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佑安,如果大夏官府的人找上来,就说是我,滥杀无辜之后藏尸。你助保碎找到张府。无论如何,你们平安就好。”
陈子然的声音在空荡的包子铺里,像给保碎和沈佑安吃了定心丸。
沈佑安原本煞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而后紧接着,眼眶里闪出了点点星光,起身一把抱住陈子然:
“然兄!不!不行!不能交出你!实在不行!我们逃吧!回到天湖镇!我们和赵三封锁官道!想必大夏官府不会派人去偏僻的天湖镇调查这种市井小人的死因!对!我们逃走!”
沈佑安惊慌之余出此下策,然而一旁的保碎不知所措,他知道,眼下的情况,跟自己寻亲已经是离得越来越远了,如果跟着他们逃走,到了天湖镇怕是这辈子无望进入京城。而待在这里又恐被大夏官府缉拿逼问。
两人一言一行陈子然皆看在眼里,陈子然微微一笑道:
“佑安,没事,尸体没有了,他们奈何不了我,我可是武者之体,打几鞭子应该不足为惧。倘若我们逃回天湖镇要以什么颜面见沈老爷子,又要以什么颜面见宁王?而且保碎的事情该何去何从?你不要太自私了,佑安。照我说的做,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你们两人一致指认我,就可以了。”
陈子然话语一出,让沈佑安彻底绝望,句句在理,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不是那句“武者之体”起到了安慰的作用,沈佑安已经能想象到陈子然被大夏官府公差绑在牢房里顿顿各种刑法伺候。他怎么会不知道,赵三都是怎么样让那些恶人撬开嘴招供的。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旦你被贴上了标签,有些事情是非黑即白的,对待恶人大夏官府从不会心慈手软,即使在牢房出了意外,也是恶人咎由自取命不够硬。毕竟这个世界上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数不尽。
“保碎,你要跟着佑安哥哥一起去找到张府,由你佑安哥哥护着你,那些人应该会让你进去,毕竟沈老爷子可是和宁王是发小,这一层薄面想必还是会给的。”
陈子然看向保碎交代了一番。
而就在此时,包子铺外几道马蹄声踏至。
“吁!”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包子铺外响起。
陈子然闻声便知晓,这个声音不正是沈蓉儿?还有几道官兵的声音在嘀咕着:
“小心行事!沈厅长”
“刚才好多百姓同时举报这里恶人有持凶器锋利无比。”
一名卫兵提示道。
“佑安,把星闪给我先。”
听到门外动静,陈子然拿过星闪宝刃,心中暗道:
“原来沈蓉儿还是个厅长,这不是相当于前一世中的所长大人?哈哈,原来是老熟人。”
“嗖”!
一道银鞭钻进包子铺紧闭的木门,“嘭”地一下两扇木门被这股力道弹开。沈蓉儿手持银鞭正对上三人,而下一秒却是令她十分错愕。
只见陈子然手中星闪正架在沈佑安脖子上冲着沈蓉儿恶狠狠道:
“别过来!不然他就没命了!”
“原来是你!好小子!上次偷了姑奶奶的赏金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又在京郊胡作非为!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蓉儿将银鞭收入右手,抬起纤纤玉手,手中银鞭缠绕,伺机而动,银鞭如一条凶猛猎蛇在她小臂盘旋,银鞭尖锐一端直指向陈子然。
沈佑安错愕万分,他没想到陈子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想必为了遮掩他持星闪结果市井男一事。
而此刻,八名卫兵手持利剑进入包子铺内,将空间尽可能压缩,包围了陈子然一行人,他们提剑而起,剑气闪耀,点点寒芒如星辰,各个如狼似虎,一看就同京郊衙门那些捕快不是一个档次,他们则更像是战场上的雄兵,眼神里充斥着刚毅和勇气。
而远处山崖之上,黑豹居高临下眺望着包子铺方位,正在看这一出好戏。
“呵呵呵,杀鸡焉用牛刀?如果陈子然敢反抗大夏卫兵追捕,就算有些许魂力,不用我出手,大夏国师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同族有很多被大夏国师抽筋扒皮。大夏国师对待有魂力的恶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想到这里黑豹满意朝天一吼,向后朝山下飞奔,准备去找老者复命。
“你们大伙儿当心!这小子很会跑!上次丢烟雾弹从我手上脱逃!狡诈得很!可千万别给他机会!居然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放过!此人真是丧心病狂!”
沈蓉儿叮嘱众人道,一双英眸锁定在了陈子然的右手,如若有异样,她会第一时间抽起银鞭击中他那只手,防止像上次烟雾弹弥漫四周,视野被遮蔽。
“吼!知道了!厅长大人!”
卫兵闻言各个高度警觉,一双双锐利的眸光盯住陈子然各个方位,显然这一众卫兵是沈蓉儿亲自指挥的亲卫部队,分工明确,有不少实战经验,压力一下子就给到了沈佑安和保碎。
他们两人生怕这群人一个不小心真把陈子然当成恶人就地结果了,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呵呵,自己人?你大概没认出来吧?这可是你老家那位富家少爷哥哥……沈佑安,你的底细我早已查的清楚,沈蓉儿,你是从沈家出来的义女,沈司是你的义父,如今他已经被我赶出了沈家,你要是还念旧,今天就放了我,不然我这小刀子,一个不小心,就把你这位哥哥,唰……给扎了。”
陈子然表情淡漠,言语中毫无感情色彩,说他是演的都没人信,前一世陈子然就经常喜欢看一些重大案件故事,里面的凶手要么是情感缺失,要么就是家门不幸,总之对于人命和感情来说就是不屑,淡漠,因此陈子然故意学了一手。
这是他觉得一个罪犯应该有的态度,对于生命的漠视,如果稍稍夹杂一些感情,自己看起来会穿帮,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交代完成了,那不是就剩下自己表演了?
沈蓉儿本来有些怀疑这一幕的真实性,因为前日陈子然和沈佑安以及布莱木和少年四人还是同行伙伴,如今陈子然一番毫无感情的话到像极了为了保命不惜牺牲他人性命的穷凶极恶之徒,那一丝顾虑彻底消除,转而更为震惊的是他对于沈家和自己身世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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