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白瓷越发不善的眼神。
死灵罐上的男人却是忍不住的嚎叫了起来。
“不是？
你从来都是这么勇的么？
都是苦命人，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人抽了抽鼻子，鼻涕都流了出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停的吸啊吸。
呲溜~
嗯，没了。
这场面有点恶。
苏白瓷止步，拎着唐刀，不停的朝着对方身上比划着。
“所以，所谓的考核是什么？”
也不知道对方发什么颠，在听到苏白瓷询问起考核内容的时候。
竟然陷入了癫狂之中。
从畏惧，到癫狂，这中间完全没有一点适应过程。
一时间，苏白瓷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
这种跳跃式的聊天方式。
到底是这个秘境的传统，还是他们被抽血抽的脑子坏掉了。
“嘻哈哈~想通过考验么！
来吧！接受我！
容纳我！
或是我吞噬你，继续苟活！
或是你占据我，吸纳前面所有人的养分！
来吧！
来吧！
靠近我！
在靠近我！”
死灵罐上的那人说着，在说话的同时，还有一股不太明显的精神波动。
苏白瓷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的脑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
凭借感觉，外加对方那突然发颠的模样，苏白瓷觉得，对方似乎是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平心而论，狐狸精最擅长的是什么？
对一只比自己境界高的狐妖，使用魅惑系的能力。
是苏白瓷的脑子坏掉了。
还是对方有些自不量力？
苏白瓷不懂，却大为震惊。
一段冷场的表演之后，对方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为什么不过来？”
“我为什么要过去？”苏白瓷反问。
“你就没有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你，引导你朝着我靠近么？”
死灵罐上嵌着的那个人，不甘的开口。
“呼唤？引导？
完全没有。我甚至觉得，你的表演有点吵。
更重要的是，太浮夸了。”
苏白瓷歪了歪头，一个闪身，手起刀落。
“噗嗤~”
对方被嵌在死灵罐上的胳膊被切断。
“啊~好疼啊，好痛苦啊！不要，不要，快救救我！
救救我！”
嘴上说着这些话，那人面上却是一副捧读的表情：
“这样也算是浮夸么？”
也就在说话的功夫，被苏白瓷斩断的地方，已经被腥臭的血水包裹。
不等对方的话说完，被切割开的伤口，已经重新愈合。
“招式不错。”
死灵罐上那人，中肯的评价。
这一次说话，就没有之前的那种的割裂感。
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刚才那些，只是你吞噬的挑战者？”
苏白瓷拎着唐刀，神色有些不安。
脸上的苦涩，似乎在摆明的告诉对方，自己心中有些胆怯。
“你很聪明。却也很可悲。
就跟他们一样，糊里糊涂的活着不好么？”
死灵罐开口，这一次，苏白瓷可以肯定，对方真的是成精了。
或者说，名为死灵罐的器物，有了自己的器灵。
考虑到不停灌进死灵罐的气血之力。
似乎本就不平凡的器物，产生器灵，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有意思，你的主人，难不成还没有发现？”
苏白瓷开口试探。
“发现？发现什么？难道，他还会怀疑自己不成？”
死灵罐的言语依旧冷漠。
可这话里话外的含义，却是海了去了。
怀疑他自己？
这是个很有趣的说法。
或者说，在高墙之内，秘境主人看来。
死灵罐就是一个任由他掌控的器物。
“你欺骗了他？”
苏白瓷脚下开始在附近移动。
随着他的抬脚，更是将地面扯起一层血色触须。
触须很细，非常细。
细到若不是苏白瓷本能的感觉到对方的态度不对劲。
试探的移动。
怕是根本就无法发现。
“欺骗？
不能够吧，互相交换罢了。
毕竟，他也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永生不是么？
更别说，在他的主观意识中。
他可是我的主人。
如此美妙的梦，能算的上是欺骗么？
能么？
不能吧。”
死灵罐看到苏白瓷的动作，并没有小伎俩被识破后的不安。
在说话的同时，反而控制着嵌在自己外壳上的人，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就像他们一样。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活着。
可是事实上呢？只是我在用浓郁的气血之力，蕴养着他们的意识罢了。
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只是一段意识，他们以为自己活着？
不那只是他们以为的。
我想让谁出现，谁的意识就会清醒！”
死灵罐的口气依旧平静，那模样，就好像他是生命的主宰一般。
那种玩弄灵魂的轻松惬意，并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苏白瓷看着自信满满的死灵罐，忽然觉得事情好想有哪里不对劲。
玩弄灵魂，这是苏白瓷从没有听过的事情。
至少，在目前的阶段，苏白瓷还没有听过。
考虑到对方能够将气血之力，铸就成血币的功能。
苏白瓷觉得，似乎另一个猜测，更加合适一点。
“玩弄灵魂？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
要我说，你是不是吞噬的记忆太多，精神分裂了？
每吞噬一个人，你就分裂出一个人格？”
苏白瓷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快到都要扯出残影。
在苏白瓷这句话之后，死灵罐竟然陷入了沉默。
作为沉默的代价。
地宫之内的所有地面上，都开始生长出细小的触手。
细细，小小，毛茸茸。
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精神分裂？
所有的都是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吞噬一切的死灵罐！
不对？
死灵罐？
我为什么是死灵罐？我不是？不对！我不是他！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有灵魂？不对，我没有灵魂，死灵罐！
等等，我的功能，吞噬气血之力，过滤其中杂乱的信息素。
过滤，怎么过滤？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
过滤杂乱的信息素，竟然是用灵魂去承载。
哈哈哈！竟然是这样！
我是一个炼丹师！我竟然是一个炼丹师！
宁万安啊宁万安！
可真有你的！”
不知道怎么的，被戳破了自身缺陷后。
死灵罐陷入了癫狂。
而通过对方歇斯底里的自爆，苏白瓷终于明白，为什么秘境之内能够生成血币。
当把血币换成丹药。
69書吧
这样就能够理解生产过程。
至于剔除气血之力最难得个人信息素。
到了宁万安这里，更是直接用灵魂承载。
脏了一个，就换一个。
反正秘境之内，又没有能反抗他宁万安的人。
当气血之力被提纯，之后的事情。
宁万安自己，当然是使用最优秀的那一批。
而差上一些的，就当作货币流通，顺带着刺激更多的人造半妖，去卖出自己。
理顺了这些之后。
苏白瓷不得不说上一句。
高，真的是高，这一手空手套白狼，顺带还能给自己提供修行资源的手段。
谁听了不头晕！
而宁雨凝那边的源源不断筛选的挑战者。
在苏白瓷看来，估计就是那些灵魂比较强劲的人！
相比秘境内的这群人造半妖。
苏白瓷实打实的六品，自然比他们的灵魂要强劲。
这也是为什么，宁雨凝在面对苏白瓷的索取，予取予求的原因。
约定么？
那只是一个笑话。
更多的，是宁万安，借助宁雨凝的手，源源不断的筛选人，送到死灵罐这里。
“想报仇么？”苏白瓷手中唐刀挥动，不停的斩断开启了狩猎天赋的触手。
“报仇？”
死灵罐被苏白瓷从沉思中唤醒，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生长出来的触手，也迅速沉浸下去。
苏白瓷看着那些触手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当然想报仇！可是，我怎么报仇！我已经跟他的部分灵魂，融合在一起！
别说驱使那些长时间服用血币的武者。
就算是自爆灵魂，我都做不到！”
死灵罐哀怨。
哀怨之中，又带着绝望！
明明知道了仇人是谁，却没法报仇的样子，不要太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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