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
沈司一脸冷漠地翻着那丧葬队里的领队呈上去的生辰八字。
翻一个人就失望地往地上扔,嘴里还嘀咕着:“不行,这个不行!”
陈子然随机拽了一个身边的人,问道:“他这是在看别人的生辰八字?”
那人被问得一愣,“是啊!生辰八字。”
“办白事还需要看生辰八字?什么时候有的传统?”
面对陈子然的问题,那人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就是大户人家要求比较刁钻吧!以前还有一户人家要求必须是保留童子身的人,才能去送葬。”
童子身?!
陈子然满头黑线。
心里还在嘀咕着,完了,这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母鸡,从嘴边飞走喽!
谁知道?
有人来搅局,沈佑安拖着自己那条被人打瘸的腿,就哀嚎道:“哎呦喂!沈家家主打人了!不仅弑父,还想杀子。”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吼:“虎毒还不食子呦!”
沈司鼻腔发出一声嗤笑,面色如常地挥了挥手,“佑安!您难不成还想搅和了今天的白事?”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佑安!我知道你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把他待下去!”
话罢,就眼看着沈佑安被人捂住嘴,就拖了下去。
在一旁看戏地陈子然,手指摩挲了两下下巴上长出的胡茬,“啧,这个纨绔还有点意思!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逃出来。”
沈司假惺惺地演完一出“父子情深” 就敛笑继续从丧葬队里挑人。
那双锐利地眸子,在这聚集的人堆里一扫,就在陈子然身上多停了片刻。
抬手就指着陈子然,说道:“你,就是你,哪个丧葬队的?”
陈子然脑子一热,扬声道:“我自己一个丧葬队。”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丧葬队都忍不住笑了,送葬队几乎没有一个人就能干完一条龙的白事的,也不知道陈子然是混到哪支队伍里跟进去的。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沈司眯了眯眼睛,指着陈子然,“你的生辰八字呈上来。”
陈子然乐了,看来他还有机会能揽下这个白事,心思一动,就挥笔写下了几个大字。
我能助你攀上宁王府!
“管家,还劳烦您递给沈家主。”
管家颔首,转头便递给了沈司。
展开宣纸的那一瞬间,沈司眼睛都瞪圆了,浑身一抖,面色复杂地把那张纸叠好装进了口袋。
“你来给老爷子送葬!”
此言一出,高台之下一片哗然。
陈子然抱拳,朝沈司鞠了一躬,“谢过沈家家主的嘱托,在下定能把老爷子的白事办的妥帖。”
他前脚刚应下这件事,后脚就被人找上门了。
其余的丧葬队,虽然没有被选上,但也被留到了外庭吃个饭。陈子然见管家无心管他,就忙里偷闲,溜到了人堆里。
陈子然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糕点,就听见身后一阵熟悉地声音响起。
“三界之中,但凡是活物便有死期将至的时候,施主,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莫名其妙地话,让陈子然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那个高僧。
陈子然咂了咂嘴,秉承着善待他人的优良美德,顺从地迎合道:“您说得倒是没错,人、仙、魔都有大限将至之日。”话锋一转,“可,这他人命数之事,与你何干?”
他眼尖地捕捉到了僧人那一晃神间脸色的变化,没忍住挑眉。
“老和尚又见面了。”陈子然抱拳给他行了个见面礼。
高僧颔首,兀自说道:“阿弥陀佛,凡事不要看得太清,不该掺和进去的就不要多理,万事皆有个因果。”
陈子然挑眉,眼睛在他和沈家府邸的牌匾上打转。
自己阅历可不像年龄这么浅薄,跟公司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不会连几句提点的话都听不懂。
他话里话外地意思,就是让自己少掺和沈家的家事,不要多管闲事。
陈子然双手合十,颔首,“多谢高僧指点。”
陈子然话音一落,脑海中嗡的一声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道具面板刷的一下多了一个未点亮的道具。
【道具:九幽黄泉唢呐(初级)九骷佛珠(未点亮)】
陈子然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佛珠”,怎么会是佛珠,他眼睛不自觉地顿在高僧手里那一串核桃大的佛珠。
陷入了沉思。
既然道具里有这个东西,那他肯定会和这个僧人有纠葛。
在他还在掂量这个道具的用途的时候,脑海里又蹦出来一句提示音。
【解锁九骷佛珠,可以进入虚空之境】
虚空之境?
这个词一出,陈子然就笑了,虚空之境的时间和现实时间也不是一比一,而是10:1,也就是说虚空之境里的十天,就是现实时间的一天。
那么……
陈子然心念一动,就更乐意做这个事儿了,既然高僧替沈司说话,那么就证明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浅。
他说不准,可以借着送葬的由头,跟沈司讨要这个道具。
这九骷佛珠,他势在必得。
陈子然攥着唢呐的手一紧,遥遥地瞧着宁王府的三字牌匾,摇了摇头,“这个王府内有乾坤啊!”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沈司究竟想怎么样,让他送葬活人!
这群碍眼的人,倒是一茬接着一茬往外蹦。
“你就是管家找来的最好的丧葬队?”来人面露不屑,举止也不似管家友善,他上下扫视了陈子然几眼,“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陈子然淡然一笑,像是完全不在乎他的话,顺着他的话,说道:“就凭我,就凭你口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就能称得上是“最好的”。”最后三字咬音极重,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得。
“我年纪小,但满身都是才学,自然和你眼界能见到的那些纨绔、那些小毛孩儿不一样。”
眼界。
短短两字就狠狠地扎到赵三心尖尖上了,陈子然摆明了是在说自己眼界窄。
来人脸色一僵,手里攥着的白布都快揉成团了,怒斥道:“你什么意思!”
陈子然见他一激就恼了,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连人话都听不懂,更别说眼界的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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