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扶罗背着李耀祖走了很远,他们很快就爬到了山顶上。李福在队伍最后面,背着一个小包裹,已经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李耀祖还好,这会儿双脚已经有点力气,自己爬了一会儿。
雁荡山上有很多山洞,这里是之前开采云山石的矿坑,不过早就荒废了,几人找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山洞就钻了进去。山洞里还有一些用来支撑矿洞的木头,李福从背包里拿出来几个蜡烛,点上之后向前摸索着。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了一个小洞,只能容纳一人通行,但是可以看到里面有光线。呼延扶罗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他探出头示意李耀祖几人也进来。
通过小洞,几人进入到一个自然形成的天井里,头顶上有一个向上的山洞,可以看到天空,阳光从上面照进洞里。几人进入洞里之后,直接瘫软在地上。刚刚一路狂奔,实在太消耗体力了,此刻除了呼延扶罗,其他五人都站不起来了。
李耀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马匪。之前在小塘镇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运气这么差,今天就遇到了。
“少爷,我们应该安全了吧?”李福边擦着汗边问。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吧,希望他们把山下马车里的货拿走了,就不来找我们。”李耀祖直接躺下。
“放心吧,如果是马匪,他们拿了东西,一般就跑了,不会伤人的。”呼延扶罗大声说道。
“哎,可惜了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还有两辆马车呢。”李福十分心疼,没想到一千多两就这么样没了。
“破财免灾吧,人没事就好。”李耀祖十分庆幸,毕竟现在六人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活得好好的。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呼延扶罗示意几人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
“吴叔,这里有个洞,好像有光,我们进去看看。”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的公子,我进去探探,你们等一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呼延扶罗手持铁棍,躲在小洞口,高高举起,等待袭击进洞的人。一个中年人手持短剑探出头来,呼延扶罗挥动铁棍砸向他的头。只见中年人向上挥动短剑,用剑身扛住铁棍,轻轻往外一拨,铁棍结结实实打在洞口,一大块石头被砸了下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洞内回荡着。
“谁?”中年人大叫道,手里的短剑向呼延扶罗胸前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呼延扶罗双脚向后用力一跳,短剑落空,不过中年人趁着这个功夫直接冲入洞内,站在呼延扶罗面前,眼睛紧紧盯着他。
李耀祖看着闯进山洞的中年人,不自觉地咦了一声。“先别动手。”他大声喊着。
中年人和呼延扶罗都紧紧盯着对方,听到李耀祖的喊声,不约而同向他看来。看到李耀祖之后,中年人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说道:“没想到是李公子啊,之前我们在东风馆和贡院门口见过的。”
李耀祖一听,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人,脸上也露出笑容。“没想到是您,呼延扶罗收了铁棍吧。”
听着李耀祖的话,呼延扶罗收了架势,但是,手里还握着铁棍。中年人看了一下他,直接把短剑收入剑鞘之中,抱拳说道:“李公子稍等一下,我们家公子在洞外,能不能叫他先进来?”
李耀祖点了点头,中年人很快出洞,不一会儿,从洞外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李耀祖见过的那个少年。此刻几人都很狼狈,至少衣服上都是脏脏的,有些地方都划破了。少年看到李耀祖,脸上表情十分奇怪,不过他还是调整了一下,抱拳说道:“多谢李公子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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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扶罗看李耀祖和少年相识,这才放下手里的铁棍,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中年人则带着其余三人,在洞里找了几根木头,把这个小洞口堵上,以防身后的马匪闯进来。等到几人忙活完,大家都坐在山洞里,互相打量着。
李耀祖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主动打开话匣子,“刚刚在身后被追的就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和马匪遭遇上了呢?”
少年惭愧地笑了笑没有出声,不过那个叫吴叔接过话茬。“我们本来是想来看看雁荡山的,结果没想到刚刚进山,就遇到了马匪,没想到李公子在前面,没想到给您牵连了。”
李耀祖苦笑着,“没事的,人没事就好,钱财乃身外之物。还不知道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呢?哪里人啊?”
少年抬起头对李耀祖说道:“我叫张希成,京城人。”
李耀祖抱拳说道:“李耀祖,小塘镇人士,原来是张兄弟啊。”说完他指着李福、三小只还有呼延扶罗,一一给他介绍着。
等到两边人互相介绍完,洞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除了发呆的呼延扶罗和听不懂东玉话的三小只,其他人都在愉快地闲聊着。不过,张希成不怎么爱说话,对待李耀祖一直有些防备,反而是吴叔比较活跃,有问必答。其余三人和李福在闲聊,并没有参与李耀祖几人的对话。
“吴叔,你们这次来北山府是干嘛啊?游玩嘛?”李耀祖好奇地问。
“是啊,这不是快到冬天了嘛,我们打算和西域的商人买点皮毛回去,顺便转一转。”吴叔笑眯眯地。
“哦,这样啊?北山府的特产不考虑带点回去嘛?”李耀祖说。
“北山府有什么特产?你说云山石啊?我们家不做铁匠生意,带回去没有用啊。”张希成接上话,回答了李耀祖的问题。
“哦,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最近,不是有一种叫蜡烛的东西,用来替代月光石的。这个蜡烛可以照明,晚上的时候用刚好,又便宜。”李耀祖说着,叫李福从包裹里取出一根点燃。
张希成和吴叔被眼前的这个蜡烛给吸引过来,拿在手里不停打量着。“李兄,这个蜡烛在哪里可以买到啊?我在东风馆里都没有用过呢。”
“这个啊,其实是我家的特产,就是在小塘镇的刘家屯,我家祖传的手艺。”李耀祖笑着介绍起来,说明了蜡烛的来历,当然还有一些自己编的小故事。
过了许久,张希成感叹道:“没想到李兄居然这么无私,不愧是一位有志青年,也是一位才子啊。”
“张兄过奖了,我就是赚点小钱,不过总不能忘了父老乡亲吧?就决定先富带后富,把这个做蜡烛的手艺,让更多人学会了,这样蜡烛这种好东西才能走进千家万户啊。”李耀祖正义凛然,挥动着自己的拳头慷慨激昂地说着。
“好。”吴叔对李耀祖竖起大拇指,张希成也是轻轻鼓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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