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呀,为娘听说你昨日在朝廷举办的活动中拔得头筹,获得了皇上亲笔所书的祝福,可真是给咱们国公府长脸。”
牧苏氏拉着乔悦凝不松手,丝毫不提她离家几日的事情。
乔悦凝有些尴尬,昨日她可是女扮男装,谁也不不知道她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妃呀,更不知道她就是牧时景的夫人。
谁这么大嘴巴,这事儿也往外说。
刚刚下朝的牧时景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娘,您都知道了?”
牧苏氏哈哈一笑:“景儿还将你昨晚讲的玉兔精的故事让则安讲给我听了呢,真精彩,明日你去‘望江楼’说书,为娘陪你一起去,我也去听听,顺便给我凝儿捧捧场。”
王梦璃一激动说话都破音了:“表嫂,我也去,你能不能也帮我弄一身衣服,像你昨天一样的。”
乔悦凝眼睛都睁大了,你还不如直接说你也要女扮男装出去玩呢,
让她原地炸裂的还在后头呢,只听牧苏氏说道:“凝儿,也给娘弄一身,梦璃知道昨晚那个面冠如玉的书生是你后,嘴大的要吃人了都,跟我说完我都心动了,明日咱们一起扮男装一起去呗。”
“啊,就这,要不要跟爹说一声?这衣服赶制不出来,不如我选两身现成的改一改?”
牧苏氏大手一挥:“告诉他扫兴,我们玩我们的,难得碰上你这么合我心意的儿媳妇,又像女儿,又像好友的。”
王梦璃跟风:“表嫂,我不介意,只要能像你一样帅气就行了。”
得了,还拒绝什么了,没留余地。
“好,那我就先回去准备,明日早饭我过来吃,给娘和梦璃上妆、换衣服。”
乔悦凝要待不下去了。
69書吧
“表嫂,不许告诉表哥。”
“是,凝儿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转身的乔悦凝身形一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
王梦璃看着乔悦凝远去的身影:“姨母,表嫂身子是弱了些哈,怎么转个身都要歪要倒的,近日天气逐渐转凉,得要表哥多对表嫂上些心了。”
“凝儿自小体弱,丝毫轻视不得,等你表哥回来让他拿帖子去请御医回来给她看看。”
“我觉得也好,该吃药吃药,该食补食补,表嫂自己不好意思,我们就张罗起来。”
牧苏氏颔首:“梦璃说的在理。”
浅心跟着乔悦凝一路过了小门就到了‘首辅府’,一看进了自己的地盘,才惊悚着说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呀,难不成真要带老夫人和姨姑娘一起去呀!”
乔悦凝无奈:“那就一起去吧,劝阻是不行了,好在‘望江楼’是咱们自己的地盘,没有危险,重回也回到咱们身边了,本姑娘,不对,是本夫人无惧。”
“‘锦绣坊’有娘和梦璃的衣服尺寸,让绣娘挑选两身男装赶紧改改,天黑前送到府里来。”
“是。”
“让重回来前院见我,我有事要他去办。”
“是。”
重回剑眉星目一身黑衣,手握一柄剑,站如松、坐如钟,年龄与牧时景不相上下,气质内敛,光看外表绝对看不出他竟会是个武功高手。
他乃是江湖中人,从三年前就跟着乔悦凝了,心甘情愿给她做了侍卫,乔悦凝手中并无重回卖身契。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乔悦凝就曾承诺过他来去自如,自然不会靠卖身契牵制他。
“姑娘。”
“重回,我们现在已经在牧府了,日后你还是和浅心一样改口唤我夫人吧,走出去省的因为一时改不过来,被人揪到错处。”
“夫人。”
“就我们二人,坐下说话吧,除了称呼,和在我们乔府没什么区别。”
重回就稳稳地坐下了,乔悦凝在乔府时没有主子的架子,真心待她的她都当朋友、亲人,尤其是说话时,总会想要人坐下与她一齐。
乔悦凝问道:“那书生可查清楚了?”
昨晚她在听那书生讲述报恩、知恩图报时,她就觉得那是在说他自己,一部分真实,一部分幻想,再看到台下距离他不远处有一位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年轻姑娘时不时望向他,眼神专注、真挚,还有些许的自豪。
这就不难猜了。
她见那书生也并非什么活都不干,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他手掌骨节较正常读书人来说宽大了些,反而像是常年劳作的人的一双手。
所以她起了心思,若是能帮一帮这位书生,等到他他日真的金榜题名,也算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查清楚了,书生名叫冯知秋,在京中首善书院读书,明年就可参加春闱,院长见他勤奋、上进、颇有天赋,再加上他为人正直、善良,就免了他的束脩,相反他还在书院中帮着做些杂工养家。”
京中有两大书院,一是国子监,达官显贵、皇亲贵胄们念书的地方,二则就是首善书院,首善书院皆是商贾豪绅之子以及平民百姓。
首山书院的山长偏偏乔悦凝还认识,那人也是她祖父的弟子,一个顽固不化、又有童趣的怪老头。
能让他免除束脩,想来这冯知秋确实是大才,而且那老头慧眼如炬,绝不会看错人,看来她确实可以帮上一帮了。
“那姑娘名叫李叶儿,乃是冯知秋的未过门的媳妇,冯知秋家住城外十里村,他爹曾是十里村的理正,家中小有祖产,与李叶儿的爹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孩子还未出生,就宣扬着要做亲家,定下了娃娃亲。
好景不长,冯知秋他爹在冯知秋十岁时患了怪病,为了治病贩卖祖产、耗光家中积蓄,还是没能将命留下,他娘受不了就跑了,李叶儿的爹娘商议,就将冯知秋接到自己家当儿子养。
李家也只有叶儿一个女儿,反正两个孩子有婚事在身,旁人也不能说出什么来,冯知秋本想放弃读书,与叶儿爹种地养家的,奈何李家父母不同意,坚持让他读书上进,一供就是八九年,束脩虽然不收,可是笔墨纸砚、书本都是大头,叶儿娘还未看到两个孩子成婚就离世了,已经走了两年了。
半年前,叶儿爹也病了,看病吃药还欠了不少银两,冯知秋就在书院中干些杂活赚点铜板,平日地里需要干活的时候,他也会告假回家帮着叶儿种地。
日子实在是艰苦了些,冯知秋练字的纸都是最便宜的,平日都是用毛笔沾着水在破败的木桌上写的,叶儿更是恨不得将口粮都省下给情郎读书、给爹吃药。”
乔悦凝心中若有所思,眼神却是直接看向重回的:“重回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你是不是有何想法?不妨与我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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