帮你,你放心就好了,要是你真没话说了,我再帮你。”
“或者……”我略微放缓脚步,左手指向大门处,对他示意道:“出门左转。”
地白终于不再说话,深呼吸一下像是给自已打气一般,随即默默的向前走,可从他双手紧捏住公文包来看,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工作人员带着我和地白去到他们的会客室,等待一会,便有三人推门而入,为首的那个应该就是黄总了,他戴着眼镜,很好分辨。关于这个人,我和他的交情虽然不多,但从以前那几次接触来看,他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一个人。
……………
在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地白在交谈,而我有时候会为他的话补充说明一下,稍微意外的是地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这让我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整体的结果双方都满意后,我和地白从XXX公司走出。
地白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却被突然袭来的冷风刮的瑟瑟发抖,他将公文包抱在怀里,裹紧身上的衣服,凑上前说道:“嘶,好冷!终于谈拢了,这给我紧张的……嘿嘿,落哥,落哥,怎么样?我的表现还不错吧,没有给你拖后腿吧!”
我把身上外套的纽扣扣起,点头称赞道:“可以,还不错。”
“哈哈!”地白憨厚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多亏了有你在我旁边帮忙,不然我感觉这次我还是要凉凉,对方问的有些问题我都答不上来。”
“没事!”我摇摇头说道。地白说的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因为新手,所以在表达上面有点欠缺而已,这比我以前还要好上不少。更何况,我在其中只是起了一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在他自已身上。
地白讪讪低头,站在一棵干枯的大梧桐树后,梧桐树叶几乎已经落地,只剩下光秃的树干,却依然在风中挺立出倔强身姿。片刻之后,他看向站在街边等车的我:“落哥,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没,没。”地白连忙摆手着走上前来,站在我的身旁,目光诚恳的解释道:“我就是想问问落哥你有没有空,然后请你吃个饭,毕竟你这带着我一起工作的………”
“没时间,或许以后会有机会的。”对别人的人情世故,我一般都想着做好,但就我自已而言,别人对我的小事就没什么必要了。
随后,我伸出右手拦下路边驶来的出租车,在打开车门进入的时候,听见地白略微失落的说着:“哦…那好吧!以后再说。”
……………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七点多,天空似乎黑的很快,人行道两旁昏黄路灯盏盏亮起,落寞里发呆的梧桐也由此低语,作为我归家路上的行人。
槿汐还没有回来,客厅昏暗的落寞而冷清,有时候我会在想,它是否真的能感受到孤独?是否能感受到那些我夜晚哭诉的情绪?
思绪纷飞恍神,我打开了灯,换好鞋子后走到阳台。那被我小心谨慎地摆放在阳台角落里的盆栽,依旧是枯萎衰败之色,经过时间的洗练,或许它也早已放弃,干枯的枝干被风雨折断,只剩落寞藕断丝连。
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抽了一根又一根,在烟雾缭绕里蒙蔽了自我,离别的风却不解人意,吹散了外壳,吹的我生疼。
走到卧室,躺在床上,左右张望间看见竖立在角落边的木箱,或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许是无处发泄,我撑着身体走到角落边,打开木箱将吉他拿了出来。
69書吧
我抱着吉他坐在地上,靠在床沿,轻轻弹唱,这是我和她一起写的歌,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歌,一首没有完成的无名歌曲。
“黄昏在轻声弹唱,而你在我的身旁;梧桐诉说着情话,爱意如永恒起舞;漂泊深海处的黑暗,抵达心灵的岛屿,那是实现愿望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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