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程舒摇了摇脑袋，吐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嘉杰啊？”
“嘉杰？”陆恒重复这个名字，想了想，“刚刚那个人？”
程舒点了点头，“林嘉杰。”
陆恒“哦”了一声，“不认识啊，不过他认识我，然后跟我聊了几句。”
程舒“噗嗤”一笑，“我同桌真出名。”
下午放学早，程舒要去帮王敏看网吧，陆恒则直接回了家。
“妈？”在玄关处，陆恒喊道。
没有人应。
陆恒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沈女士，他右眼皮突然开始跳了起来。陆恒伸手摸了摸那，后又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沈女士。
电话在“嘟”的第三声结束后接起。
“喂妈，你在哪呢？”
“恒恒？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沈女士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震惊。
“今天考试，比之前早放学，你在哪呢？”
“哦。”沈女士应道，又说：“妈妈在医院呢，今天不是定期体检嘛。”
陆恒算了算日子，确实如此。
陆恒松了一口气，又道：“要不要我去找你？”
沈女士那边好像也松了口气，不知道是陆恒听错了还是怎么。
沈女士在手机那边摇了摇头，“不用，我都检查完了，你想吃什么？我刚好顺路去菜市场。”
“好吧。”陆恒没有强求，跟沈女士说了句“都可以”后，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的考试陆恒有种手到擒来的感觉，可是他越感到简单，就越觉得不安。
陆恒把这一感觉跟程舒说了，程舒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说：“想这么多干嘛？相信自己，wo～”
陆恒被程舒后半段的歌声给逗笑了，不安感随秋风散去。
风逐渐变大，可吹不来冷空气，除非是下雨天，c市的温度还是保持在25度以上的。
陆恒只穿着一件体恤就在楼梯间等程舒。
非常不幸，今天是严娟监考他们考场。
陆恒百般无聊，从衣服里掏出音乐盒项链。
华胜除了星期一，其他的时间不强求学生们穿校服，陆恒的衣服又比较宽松，把项链藏在衣服里绰绰有余。
熟悉的旋律在楼梯间响起，充满了整个空间。这边的楼梯比较远，很少有学生路过，安安静静的，陆恒享受这个气氛。
可没过多久，一道噪音出现。
“哟，这不是陆恒吗？”
陆恒瞬间眉头紧锁，抬头望了过去。
这是，那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人？陆恒心里嘀咕。
把音乐关掉，塞进衣服里后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陆恒觉得，这个人的出现污染了这片地区的环境。
“你在勾引我？”
陆恒：“………”？
陆恒动作顿住了，“你他妈脑子有病？”
那个男生没有出声，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样让陆恒攥着拳头。
不行，不行，不能冲动。陆恒心里默念，吐了一口气，准备忽略掉这个人去找程舒。
那个男生推了陆恒一把，“又去找程舒那个贱货？”
“艹！”婶可忍叔不可忍！
一瞬间，陆恒的怒气值拉到顶点。
楼梯间传来几声哀嚎，那个男生被按到了地上。
“你他妈嘴放干净一点。”
那男生丝毫没有嘴软：“这么暴躁？怎么，这么喜欢程舒啊？”
陆恒一拳打了下去。直到把他打得说不出话来后，陆恒才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地上的男生已经站不起来了，可他像蟑螂一般，打不服。他转过脸，冲陆恒笑了笑。
陆恒一脚踢到了他肚子上。
地上的男生一抽。
陆恒深深吐了口气，转身，离开。
楼梯间旁边就是厕所，陆恒在那里遇到了程舒。
“同桌！你不是在楼梯间等我吗？”
“有脏东西，走吧。”
“啊？哦……哦。”
第三天，有陆恒最差的英语，听完听力时，陆恒的手心都是汗。
陆恒放下笔，深呼吸了一下，他安慰自己：起码旁边的脏东西不在了。
这点总是好的。
陆恒拿起笔，下意识在草稿纸上写了个“程舒”。
盯着看了几秒后，重新拾笔，开始写了起来。
可没写几秒，教室的某个角落发出了“砰”的一声。陆恒冷汗直飚，他僵硬的转过头，一个女生晕倒了。
老师冲到了那个女生身边，把她背起出了教室。
另一个老师安抚大家：“没事了，你们继续考试，有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啊。”
声落，吓得陆恒又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程舒”，才继续考试。
沈女士让陆恒考完试后带程舒回家吃饭，说是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此时，陆恒和程舒已经到了家门口，程舒还买了一袋苹果。
在这之前，陆恒拒绝过，让程舒别买了，可拒绝无效。程舒本还想买袋橘子的，最后被陆恒无情拉走。
两人到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肴。
“妈。”
“阿姨。”
两人喊道。走出厨房的，却不是沈女士，两人一懵。
程舒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面容干净，袖子自然地挽到手肘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庄严又和蔼的气息，还有是岁月也无法掩盖的俊。仔细一看，眉宇神情竟和陆恒有些相似。
三人这么僵了一会，直到沈女士从房间里出来，才打破了僵局。
“恒恒，舒舒，你们回来啦？”
陆恒和程舒回神，朝沈女士那边望去。
程舒细看，沈女士把一向随意扎起的头发盘得完美，上身穿的也不是宽松的睡衣，而是换上了一条紧身的黄色碎花连衣裙，气色更是比以往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程舒想。
眼前的沈雨笑得温文儒雅，眼睛弯弯像月亮。
“饿了吧？饭快做好了，你们先坐。”说着，沈女士已来到两人面前，说。
陆恒一言不发，拉着程舒走到餐桌上坐下。
不多时，沈女士和那个男人入座。
“快吃。”沈雨依旧笑盈盈，说着，给陆恒夹了一筷子青菜，又给程舒夹。
“谢谢阿姨。”程舒道。说完，瞄了一眼陆恒。
陆恒不语。
程舒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奇怪。那个男人给沈雨夹完菜，一抬头就和程舒对上眼。
程舒看他欲言又止几次，最后才道：“你……是小恒的同学吧？”
程舒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眼陆恒。
程舒看到了他本平着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男人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用餐时间安静的出奇。沈雨和那个男人当着二人的面卿卿我我。
程舒和陆恒不予受理。程舒时时刻刻关注着陆恒的状况，等他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自己也放下了。
陆恒依旧一言不发，起身离开餐桌。
程舒说完“我们先回房间了”后，也紧跟着陆恒离开。
程舒关上房间门，陆恒进了厕所，门也是紧闭着的。
程舒原地沉思了会儿，便去敲厕所的门，试探性喊：“同桌？”
没有回响。
“恒哥？”
没有回响。
程舒深一口气，捏着嗓子喊到：“恒恒～”
“滚。”
吱呀，门开了。没等程舒看清眼前的人，陆恒就倒在了程舒身上。
程舒抱了个满怀。
良久，陆恒慢慢站起身子，后退一步往墙上靠，他耷拉着脑袋吐了一口气。
房间里落针可闻。
沈雨来敲门，她道：“恒恒，舒舒，我们要出去一趟，要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阿姨。”程舒回道。
沈雨应了声，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随后，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
陆恒好像是一个刚刚恢复语言系统的人，张了好几次口，才道：“程舒，我想出去。”
“好啊，你想去哪？”程舒立刻应道。
“不知道。”陆恒抬起头，往床走去，然后躺下。
程舒也跟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他试探性的碰了碰陆恒的手。
陆恒没有反应。于是，他盯着陆恒的脸，握住了陆恒的手。
十指相扣。
程舒明显的感觉到，陆恒的手用力的反握着自己的手。
程舒从陆恒脸上移开视线，投向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程舒突然有点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口水，才道：“我带你出去吧，去那些好看的地方，看好看的景。”
陆恒用另一只手把自己撑了起来，四目相对。
良久，陆恒点了点头。
程舒从陆恒家溜了出来，难得的回了趟家。
家里没有人。
陆恒从衣柜里找了个较大的书包，随便收拾了几套衣服，然后是充电线、充电头、充电宝和一套试卷、几本书、几支笔。
收拾好后，留了张纸条，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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