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护院和呼延扶罗忙着帮受伤的人进行包扎,这两个人是上过战场的人,处理起来轻车熟路。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的太严重,要不然李耀祖真的无颜见父老了。
张晨曦带着三个保镖,把所有马匪全部抓了起来,一共有三十多人。本来她想连夜审问,然后把这些马匪全部杀掉。但是被李耀祖劝住了,毕竟留着他们,日后算账的时候就是人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被刘家屯的村民打的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来谁是谁,留了几个人看守着,其余能活动的村民就轮番守夜,以防马匪再来。
牛三省这边,剩下的十几个人慌慌张张跑回寨子。出去的时候,有五十几号人,回来的一半都没有,只剩下大当家,其他的小头目都被抓走了。过了一会儿,牛三省总算醒了,后背的疼痛,让他差点不能呼吸,这次他是损失大了。自己的兄弟折进去一半,自己又伤了,他看着屋子里的信鸽,强忍着写了几个字,绑在信鸽腿上,给放飞了出去,他自己一头躺在床上又昏迷过去了。
一夜平安过去,刘家屯周遭几个村子都已经听说了,很多人一大早就赶来查看刘家屯的情况,毕竟大家的生计都在这里。村子已经打扫干净,只有几个绑着绷带的村民,在自家门口晒太阳,其余看不出一丝战斗过的痕迹。
一大早,刘成春就骑着马去小塘镇上报官去了,毕竟是三十几条人命,他们可没有权力处置,这还得官府出面。丁向荣昨夜一晚没睡,提着大枪在刘家屯巡查,一大早上就去睡觉去了。李耀祖也是没有睡好,张晨曦也如此,毕竟昨晚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了定论,就是这群马匪是奔他们而来。李耀祖想了一晚,也没发现得罪过谁,除了张晨曦之外,好像没和谁发生过冲突。只是冲钱而来,那就会劫财不会想要了他小命,那问题可能就出在张晨曦这位公主身上。
铛铛铛,三声敲门声响起,李耀祖直接坐了起来,警惕地问道:“谁啊?”
“是我,张晨曦,我可以进去吗?”
李耀祖整理了一下衣服,“好了,你进来吧。”
张晨曦赤红着眼睛,走了进来,看起来面色憔悴,不用说,她昨晚肯定是熬夜了。“怎么样?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李耀祖心里想,你一个堂堂公主殿下,和谁结了仇还不知道,问我这个小白丁干嘛。不过,嘴上还是要客客气气,“公主殿下,这个我也在思考,还没有想通,可能对方就是要劫财吧。”
“劫财?”张晨曦摇了摇头,“如果劫财,昨天一大车东西丢在路上,他们都不要,宁愿要屠村都想杀掉我们俩?”显然,她也陷入迷茫,之前有吴叔帮她打理一切,现在自己来处理,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公主殿下,我有一个建议,就是从抓到的马匪那里找突破口,说不定有人知道点什么。”李耀祖说。
张晨曦拍了一下手,“对,昨天不是抓了三十多个马匪,他们肯定有头领之类的,说不定就知道了。”
正当两人计划去盘问马匪时,院子里传来刘成春的声音,“耀祖在吗?齐大人来了,要见你。”
李耀祖赶紧走出屋子,看到刘成春,笑着迎了上去。“齐大人这么快就赶来了,他人在哪里?”
“你跟我走吧。”刘成春一把拉着李耀祖,就跑出院子,往刘家大院走去。刚刚走到刘家大院门口,就看到十几个衙役还有几十个府兵,在门口站的笔直。两人直接进入刘家大院的内院,此刻刘金桂老爷子正陪着齐荣堂喝茶。
“齐大人,爷爷,耀祖来了。”刘成春带着李耀祖进了屋。
“齐大人,刘爷爷,好。”李耀祖连忙施礼,齐荣堂一把扶起李耀祖。
“耀祖不要这么客气,听说昨晚十分惊险啊,好在你们最后把贼人都擒了下来。”齐荣堂手捋胡须,眉开眼笑。
“托大人的福,耀祖没事,刘家父老乡亲有几位受了伤,还希望大人能够拨点银两安抚一下。”李耀祖站直身子,“还有一个隐患,就是贼人昨夜趁夜色逃走大半,放虎归山,终究是个祸害,能不能派人上山把他们一网打尽。”
齐荣堂听了李耀祖的话,摇了摇头,“耀祖啊,你可知道我们小塘镇有多少人口?”
李耀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们小塘镇一共七千多口人,青壮劳力才不到三分之一,每年都有几百个服兵役,刨除一些读书人,一共就一千多人,里面还有三百多个是府兵。”齐荣堂叹息着,“这几年好不容易打仗了,为了剿灭这几十个马匪,可能要搭上几十人的性命,你感觉划不划算?”
这个问题直接把李耀祖给问倒了,去剿匪,不可能不出现伤亡,这些府兵也是别人的家的父亲和孩子。就像经典的电车问题一样,一个人的命和五个人的命,如何选择,这是个世纪难题。现实就是如此,不去剿匪也是无奈之举,李耀祖第一次体会到了底层为官者的无奈。“好吧,我懂了,齐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齐荣堂连忙问道:“听说,和你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子,她人在何处啊?”
“她现在住在我油厂里的新院子里。”李耀祖看着齐荣堂,好奇为什么突然问起张晨曦了。
“北山侯有一道手谕下来,让我们寻找一位女子,想必就是那位了吧?”说着齐荣堂拿出一个小卷轴,里面有一个女子的画像,容貌和张晨曦一模一样。
李耀祖点了点头,“就是她,等下我带大人过去。”
“好的,有劳耀祖了。”齐荣堂今天心情大好,不但抓了雁荡山的马匪,还把北山侯要找的人给找到了。
李耀祖带着齐荣堂走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此刻张晨曦正在亭子里发呆,齐荣堂见到张晨曦之后,大步上前,“小塘镇里正齐荣堂,拜见张姑娘。”张晨曦眉头一皱,她的思绪被这声招呼给打断了。
她打量了一下齐荣堂,“齐大人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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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齐荣堂拿出之前那封手谕,递给张晨曦。张晨曦接过来,看了几眼,就合上了。“好,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去北山府,多谢齐大人。”
齐荣堂满脸带笑,对张晨曦一再施礼,“那就不打扰姑娘雅兴了,本官告辞。”说完离开小院子,只留下继续发呆的张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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