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扶罗穿好衣服,他已经对李耀祖表明了身份,放在之前,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东玉国人表露。不过,他已经是一个被逐之人,没有外力帮助,报仇雪恨只是梦想而已。说不定这辈子,自己会永远留在这里,回不去了。
李耀祖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前都是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没想到发现在他眼前。不用说,呼延扶罗是一个复仇之子,活生生站在面前。不过他还不想像小说主人公一样拍着胸口夸下海口,承诺有一天带着千军万马帮人家报仇雪恨,然后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臣服。首先,自己做不到,其次,他还没有热心肠到那种地步。
“天不着了,早点休息吧。”李耀祖直接躺下。
呼延扶罗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喝着酒,完全没有想继续聊下去。
第二天一早,三小只很早就起床了,李福也是如此,只有李耀祖和呼延扶罗还在睡懒觉。呼延扶罗昨晚不知道喝到几点,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满身酒味躺在床上。还好他酒量不错,没有把自己喝吐了。李福叫醒李耀祖,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小塘镇了,今天要采购很多东西回去。
呼延扶罗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李耀祖没办法把他叫醒,只能草草地收拾一下,就和李福几人出门去了。秋闱结束之后,北山府城中人流未见减少。马上就要过冬了,很多蛮族还有西域人,要囤好过冬的粮食,要不然这个冬天就过不去了。北山府内附近的农户,很多都把自家的粮食拿到北山府来卖,所以,现在大街上还是热热闹闹的。
李耀祖五人赶着马车,车上装满了战利品。北山府的店铺比小塘镇上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很多比较大型的商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很多都是李耀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尤其是一些古玩店里的奇珍异宝、名家字画,更是让李耀祖大开眼界。本来这两天,李耀祖想去拜访一下严世芳,但是贡院现在还在誊抄卷子,严禁外人会面。李耀祖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正好今天买了一方砚台,简单包装了一下,准备交给严世芳的佣人阿立。
李福提前约好了时间,李耀祖带着三小只一起往贡院后门赶去。这是李耀祖第一次来到贡院的后门,等到他们赶到时,阿立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李公子,我家老爷现在不方便见您,有什么要给他老人家带的话,可以和我说。”
李耀祖赶紧抱拳,“恩师现在公务繁忙,可以理解,我这里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阿立总管转交给恩师。”说着李耀祖拿出来两个锦盒,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是送给阿立的礼物,另一个是送给严世芳的。
阿立接过锦盒,对李耀祖笑着说,“好的,李公子,没想到你这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呢。”
李耀祖脸上堆笑,“应该的,阿立总管照顾恩师他老人家十分辛苦,就准备了点特产,都是自家人。”
阿立连忙把两个锦盒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好的,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客气了,李某明日就打算回去小塘镇,不知道何时何地能够再见恩师了。”李耀祖一脸沮丧。
阿立看着李耀祖,“估计就要看李公子的秋闱结果了,如果有幸高中,那我们明年开春可以在京城相见。相信这对李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李耀祖笑着拱手,“那就借阿立总管的吉言,我们明年春天京城见。”
正在两人互相告别之时,后院的门大开,一辆豪华的马车走了出来。还有几个牵着马的随从,护在马车周围。阿立一看到马车,立刻拉着李耀祖让出路来。几个随从飞身上马,马夫正要赶着马车向前走,突然从车里传来一个声音,“先等一下。”
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稚嫩又熟悉的脸,映入李耀祖眼帘,正是之前那个跋扈的神秘少年。“阿立啊,你怎么在这里呢?没有陪着严师嘛?”
阿立赶紧上前施礼,“原来是公子啊,严大人现在负责监督誊抄,不让外人进入院子,我只能在贡院里候着。”
“哦。”少年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李耀祖。“这位是谁啊,看起来眼熟。”
没等李耀祖自我介绍,阿立抢先说道:“这位公子是我家大人新收的一个弟子,叫李耀祖,是小塘镇人士。”
李耀祖笑着脸,对少年拱了拱手。
“哦,叫李耀祖啊,没想到是严师收的弟子。”少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得李耀祖心里有些发毛。“好了,我等下要去东风馆,先走了。”
阿立毕恭毕敬地站好,“那就恭送公子了。”
等阿立说完,少年又瞥了一眼李耀祖,将车帘放下,一行人缓缓往东风馆方向走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阿立长出一口气,刚刚给他紧张的手心都已经出汗了。李耀祖看着阿立,十分好奇。“这个少年是谁啊?给阿立总管你吓成这样?”
阿立赶紧捂住李耀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四下观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小心地对李耀祖说:“他可厉害着呢,你不要随便打听,记住千万别惹了这个小祖宗。”
李耀祖小鸡吃米般点着头,这个少年的厉害,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好的,我不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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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耀祖的话,阿立才放心下来,和李耀祖道别之后,转身进了贡院。
等到阿立走后,李耀祖回到马车上,脑海中浮现着阿立刚刚奇怪的表现,心中不停叨咕着,“这个少年是谁呢?让阿立总管也这么害怕,恩师算是一个高官了吧?”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叫李福赶车往东风馆走去。
等到马车离开贡院后门,一个身影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看着李耀祖离开的方向,盯了半天,转身钻进小巷子里,还有几个人躲在这里。为首的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见来人站起身,嘴里吹着口哨。来人也用口哨回复了他,他这才现身。“老三回来了。”
他刚说完,一个瘦小的身影钻进了巷子,此人正是之前夜探小院子,被丁护院打跑的胡诗。他来到几人面前,小声对众人说道:“我刚刚确认了,是李耀祖那小子,还有他家的下人李福。刚刚他们说,应该是明天就回小塘镇,看来我们可以在雁荡山下等着他们了。”
“老三,之前钱掌柜可是交代过,这小子可是富的流油啊。咱们兄弟干完这票,说不定就可以去京城逍遥了。”络腮胡大汉咧着大嘴,畅想着未来。
“老大,还等什么?等下我们就出城吧,明天等把那小子给绑了,银票拿了,还有那个做蜡油的方子,以后还跟着钱掌柜这个鸟人混什么,咱们兄弟自己起炉灶,也过过有钱人的日子。”一个龅牙小弟说。
“好,那就听兄弟们的,我和老三跟着他们。老二回去叫弟兄们都准备好,明天到了雁荡山就给他们拿下。”络腮胡大汉做好分工,几个人一下子就散开,小巷子又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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