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微微耸动,看上去像是也哭了。
少女撑伞向他走去,被雨水打湿的裙摆吸附在少女纤细的腿上,她也不在意。
站在那个少年身侧,雨伞朝他倾斜,替他挡住这大雨滂沱。
少年肩膀停止了耸动,感知身后有人,仍旧低着头,埋在膝盖中。
空气中带来一股红石榴的香味,是徐凝喜欢的沐浴露的香味。
徐凝知道,钟情哥哥哭了,他想妈妈了。
一想到姨姨,徐凝也没忍住,眼眶雾气湿润。
徐凝缓缓蹲下触碰他,学着大人的模样,紧紧圈住了少年的肩膀,温热软滑的小脸紧贴着少年的光滑的臂膀。
“钟情哥哥别哭了,凝凝会一直陪着你的。”少女的声音沙哑软糯,哽咽一片。
小手轻轻拍着少年背部,仿佛是在努力抚摸着少年心里的创伤。
许久,腿都蹲麻了,她才松开圈住的臂腕。
少年瞬间抬头,满眼通红,深邃的眼眸布满了惊恐。
徐凝愣住了,急忙安抚作出回应。
“钟情哥哥,我不走,只是腿麻了,起来缓缓。”说完,扶着少年的肩膀,缓缓起身,腿脚传来一片针扎的麻。
“唔……”
少年大力一拉,直接拽倒了她,将她圈坐在腿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她。
手里的伞也不知去向。
冰冷的雨水死劲拍打他们的身上。
少年将脸埋进少女的颈项,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温热的水流,随着冰冷的雨水滑下,越过女孩胸前的柔软,朝周身四处扩散。
少年他哭了。
阳刚的气息包裹着她,身体娇软酥麻,徐凝僵持了会,放松肌肉任由少年拥着她。
少年的手臂逐渐收紧,使少女紧紧贴向他的胸膛。
直到耳边出现少女的叫唤才松了点力道,依旧禁锢着她,宛如求生的稻草,握在手里不放。
沙哑富有磁性的男声在雨中回荡。
“凝凝,我没有妈妈了,怎么办?”
“你有的,姨姨依然是姨姨啊,我妈妈说,姨姨没走,只是隐身了。会一直一直隐身陪着我们身边的。哥哥别哭,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
“凝凝”
“嗯”
“凝凝”
“在”
“凝凝”
“是”
每一声皆有回应。
……
“答应我,凝凝不许离开我,要一辈子陪着我。”
“好,凝凝一辈子陪着哥哥。”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画面突然切换成现在的钟情,她被禁锢在钟情怀中,他那逐渐放大的俊脸。
“不……不能……”
69書吧
怎么做这样的梦?可说是回忆。
房间除了电脑提示灯的微光,皆是漆黑一片,昼夜未明。
徐凝也不着急起身,就那般躺着,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某处,脑袋空空。
直到眼角泪水凝固于无,才慢慢起床梳洗。
投屏上放着《去有风的地方》,窝在茶几的地毯上,机械的吃饭,一口接着一口。
日子过的浑浑噩噩毫无生气。
明知不好,可是她没有办法。
对于钟情强势的告白,她没办法有妥善的解决。
她想要的太多了。
难以两全。
*******
“水云间”西京赫赫有名的销金窟。
最顶层的娱乐室里。
四个魅惑众生的男人,围着酒桌,推杯换盏。
举手投足的贵气,是女人趋势如虹的迷药,颠倒众生。
默契的一杯接着一杯,陪伴着钟情。
却没有人敢开口敢问。
钟情几天不见,颓废了太多。
消瘦的脸庞,眼下的阴霾。就连他们看了,也为之动容,恻隐。
徐凝这才走几天?他们都还没得到消息。
短短时间。
他就把自已折磨成这个程度。
若不是媒体爆出来,他还准备这样折磨自已多久。
本来定制的合身西装,这都有些宽余。
白鹤清约局,他本来是一口拒绝,实在不放心,去办公室堵人,才知道。
钟情已经拉着全集团,陪他没日没夜加班快一周了。
白鹤清烦躁的狠狠地吸了口雪茄,首先破局。
“怎么,刚当完工作狂魔,这又准备醉生梦死。怎么,准备日子不过了是吧?”
实在看不惯钟情直接拿洋酒瓶仰头灌的消极模样。
“不就是分手,区区一个女人,至于这么要死要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堂堂西京钟主,还怕没有女人要你是吗?”
白鹤清实在不忍心,这样下去,钟情非要把自已身体折腾垮。
整个人闹心又烦躁,语气就受不住。
话刚说完,钟情就像一个护食的王,目白血红的盯着他。
“没有分手。我不换。”一字一顿。
十足的下堂弃妇。
说完,也懒得抢白鹤清手中的酒瓶,直接捞了一瓶,继续往嘴里灌。
仿佛没有味觉,嘴巴张口都不用合,喉咙自觉滚动,红色的酒液就从瓶子里划入钟情嘴中,消失或溢出。
红色的酒汁透过嘴角,划入颈脖,越过胸肌,隐入暗处。
加上他颓废的神情,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没了往日的神采。
“真是死脑筋。”
白鹤清直接把酒瓶砸在了地上,气不打一处来。
既心疼也愁。
真是没想到,钟情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会在感情上栽跟头。
“你们来干看着啊,快想办法啊。怎么弄?等着给他收尸吗?这样下去,他迟早要把自已折磨死。”
白鹤清狂躁的拨了拨银色的头发,一脚直接将沙发干翻。
叉腰站着那,满面怒光。
恨铁不成钢。
一向嬉皮笑脸讨巧卖乖的肖毅也变了模样。
愁容满面,直接跟他怼上。
“能怎么办?这能怎么办?”
肖毅一咬牙,直接拿出手机去了外面,他是徐凝的直系上司。
找她联系方式,还是容易的。
不看生面看佛面,希望她能够接电话。
刘席明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钟情有睡眠障碍的人。
还是之前一起去军营体验,睡在野外发现的。
直接过去手起掌落,一掌劈在了钟情脖子后方。
钟情头一侧,酒瓶顺势从钟情手里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当当当直响。
“哎”白鹤清也是吓了一跳。
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真是暴力又武断。
“看着我干嘛,搭把手啊,给钟情整回去啊。找医生看看。”
两人架着高大的钟情直接和走廊的肖毅对上。
刘席明眯眼盯着肖毅,给他看的头皮发麻。
“你是徐凝的直系领导对吧?”
“是啊,我是明处的领导。”
“把耳朵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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