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我竟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你可是堂堂帝王,呲呲,竟也不过是个凡人,生老病死,一样会受伤!”
南何明明比南溪不过大上五岁,现在却仿佛大了十岁一般,面上的褶皱也都悄然松开了,透露着他的咬牙切齿的痛快。
南溪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却一点美感也不流失,她躺在床上,艰难的抬起手来,想要伸手指着南何,却被他大力的无情打掉。
“你大胆,竟敢如此对待陛下。”正后用力推搡南何一个趔趄,趁机挡在了南何与南溪之间,眉目间全是怒气。
“没了南溪,你算个什么东西!”
南何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得意与云淡风轻,怒火逐渐上升:“你在这后宫真的呆得很习惯啊,你瞧你还是个男人么!还配是个男人么!
不想现在就死,就老实给我呆在一旁。”
不过是个小喽啰,仰仗南溪而活的蝼蚁,他南何还不放在眼中。
正后得到南溪赞同的眼神,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到了一旁,但是眼睛还一直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南何,若是他还有伤害陛下的动作,他还是会第一个冲上去。
“为......为什么?”南溪一脸悲痛,满是不相信。
“南溪,你得承认你们女子都是妇人之仁,你是,母皇也是,南疆历代的每个女皇都是,这把椅子若是换我来坐,南疆早已经不会屈居这弹丸之地,而是早已经踏平大禹,一统三国了。
69書吧
你呀,就安心的去吧,在地底下看着我是如何将南疆的养蛊之术发扬光大,看着我是如何利用南疆的蛊虫攻占大禹。”
说起这些,南何的面目都变得癫狂,逐渐扭曲。
“王爷,大话说的这么早,结果谁又说的准呢?”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寝殿的门也随之而来的被打开。
一身劲装的浅笑和浅忆一人推着一扇门,穿着太女华服的乔悦凝眼神森寒、目光锐利的扫向南何。
“你......你竟然没死?”南何十分震惊,宫中回来的探子不是十分确定她死了么?南黎芸身边的人亲自验证过的。
乔悦凝眉头一皱,盼着她死的人这么多么?
她何时变得竟然这么招恨了,嗯。。。好像是和牧时景成婚之后吧。
对吧!
“你都没死,我哪儿能死呢,不过我估计,你可能快要死了,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还要感谢你逼南黎芸出手,自已又耐不住性子着急地跳出来,才能让我把这场大戏唱下去。”
牧时景、南黎清,以及老二几人全部都出现在乔悦凝身后。
红缨也走了进来,站到了南溪的床旁:“陛下,反贼全部肃清,南黎落也被控制了。”
说完还看了一眼南何,就剩他一个还在外面蹦跶了。
南溪也没了颓然之色,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南何整个人都木了:“你没事儿?”
这场戏唱的好啊,竟然骗过了所有人,也包括他,让他们这些心怀不轨之人全部主动出来送死,一个接一个的,阎王想拦都拦不住。
他忽然间就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一场哄骗他和南黎芸自相残杀的骗局,恐怕就连那个突然叛变的禁卫军都是演的。
只能说南何猜想丝毫不差。
这一开始就是乔悦凝与南溪母女合唱的一场戏,这戏中每个角色都至关重要,要绝对的可靠,敌方的就将对手的习惯、习性全部了解透彻,才能走到最后的胜利。
“好啊,好啊,是老夫技不如人,竟然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南何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结局已定,胜负已分,倒也是踏实了。
乔悦凝轻哼一声,十分不满:“你是输给你自已,你败就败在看不起女人这一点上了。”
南溪心中不难过是假的,但也不是特别难过,帝王之心谁又说的清呢。
“哥,你去吧,我不会对你们王府赶尽杀绝的。”
这是所能给他最后的体面了。
让他活是不可能的,日后乔悦凝继位,她可不想给女儿留下隐患。
南何听明白了,红缨高喝一声:“带走。”
乔悦凝见事情已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母皇,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就交给您了,今天可把我给累坏了,女儿还有身孕在身,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说着就要歪歪,牧时景赶紧上前,将她拦腰抱起,这个把月竟然把这丫头养娇了不少。
“母皇,拜托您了,凝儿她确实需要充足的睡眠。”
南溪也心疼女儿:“快带她回去休息,别耽误了。”
南黎清在听到乔悦凝说有身孕的时候就一头雾水了,在听到母皇说‘别耽误’了的时候,更加如遭雷劈了。
别耽误什么?别耽误她睡觉?!
是这个意思吧。
他本该还在外地的,是牧时景传信给他让他悄悄回京的,没想到竟然参与到这么大的场面里,在见识到妹妹的心思之后,他无比庆幸当初只是自已嘴欠,从未对她表现出过敌意,否则自已早就成了一坯黄土。
牧时景日日面对这样的妻子,他还能如胶似漆一般的疼爱着,当真是难为他了。
妹妹也就只有牧时景能把控,南疆的男子谁有这个胆子啊,敬谢不敏。
南溪看到南黎清就不顺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今日闹这么大,明日在百姓口中还不定疯传成什么呢,皇室不能丢了脸面。”
南黎清认同地点了点头,他还要靠着皇室的脸面,去大禹娶妻呢。
确实不能丢。
“此事交给儿臣吧!”
翌日,早朝比往日晚了些,众人都在等候最终的结果,有人面带喜悦,认为自已的临阵倒戈或许能换来从龙之功,有人满目忧愁担心着南疆的百姓和以后,以及自已和家族日后的命运。
乔悦凝今日倒是起得稍早了一些,她本不愿去上朝的,身子惫懒的厉害,但架不住她一颗要为人撑腰的心啊。
昨天她用了紫妍自已研究出来的闭气丸,能够让人维持假死状态两个时辰,据紫妍自已说这是根据南疆的一种蛊演变而来。
南黎芸的侍卫没有对她动刀也多亏了牧时景那深情的演绎,以及那三寸不烂之舌。
最后亲自试了试她没有的呼吸,还找太医亲自验证,毫无脉相,确实已经死去。
至于为何没有杀掉牧时景,而是将他绑起来带走,只能说南黎芸还对牧时景这张脸念念不忘!她们却无一人知晓牧时景并非是文弱书生,他是有武功在身的,丝毫不比那侍卫低。
太阳升起,宫门才缓缓打开,哪里还有昨日的血迹,唯有损坏的树木、花草,以及带着些刀痕的建筑提醒着昨日它遭遇了什么。
南溪脸色苍白的坐在皇位上,接受众臣的朝拜。
自从昨日开始,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身体的状态和伤口都是可以借助工具演出来的,她不想上朝、不想处理政务,想要尽快传位给女儿,那么就要一演到底。
“众卿免礼,咳~”
将虚弱演绎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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