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凝!”
牧时景见她满脸堆笑讨好,就更生气了,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冷着脸厉声道。
“莫生气,莫生气,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生气伤肝又伤脾,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小人量小不让人,常常气人气自己......”
乔悦凝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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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现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是说这次你打梁福舟错了,而是你这次没有意识到后果,你究竟为何要套着麻袋打他一顿?”
牧时景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气炸了。
提起原因,乔悦凝说得理直气壮:“他欺负我男人,我不打他都对不起他,他若是在朝堂上跟你明火执仗的对着干,就是把你气晕了、气趴下了,我还得称赞他一句有本事!
可是他在你为了治理鼠疫的时候在背后使绊子,让你想要保护的百姓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我能忍吗?
反正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被他欺负,我的男人还轮不到他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这表情,牧时景丝毫不怀疑要是梁福舟此时在她面前,就不是简单的套个麻袋了,看她咬牙切齿的小表情,就算不给他打死也得打残了。
牧时景的火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乔悦凝看出来了,决定乘胜追击,身子往前凑了凑,微微一仰头就亲到了他。
牧时景只是被她说的‘我的男人’几个字慌了心神,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的时候,他的唇上一片柔软、温热,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气。
他瞪大了眼睛,她的唇完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乔悦凝离开时故意伸出舌尖稍稍划过他的唇瓣,而后笑得十分淘气,带着调戏‘良家妇女’后成功的喜悦以及奸计得逞的张扬。
他居然......居然被人轻薄了,还是被自己的妻子轻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滋味好像还不错。
心中有雀跃、有隐隐地期待,就像是一颗小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带着一股燥热和暖流蔓延至全身,最后汇聚于他的胸腔还有小腹。
牧时景还不曾通过人事,按理说富贵人家的子弟在十四五就会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可定国公府后院都只有发妻并无任何妾室和通房,所以牧苏氏也并没有替自己的儿子安排,她觉得这也算是自己这个婆婆给进门的儿媳一个好的交代,也是她们婆媳关系友好的开始。
再加上牧时景一副清心寡欲快要活成和尚的样子,牧苏氏索性就更不管他了。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更何况他的好友,也就是大长公主府的世子陈嘉可是个中老手,这是成亲后才消停下来的。
理论基本上都是陈嘉这个花花公子灌输给他的。
牧时景伸手要抓乔悦凝的手,乔悦凝反应迅速地躲开了,起身就朝盥洗室走去:“水喝的多了些,夫君先行休息吧。”
这是不愿的意思?
那刚刚她是何种意思?
该不会知道他从未有过,她害怕他会弄疼了她吧,不然明日去找陈嘉取取经?
不行,那这样的话,他们还未圆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还是自己想办法恶补一下吧。
牧时景推门出去了,正从盥洗室走出来的乔悦凝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
该不会是他生气了吧,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就是那种吃了就不想负责任的流氓吧。
她只不过是想引导牧时景而已,感情上已经是她先坦诚了,这种事情上她一定不能主动了,避免他吃到手以后就不珍惜了。
反正她自己的年岁还小,在上一世还不过是个高中生,她能等得起。
乔悦凝带着满肚子疑问躺在了床上,她还有正事要和牧时景说呢。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感觉到身旁有人躺下,屋内已经熄了灯。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侧身躺着面向牧时景:“夫君,过几日我外祖父一家就要到京了,到时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我外祖父一家都很疼我的。”
来了,来了,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牧时景直挺挺的躺着,黑暗中他的眼睛盯着床顶的帐子:“这是自然,我到时候陪你一起。”
“带你去见外祖父一家不仅是要让他们见见我的如意郎君,也是想帮你或是帮圣上解决军饷一事,想要攻打北疆,增税也只是给老百姓增加了负担,本就不富裕的日子只会变得苦不堪言,可是真正有钱的人还是该如何如何,朝廷收上来的也无法支持边疆的战士们作战。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在大禹朝是最低的,可咱们所有人不能否认他们是最有钱的人,其实一个国家要想经济发展的快,离不开商人的推动,老百姓种地除了交粮也纳不了税,可是商人不一样,他们哪怕再有钱地位也是低,那就需要花钱找靠山、拉拢人脉,掏出去的银子不在少数,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行商方便一些。
各路牛鬼蛇神都要拜,他们心中也是有怨言的,但为了能有所依靠他们也没有办法。”
牧时景暗中的双眸微闪,他翻身的动作出奇的大,一把握住了乔悦凝的肩膀:“你是说......”
“是,既是如此为何不让大禹朝廷对他们有所庇护呢?他们还省去了打点各方势力的精力和金钱,而且这对许多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这次是为了筹集金钱为了边疆战士的粮草,那么我们就要有些条件,想要人家的银子就得有一些诱饵,例如家中若是有读书人的可以给个国子监读书的名额,诸如此类的,究竟如何就要靠咱们的首辅大人动脑子啦。”
说完,乔悦凝就打了个哈欠:“我困得不行了,一直在等你回来就为了跟你说这件事,你也早点休息吧,其他的明日再想,这事儿也急不来。”
牧时景抓着她肩膀的手,抬起又轻轻放下,拍了拍她像是哄睡小孩子一般:“睡吧,好梦。”
只是他自己却睡不着了,乔悦凝的话无疑是一块青石扔入了平静的湖里,他哪里还睡得着,只要将消息散出去,许多人为了能在皇上面前挂个名,不管百两、千两肯定有人蜂拥而至自愿奉上。
若真的朝廷给这些商人庇护,那么就无疑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此事进行的就不会这么顺利。
尤其是远离京城的地方官,在自己的管辖地带就是土皇帝,商人的孝敬都归了他们自己,此口子一开,那些人没有了金钱来源,恐也不是件好事。
水至清则无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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