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叶氏的雷法最强?”
对于叶山的提问,叶阳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确实也是不知道,毕竟他才是一个修行了四五年的小修士,怎么能接触到雷法这种大能巨擘才能掌握的东西?
叶山抿了口酒,抚须间侃侃而来道:“我叶氏先祖早于万载之前,便由雷电之中悟出一法,后又经无数代先辈完善改进,终成一绝世法门。凡将此法大成者,同境之中难有敌手!”
说到此时,叶山的脸色不由一凝,随即对叶阳低声喝道:“叶氏分家叶阳,还不速速跪下宣誓!”
叶阳先是一怔,而后心中又惊又喜,赶紧便朝着悟道山跪了下去,脸上无比庄重认真。
叶山问道:“若学得此法,可敢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否?”
叶阳答道:“不敢,上下有尊卑,一切当以主家为先!”
叶山再问:“若学得此法,可敢同族相残,妄自尊大呼?”
叶阳再答:“不敢,同族相残视为大忌,后辈子孙当齐心协力,以侍奉为荣。”
叶山三问:“若学得此法,可敢私下相传,流落于外姓者?”
叶阳三答:“不敢,祖宗秘法为家族延续之根本,阳纵万死,亦不敢对外吐露半字。”
“好!”叶山满意的点了点头,脸色温和间,又小声嘱咐道:“可以叩首立誓了。”
叶阳听罢,便是脸色庄严的朝悟道山连连磕下九个响头,随即伸出一手,对着苍天起誓道:“今叶氏分家叶阳立誓于此...日后若有违背誓言,必当身死道消,魂归九幽炼狱而永世不得轮回!”
就在叶阳立誓完时,九天之上仿佛变得清明起来,竟似有一道无形光束朝着小孤山这边照下。
叶山单手按在叶阳头上,如幼时一般对他进行着醍醐灌顶。
后山的青光大放,在叶阳的识海中,一部名为《引雷结婴法》的叶氏不传秘法,不断变得清晰完善起来。
“原来如此!”看了上面的一些内容后,叶阳犹如茅塞顿开,一下就发觉到了那些寻常修士的弊端。
不光是现在的结婴法,就连之前叶山传的《炼气诀》,也同外界那些流传的功法有所出入。
如此一来,叶氏子弟光在根基上就要强上一些,再到如今结婴时的秘法及后面数个大境界,似这般累积下来,寻常的同境修士焉有不败之理?
叶山传完法诀后,并没有直接撇下他不管,而是打算给叶阳演练一遍。
“你虽还未到结婴之时,但日后只需照老夫这般便可!”说着,叶山直接祭出一道紫色的雷符朝云霄之上打去。
刹那,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突然暗下了一片。
叶山席地而坐,开始按照《引雷结婴法》开始运转调动体内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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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道急雷撕破天空中的黑暗,直接劈在了叶山的头顶,将他丹田内的元婴给震了出来。
因叶山早已结婴的缘故,所有此法只演示到此便进行不下去了。不然的话,从此刻开始就是借助雷霆之力凝练魂魄,而后结为雷婴。
叶山单手朝天空一挥,将还欲降下的急雷给驱散后,便嘱咐道:“记住,此法只能在你化神境界圆满后才可开始修炼。且用符箓引雷是最下策,倒时最好找个外门的长老帮你引雷...”
嘱咐完之后,叶山这才悄悄离去,只留下那叶阳一人在后山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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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忆春江几度游,醉临山雨倚兰舟。
声声化作风前絮,字字飞来水面沤。
万柳为丝丝已老,千花幻梦梦还休。
百年孤寂谁人问?一曲菱歌起暮秋。
幻月阁的西楼上,是一愁颜不展白衣公子寄情于山水之间,正对着远处湖山独自弹唱。
前半段时,琴声清脆悦耳,听之使人心生愉悦,更似有几分大道灵韵包含其间。而至后半段时,琴音却又渐渐转低;只见那少年眉头微颦,双手也不由慢了几分。
越往后,音愈低,声愈慢…
弹至最后,手尖在那弦上轻轻一拨间,便再无音了。而那音虽似随手一拨,其声却又极为绵长悠远,直入心间,叫人不由生出几缕愁绪来。
自己来这幻月阁也有些时日,可惜主人家却不见客。想来,如今也是该归去之时了!
那白衣公子一曲唱罢,又是长长叹了口气,于摇头正要起身之际,却忽然听得了鼓掌喝彩之声:“好,好,好!”
公子心下好奇,遂寻声向后看去;但见两名陌生之人站于楼梯口,正对自己点头微笑。
其中一人身着青衣,身材瘦弱,面容却生得极为俊美。
只见他杏眼红唇、柳眉瑶鼻,五官精致小巧,灵动十足。若单单如此也罢,可他偏又是肌若凝脂、洁白似玉、声音清脆悦耳,含笑间竟还带有几分阴柔之气。
若不是见他盘发戴冠、手持折扇、腰配白玉、一副风流书生模样打扮,便是认作女子也不为。而方才说话之人,也正是这青衣公子。
另一人身材高大,目光如炬、眉挺如剑;加之一身墨色长衣及背后所负的一柄巨剑,便觉一股王者霸气由体内自行散发而出。
那嘴角微微向上一斜间,似是不屑,又似天生如此,仿佛在讥笑着世间万物般。
“来者便是客,两位兄台还请入座饮上几杯清茶!”白衣公子先是起身对二人施上一礼,随后又一手摆向空着的椅子,示意他二人坐下。
这其间,白衣公子又不乏多看了那身背巨剑之人几眼,许是被他一身的英雄气概所感染。但毕竟二人才初次相见,若一直盯着也总归不好。
主人家热情好客不假,但这世俗间的礼数还是免不得的。
待得了邀请后,青衣公子又对其恭敬回礼道:“我兄弟二人途经此地,忽闻这楼阁上似有琴音传出,好奇下便私自上来了一瞧,却不想竟是扰了兄台的雅兴。若有冒昧之处,还望兄台多多包涵!”
白衣公子听罢,遂淡然摆手:“只是随意间弹了曲,算不作打扰!”随后又替入座的二人各自沏上茶水,开口道:“山野粗茶,不成品之,润润咽喉还算可以,二位兄台且随意。”
“兄台说笑了,我兄弟二人便以此茶代酒,谢过兄台的招待之情!”待那白衣公子说完,身着青衣的公子便端起茶盏轻轻一闻,随后黑衣男子也端起了盏,二人一同起身饮之。
这茶淡若清水,全无半点香气,入口之时竟还有些苦涩之感,二人喝完之后皆不由皱起了眉来。
“嘭~”
饮尽此杯后,那黑衣公子便随手把那茶盏往桌上一置。许是不满这茶的味道,置杯之时力道有些重,这才发出了声响。
“咳咳~”青衣公子见他如此,不由皱起眉来。
虽说这茶水不佳,却也是主人的一番心意,又怎可如此无礼?
青衣公子瞥了那黑衣少年一眼,但见他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后,便连忙起身向白衣公子赔礼道:“我这兄弟乃是个粗人,失礼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咦~这茶…”白衣公子还未出声,却见那青衣公子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原是这茶于刚入口时苦涩难咽,但如今回味起来后,却又越发的醇香甘甜。
只觉周身上下皆生出一股清凉之气融入血脉当中,使人极为舒适,便连方才听琴时生出来的愁绪也是消散一空。
“哼~”
黑衣公子此刻也觉查出了这茶的妙处,不过在惊讶之余,却依旧轻哼了一声,不肯向那白衣公子认错。
青衣公子也没有再理他,待惊叹完此茶之功效后,便又急忙追问道:“不知兄台可是那东州境内的第一青年才俊,道号千尘的叶天问道友?”
起初他二人来时,只是被那琴声所感;又见这样貌不凡的白衣公子却并无半点灵气时,虽觉古怪,却也未曾细想。
可等喝了那寡淡如水的茶后,才知这是灵茶;且比上自家所产之茶,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来,这世间除了道宗的悟道仙茶,还有谁能比之?
而这普天之下,能让兄长上官凌云也看不出修为青年才俊,却除了道宗的叶天问外,又还作何人?故此,这青衣公子才有这一问。
东州道宗,这可是存世至今已近万载的修仙大派,就连自家上官氏的诸多法诀也是出自道宗。
传闻此派间有一宝树,据说是天地初分之时,由阴阳二气衍化而成。
其叶有神效,服之可静心安神、强筋健骨;若服用之人悟性极高,可借此叶感悟天地五行之源,明辨世间万物之理,名为悟道仙树。
叶天问面若从容,心间无悲无喜,只在手中把玩着茶具,淡然回道:“道宗第一之类的话实在万不敢当,在下,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旅人罢了…”
那身穿黑衣的上官凌云见他如此模样,还以为是故作姿态,当下便讥笑道:“世人将这悟道茶传的神乎其神,今日尝之,也不过如此尔!”
“大哥~”
青衣公子见他说出如此言语,不由埋怨起来,随后又连忙向叶天问赔礼道:“我兄弟二人自幼便在山谷中长大,此番是第一次外出,失礼之处还望千尘道兄海涵!”
听得此言,叶天问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具,对其摆手解释道:“失礼到不至于,此茶不过才数年光景,且我之前又冲泡过一回,如今这效果自然是有所差异。”
悟道仙树生叶九九八十一片,其叶通体如墨,大如碗口,薄如蝉翼,夜放金光。
每撷下一片叶来,需得百日才可抽出嫩芽,之后又需百日才可长其成形,若要见其功效,则还需等待百日才可。而其年份越发久远之叶,当中的效果便越佳。
见叶天问脸上并未生出什么不悦之情,青衣公子这才舒了口气:“千尘道兄海涵!”
而叶天问见这青衣公子的礼数如此周到,便不由笑道:“道友不必如此客气,茶无贱贵之分,只用作止渴罢了。于我是喝,于兄台亦是喝,二者间并未有何不同。”
原本这一笑,本是再平常不过之事了。可到了叶天问这里,却看得青衣公子不由倩眸生羞的低下了头,竟不敢与之对视了。
上官凌云见自己那女扮男装的妹妹如此行径后,实感有些古怪之感;而后又看了看叶天问,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一心问道修仙的他,当下甚是不解,便连那眉毛也是皱到一块去了。
三人在场视之而无语,其间不免有些尴尬。
叶天问轻咳一声,拱手问道:“聊了许久,却不知二位道友尊号,当真是失礼。”
“上官凌云!”那黑衣男子双手交与胸前,盯着叶天问的眼睛凌厉有神,似有一股霸道之势向他逼去。
同为东洲四杰,上官凌云自问自己一生不弱于人,便是那道宗的大爷叶天辰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二十有五的自己,已经证得金身九转,同辈之中难逢敌手。
可上天对自己何其不公也?叶天问不过区区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为何就能突破金身九转,渡劫成为御雷境之巨擘?
明明自己只要再努力些,过个二三年也能突破到御雷了。可为何在这之前偏偏要多出一个叶天问来?
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天赋比自己好,修为比自己高,如今居然连自己妹妹也对他另眼相看。
上官凌云心中有气,便直接打断了准备开口的妹妹,发起挑战道:“叶天问,我们来斗上一场吧!”
“大哥,哪有你这样的啊?”
青衣公子埋怨的看了上官凌云一眼,当下只能再次赔礼道歉。
叶天问倒不甚在意,只是有些意动的看着那青衣‘公子’,柔声问道:“久闻含烟妹妹有那灵谷音姬之雅号,更是琴筝双绝,却不知今日可有幸听上一曲?”
“哦,你居然知我的称号?”上官含烟美眸一闪,脸上有些羞喜间,却也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自己只是通些音律,远远还达不到什么琴筝双绝的地步,于是又赶紧澄清道:“琴筝双绝可当不得,小女子只是懂些乐器罢了...”
二人兴趣相投,很快便聊在了起来。
一番交谈间,上官含烟更是美目频频,对叶天问越发感兴趣起来,反倒将上官凌云不小心给晾在了一边。
结果二人足足交谈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叶天问说出自己打算回道宗后,上官含烟这才想起自己同兄长还有事情要办,于是只能遗憾辞别。
“铮~”
等了许久的上官凌云二话不说,直接祭出自己背后的巨剑朝叶天问攻了过去。
他晓得此时的自己是不如叶天问的,但他也想知晓二人之间相差的距离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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