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春宵一度,快意乘风。
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红如火的灯笼高挂着一串又一串,披头散发、袒胸露怀的男子,薄纱罩肩,若隐若现的肌肉,头发被一只素颜的簪子缠绕,半披散着的男子,个个都是要颜有颜的。
真是大狼狗、小奶狗,英姿飒爽、温柔小意的皆有。
乔悦凝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仔细瞧,牧时景从进来时的脸就黑的能滴出墨来,怎么在南疆男子做这营生都不能好好穿件衣服,总要衣不蔽体才行么!
日后得要乔悦凝将这条例改了,可以做这个行当,但要良性竞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行,否则就直接抓进牢里吃牢饭去。
“咳咳~”牧时景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几声,故意引起乔悦凝的注意,等她回过头看他时,才满脸幽怨、不爽的说道:“你,给为夫注意点儿。”
不然,晚上我可不介意给你清洗下眼睛。
乔悦凝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警告,嘿嘿一笑就低下头,不再四处瞧了。
进了南黎芸预定的包间,看她桌上那盏茶,估计是早早就到了。
该说不说,她倒是挺会享受的,房间内有男子在弹琴、吹箫,还有一个男子依偎在她身旁,给她捶肩捏胳膊的,时不时还剥瓣桔子喂进她的口中。
着实有些辣眼睛。
牧时景站在乔悦凝身后,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不干净。”
乔悦凝即使看不到,都能想到南黎芸那该死不死的难看脸色,偏偏还要忍着,想当初在大禹她可是要勾引牧时景的,现在又被他当着面说‘脏’,哎,忽然间觉得她有点可怜呢。
咱们牧首辅的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无往不利啊!
“水芸郡主既然找我来谈事情,那就有个态度,我已经赴约,可你不想,那就恕我不奉陪了。”乔悦凝就任牧时景捂着她的眼睛,说完转身就要走,看都不看屋里一眼。
南黎芸没想到南黎悦来‘春风楼’竟也会带上牧时景,想好的大戏唱不了,只能临时换一出了。
“你们都下去吧。”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人了,南黎芸问:“如此可好?”
牧时景这才松开乔悦凝,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在桌子的另一旁坐下来,那边他还是嫌脏。
“太女殿下,如今您贵为南疆的储君,未来的女皇,这男子不过成为了你的附属,在‘春风楼’看都看不过眼,那日后还要添侧君呢,总归不会是只有牧首辅一人伺候的。
69書吧
一人屋里呆上几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轮到牧首辅侍寝呢?”
南黎芸一直觉得他们夫妻感情关系并不是铁通一块,在大禹,牧时景顾忌着乔悦凝的身份不敢纳妾,可到了南疆,乔悦凝成为了南黎悦,就该添侧室了,这是南疆的习俗,牧时景的身份就不够看了,大禹首辅的身份若是再丢了,那么他正君的位置都保不住。
可能要沦为最低等的贱君了。
心高气傲的牧时景怎么能忍受呢。
她等着看好戏,看南黎悦后院起火,等南黎悦与牧时景闹掰了,她就成了没牙的老虎,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她从不认为朝堂上南黎悦提出来的那些都是她自已想出来的,肯定是牧时景在背后出谋划策了,若是在南疆长大,南黎悦说得还是可信的,但她成长在大禹,大禹的女子只局限后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眼界和思维。
她得不到牧时景,那么牧时景这个人也不能成全了别人。
果然,她话一说完,牧时景的脸色微变,眼中的怒火都要隐忍不住了。
乔悦凝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母皇答应孤不会强迫孤添侧君的,所以,孤的男人只会有他一个啊。”
南黎芸乘胜追击:“太女殿下糊涂啊,大禹皇帝与皇后娘娘恩爱不疑,还不是有了其他的妃嫔,女皇陛下后宫也是......您的后院关系着的是朝堂,不能任由您的性子为所欲为啊,我想这点牧首辅应该比谁都清楚。
毕竟太女殿下以前并未接触过这些,而牧首辅在朝堂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某些暗地里不成文的规定,自是比我清楚的。”
“所以,我本来想单独请太女殿下适应一下,南疆女尊男卑的生活习惯,没成想牧首辅竟也跟来了,这要是造成二位产生矛盾、失了和气,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牧时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这里的茶喝得太窝囊,本公子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乔悦凝一脸的慌乱,站起身扯住了他的衣袖:“夫君,你别......”
牧时景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用力将自已的袖子从她手中扯了出来,转身就走了,还怒气冲冲的摔上了门。
“夫君,你信我啊!”
乔悦凝失落的坐在了凳子上,一脸萎靡。
“哎呀,这是怎么了,牧首辅怎么就忽然生气离开了,太女殿下也是,怎么不追呢?男人是要哄的。”
南黎芸心中得意,大禹男子为尊,哪个男子能看到自已的妻子被五六个男人共享,这就是南疆与大禹的不同。
早该让牧时景认清他自已的处境的。
“你当我是傻子耍的么?”
“什么?”南黎芸怀疑自已的耳朵出现了幻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南黎悦。
她哪里还有刚刚的失落难过的模样,目光犀利如狼,这气势与女皇南溪如出一辙。
“南黎芸,你今日不过是想离间我与牧时景的感情,让我身后再无依仗,想要从侧面击垮我。”乔悦凝轻笑一声:“哼,你仗着在南疆有势力有家族,在我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
你若是还想维持你家中的荣宠,那就缩起头来做人,莫要让我抓到你。”
这一声轻笑让南黎芸背后直发寒,她......
她......
南黎芸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带给她的威压和震慑。
乔悦凝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看向南黎芸,眼神中满是讽刺:“你郡主府后宅那么多男子都满足不了你,竟还到‘春风楼’来春风一度,水芸郡主真是浪的很啊。
要不就是你的那些男人时间太短了?是不是看见你提不起‘兴’趣了?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切~”
说完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南黎芸的脸红的发紫,她想都不敢想,竟然会有人将闺房之乐说的如此明目张胆,还明晃晃的嘲笑她。
乔悦凝下楼前,听到了那房间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敢嘲笑她的男人,分分钟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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