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景心里明白她是故意做出来委屈的模样给他看的,但是心中还是十分不忍和心疼,只能强忍着强迫自已不去看她,不去理她。
今晚她想要一心赴死换他离开的举动确实让他很生气。
不能一味纵着她了,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自已生气起来的后果是有多严重。
不然这一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下次再度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如今日一般宁愿牺牲自已也要保全他,万万不可取。
在牧时景心中,自已身为一个男人,身为夫君,豁出去性命保护自已的妻子是必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更不会觉得乔悦凝只是与他做了相同的选择,做了一样的事情。
如果注定要牺牲一个人,留下一个人活着,他只希望乔悦凝能够活下去,自已的生死与她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乔悦凝见牧时景确实止住了吹灯的动作,却也没有多余的了,还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别说说上一句话了。
此时,碰巧她的小腹又一阵轻轻的蠕动,让她一惊,甚至惊呼出声:“啊!”
牧时景这下什么坚持,什么让她长个记性的狠心想法统统消失了,恨不得几步距离都用上轻功,快速到了床边,焦急地询问:“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这就让人唤紫妍过来给你看看。”
乔悦凝立即拉住他的手,无比自然。
怎么觉得她倒是像个想要哄娇妻的男子呢!
“夫君,你别急,我不是说今日有秘密想要和你分享么?你试试。”
乔悦凝握住牧时景的手腕,让他手下朝下放在了自已的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感受到了自已的爹爹,竟然再次小幅度的动了一下。
吓得牧时景一下子把手缩回来了:“你,你的肚子,怎么......我这就将紫妍喊过来,你别怕,我这就去。”
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看着他手足无措又慌慌张张的模样,堂堂的首辅大人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禁“哈哈”的笑出了声。
“你先冷静一下,我没事儿,这是孩子在跟你打招呼呢。”
“孩……孩子?”牧时景有一瞬间的僵硬。
对,是他和凝儿的孩子。
“这孩子是要出来了?”可凝儿的肚子还不足十个月,不该一朝分娩啊。
“你别慌,这只是正常的胎动,一般都在四到五个月开始,今天是第一次‘他’和咱们这对爹娘互动呢。”
乔悦凝笑得温婉极了,这是牧时景再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母性的光辉,温暖带着一种让人心安且平稳的力量。
牧时景也顾不得自已之前一串又一串的想法,直接上床侧躺面对着乔悦凝,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大手一挥直接用内力熄灭了蜡烛,之后那只手放轻又轻的覆在她的小腹上,腹中的孩子却已经不再动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窝在他怀里的乔悦凝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甚至有些微小的鼾声。
无奈摇头,暗自叹气,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心中已经拿定主意,必须要帮助凝儿早日铲除所有威胁,这样日后也不必在面对今日的局面。
既然无法改变她的想法,那就从根源上掐断可能性。
这夜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乔悦凝的睡眠,反而比平日上朝还要起来的晚些,一睁眼,早朝都结束了,牧时景也不在身边,旁边的位置都已经没了温度,一看就是起床多时了。
她招来浅笑忙问怎么没有及时叫醒自已,直接错过了早朝,浅笑直说是大人帮忙告了假,让她踏实睡觉,现在朝堂上的官员皆知,昨晚皇太女殿下遇刺受伤的消息了。
她还想问问牧时景去了何处,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浅笑也说不知道。
乔悦凝左右思量一番,招来浅幽和浅浅吩咐了几句,二人急匆匆的就出宫了。
她用了早膳又躺回了床上,既然告假就要有告假的自觉,更何况朝堂上下已经知晓,那么她也得做个样子出来。
只不过没等到牧时景回来,等来的是女皇南溪和摄政王南黎清,二人步伐凌乱,南溪脸色难堪至极,南黎清亦是走了满头大汗,甚至什么规矩都顾不上了,直接进了她的寝殿。
“悦儿,你伤到了哪里?快让母皇看看。”南溪一脸担心焦急:“紫妍呢,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乔悦凝开口安抚,顺便要起身坐起来,却被南黎清按下去了:“我和母皇都是自家人,你既是受了伤就该好好躺着,别乱动。
牧时景怎么也不照顾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不该听母皇的,说什么妹妹的事情由着她自已做主,就该赶紧给妹妹纳个会照顾人的南疆侧君,肯定比牧时景好上百倍、千倍。
“母皇,王兄,你们别急,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和时景是故意放出风声去的,不然昨晚就该通知你们了。”
乔悦凝将昨晚的发现告诉了二人,没想到南溪又说出来一件事,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怎么敢?这代表的可都是南疆百姓一条条性命。”
南溪也失望地摇头:“水至清则无鱼,孤已经做好让她们贪下一些的准备了,本以为她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丑陋模样还愿意遮掩一下,不敢太过,谁曾想,出了雁城就开始阳奉阴违,将百姓的死活弃之于不顾。”
南黎清也是气愤不已,从妹妹到母皇再到南疆的百姓,他握紧拳头,头一次生出了想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的想法。
只是南溪与乔悦凝谁也没有看出来他内心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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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南疆的朝堂从上到下已经从骨子里烂透了,若是不能好好整治,南疆的百姓只会更加没有活路,南疆的人口就会越来越少,而世家也会成为推翻我们南家皇权的存在。
我其实不在意当皇帝的人是谁,若是能好好对待百姓对待每个人也好,但他们现在就已经视人命如草芥,上位之后,我更加不敢想了。”
南溪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悦凝:“悦儿,你......”
“母皇,釜底抽薪也好,除旧更新也罢,朝廷必将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长久,才能让百姓看到希望,而他们的希望就是广开科举,打破世家把控朝廷、官位的局面,让寒门学子进入朝堂。”
“无论男女,有才、人品端正,通过科举一步一步走上朝堂,
男女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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