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过仁兄庞雄,乐羊子与仁兄背道而驰的赶路。因为已在烈日下炽烤了三个时辰,正当昏倒的时候等到了来人,所以有了点希望的曙光就来了点精神!但这时候只觉喉咙里干裂,喘气如火,嘴唇结痂!心想哪怕能遇上一条小溪,他也能喝干!随手摘了几片带绿的树叶,想能否嚼出点水滴出来,确是沒的可怜。好不容易碰见个老者从坡路上下来。老者头戴黉门帽,脑后垂纶巾,一身黑布袍。想打探下哪儿有河或水泉。就问:”伯父大人安好?请问这厢哪里有水?”
那老者看了看乐羊子,却反问道:”请问小侄,你是想渡江,还是想戏水?或是解渴?”乐羊子答道:”只怪小侄问话词不达意。小侄一不过江,二不洗,只求一碗水解渴。”老者慈祥地对乐羊子说:”这就是了,后当说话问话都要心口如一,绝非口是心非。小侄若为解渴找水,那该找个人家才是,虽然.这边厢用水都是要到六七里的大江里拉水。水比较金贵,但不管哪一家都有一碗水供你解渴的。前边不远就是老夫家,喝喝水解解渴吧!”
乐羊子声音沙哑地说:”多谢老佰,滴水之恩,学生后当涌泉相报!咳咳!”
老者看着乐羊子干裂的嘴唇,听听那沙哑的声音,心想:这孩子着实渴急了,很可能有点脱水呢。
老者终于走到家,隔门就喊:”家里的!有温开水吗?”
”当家的,你回来了?俺知道你快回来的,俺已给当家的泡了茶,刚好温咚咚的快喝吧!”里边传来响亮的女人声音。
老者对乐羊子说:”進屋吧!”
乐羊子跟老者進屋后,映入眼的是三十多岁妇人,穿一身黑织布衣服,脑后梳个圆髻,脸如玉盘,.眉如柳叶,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神采。
”伯母好?打扰了?”
被称为家里的少妇人嫣然一笑,媚眼向乐羊子秋波一闪,算是回答陌生人的问话。此后只管望着当家的说:”这是…?”
69書吧
”路遇的小侄子,讨口水解喝。锅里还有泡茶的开水吧?盛碗端过来,老夫看他不敢喝凉水,有点虚脱!你坐哪缓缓吧,小侄娃!”
”俺当他是你教的学生,来家帮俺干地里活呢。温开水,放在这啦!快喝吧!”
乐羊子一听,激动地说:”哎呀!师娘,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愿来老佰就是庠序学堂的教授呀!在下就是出门求学的。师傅、师母在上,学生这厢有礼拜上!”乐羊子说着就叩头礼拜起来。
”小侄快快起来!老夫只是一乡野落榜穷秀才,教授可不敢当称。看小侄礼义说辞,定是上过学有教养的人。老夫那学堂.只适刚要入学的儿童,如小侄这样的学识大龄学生,若在老夫这读书,恐怕是荒度光荫,自毁前程。老夫愧不敢接纳小侄。还望见谅!”
”老师,听学生一句让老师见笑的话,学生已十八岁了,实在还没進过学堂。只所以能说几句体面话,行点体面礼义。那全是我家里的那位教导的结果。只前都怪我自由散漫,不爱上学,整日游山玩水,虚都光阴!就在昨个,媳妇比前比后教导我,我才下恒心,立志求学。媳妇鼓励我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师徒两人有缘会见,想必是天意而为。小徒恳求老师收留为是。小徒虽是太大的学生,但学生业已有了基础,学习肯定能跟上别的师弟的。”
”既然弟子求学心切,下午去学堂察探下弟子的学识程度,老师可因人施教,对弟子开小灶如何?”老者又对少妇说:”家里的,做膳呀,做好点,庆祝下老夫又收徒一位,还是个大徒弟,十八娃呢!”
”好好!俺家里的就是专听你们男人使唤的,只要你有兴致,俺就听你的嘛!当家的!你好歹回家啦,不住一宿就走呀?”
”家里的,你眼睛装進裤裆啦?沒看见老夫刚收了个徒儿吗,得快些带到学堂去安排呀!”
”得得得!去吧!再也不要回来!哼!”少妇生气的坐到灶门去烧火了。乐羊子看着火光把少妇白晰的脸盘映照的红彤彤的好看。少妇猛的抬头看见乐羊子正盯着她,又嫣然一笑!乐羊子不好意思的走出门。少妇又说:”当家的!俺是说你和你大徒弟都住一宿,明晨趁凉走多好的。家里不是没有住的地障?”
”老夫看你又想借那个了吧?”
”那还有啥办法?俺都快要上’柿树’啦!你还种不上?这可是和你当家的当面锣对面鼓要说好的,不为给当家的戴绿帽,也不是俺不守妇道?你就说行还是不行?这娃子长的还是个好料!准能出好苗的。”
乐羊子一直耳朵贴在窗子上偷听两人说话。他只觉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少妇给他媚眼,暗送秋波,是早瞄上了自已是个好种了。他灵机一动,过会进去说:”师傅!师母!师傅你就留一宿吧!徒弟就一人先去学堂。我知道学校就在师父碰上徒儿时那个坡上面吧。师父不是从学堂走下来的吧?”
師娘媚眼瞪了乐羊子一眼说:”就你能!还用不用膳呀?”
”师父!师娘!俺不饿,渴解了就行了。师傅!徒儿去了先找那个呢?”
”徒儿!你把为师这把折扇拿上,就说我姑父王振德叫你来的,姑父明晨照来不误。就从那坡上去不远。”
乐羊子返到那个坡口,又稍歇息了一会,在贴身衣袋摸了摸腰排,把脸和头擦了擦又往坡上走。果然有一个破旧的庙院,门上方.横掛一面黑底金泊的牌匾:”正德学堂”四个字。乐羊子挻起胸堂,手上扇着’姑父’的扇子,迈着八字步進了院内。他迎面就被一夥学童围了一圈,唧唧哇哇地问这问哪:”大哥哥你是来上学学的吗?公子哥!你好?你来上学还是来玩呢?大个子哥!你咋摇的王堂主的扇子呀?你是谁呀这是?”
好在,总是有一个中年人走上来,听到乐羊子手扇王堂主的扇子,这就有个说道了。就走上问道:”这位公子,尔有何公干?”
”俺姑父让我先来,明晨姑父照常就来。俺也是求学而来,学生请老师先安排为是。”
”好的,老师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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