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见过？！”
阿星皱起眉？盯着男医师一脸疑惑。
她的身体里，是她自己，是阿星……也做过李攸薇。
她在做李攸薇的时候！问过男医师，有没有在前世见过自己！
他说……没有。
“你骗我？”阿星用力踮脚，想要瞪着医师的眼睛质问。
可是她的脚踩到了医师的脚，站不稳往旁边摔倒！
医师拉住了她的牛仔外套，拉回了自己的怀里！下意识抱住了她。
两个人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着。
“你，你骗我！”
阿星双手趴在他的怀里，抬着头质问着男医师。
“……站好。”
男医师要放开她，阿星紧紧拽住了他的领口！
“你！把我送回去！”
“你要回去？……那是回去吗？那是另一个世界，你不是回去。”
“我不管！我就要过去！！我就要去弄清楚！那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是你的话，刚才那么挣扎着想要回来，就不会再进行回溯了。”
“你不要管我！我给钱！你办事！！”
男医师用力推开她的肩膀，稳重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说：“你确定？还要过去？”
“嗯！”
“……好。”
男医师走到躺床边，对她说：“躺上去。”
阿星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男医师扔下手里提着的拖鞋，有些嫌弃的甩了甩手，又去拿了一张抽纸，擦干净手。
“我脚不臭……你至于吗？”
“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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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对了！！”
阿星没有闭上眼睛，很是兴奋的问医师：“你的前世？是谁啊？！！”
“……躺好。”
“真是的，明明在回溯的时候，听声音很温柔的人啊？现在看着，一点都不温柔……”
“……快点。我的时间，就是钱。”
“你早说啊！！！不准拖延时间！！！！”
阿星赶紧闭上眼睛，紧紧闭着，不敢喘气。
“放松一点，”男医师声音恢复了温和，缓慢的说着，“呼吸。”
“慢慢的呼吸……”
在男医师的引导声中，阿星鼻腔里又闻到了很熟悉的香味。
她睁开了眼睛！
“用你的真心，去享受看到的一切。”男医师的声音，隔着时空在李攸薇的脑子里说。
李攸薇看到了大哥正在自己的面前，拿着燃烧着的灰白树叶。
浓白的烟丝渐渐在散开……树叶的烟火熄灭了。
男医师还在脑子里说：“解开前世的执着，是你决定继续回溯的原因吗？要用一个执着套住另一个执着吗？”
“阿星，是执着的旅程，还是享受这趟来之不易的旅程，由你自己的心在决定。”
男医师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什么？难道……解开李攸薇这一生的执着，不是前世回溯的目的吗？
她心想……
享受？！
不死就不错了！还怎么享受啊！！
享受？！奇怪荒诞的人生？痛苦挣扎的命运吗？！！
“呸！！你是隔着时空说话！不腰疼！！”
李笙寒被李攸薇突然的骂人，弄得一脸懵。
驱赶异世的灵魂？！！没有效果吗？！！
他甩了甩手里的树叶，难道是时间放得太久？失效了？！！
还是说……闯入这个世界的李攸薇，就是命运的一部分？
就在李笙寒怀疑的时候，李攸薇夺走他手里的灰白树叶。
她拿到眼前仔细看着，手掌大小……很是古怪？表面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但是又接近透明？隔着烛火能够看到缠绕的脉络。
被火烧过的地方，不是浓黑的焦痕，而是浅白的一整片灰烬，没有掉落。像是能够自我愈合一般，在缓慢地融合恢复成一片完整的树叶。
“这什么玩意儿啊？！！”
诶？？李攸薇说完反应过来，现在是李攸薇的身体！怎么还带着阿星的习性和记忆？！
难道……
时空中，让不属于现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遗忘……是一种维持稳定的秩序。
她莫名懂了一些什么。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李笙寒迟疑之后很震惊！！瞪着李攸薇的眼眸中露出冷冽和狠意。
“哈？”李攸薇下意识反应，竟然还是阿星的习性？！
她连忙镇定了下来，伪装着冷静成熟，“喂！我走不走？干你什么事啊？！”
“……你不应该留在这儿！”
“要你管啊？！”
“不属于这里的灵魂，一旦遗忘在身体里……会完全按照这个世界给予身体的反应行事。”
“我让你离开，”李笙寒眼眸冰冷，声音冷肃，“是为你好。”
“为我好？嗯……”
李攸薇走近大哥，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这个身体的大哥，可是总本能的觉得是有哪里不对？
他好像也不属于这里？又好像……在身体里遗忘了记忆？
“你忘过？……你遗忘了？！”
“……”李笙寒没有回答，眼里隐忍着狠意，在沉默之后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通过什么进来的？！”
李笙寒盯向李攸薇手里的树叶，没有开口。
“这个？”
李攸薇举起树叶，凑到大哥的眼前让他看着，“你用了这个！穿越了时空？！！你现在是谁啊？！！到底还记得什么？！！！”
“……回去。”
李笙寒近乎冷冽的命令着。
“……为什么？”李攸薇松下手，走到房里的烛火边。
她盯着烛火，突然……想要做点有意思的事。
不愧是有着阿星习性的放肆和果断，她没有忘记那一个世界，或许是一件好事。
李攸薇的性格，在身份的压迫下已经变得不再单纯的放肆，而是有些犹豫不安了。
或许，不管是哪个时空存在的她，都有着一样的放肆本能，内心很乐意尽情的疯狂吧？
她压抑许久的内心，终于得到了来自于自己的解脱。
她背对着大哥，把手里的树叶挪到了烛火之上，让烛火点燃它。
“你不属于这里！你不应该来这里！！！你为了什么？！！你自己会忘记的！！！！”
李笙寒心底感到一种愈发控制不了的恐惧，吼着：“你的下场！会像我一样！！”
“无尽的轮回！你以为一个地方就是终点吗？！！！不是，永远都没有终点的！！！”
“我们都是一群被抛弃的人！！我们……连人都不是。”
李笙寒的怒吼，最终变成了嘶哑低落的轻喃。
李攸薇听着只想冷笑，她没有共情的感觉，“大哥，是你说的……”
她看着手里的树叶逐渐冒出白丝丝的细烟，与在大哥手里燃烧的浓浓烟雾不同，这是一种一丝丝很清晰很轻飘的烟，像是有特定的方向一般……
不断涌出，朝着李攸薇和李笙寒的大脑周围纠缠弥漫起来。
“生灵不同，殊途同归。”
李攸薇的嘴角冷笑，“你是你，我是我。你为什么以为？我们会是一样的下场呢？”
“你会迷失、遗忘……”
李攸薇转身，手里的树叶在她的注视之中，迅速明火燃烧起来！
“我又不会，跟你相同。”
她随手将树叶一扔。
李笙寒的眼神紧张至极！盯着树叶落下的方向要去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树叶化为了一整片的浅白色灰烬，轻飘地在空中飘动……丝丝烟气氤氲笼罩、缠绕在整个房间里没有消散的迹象。
“就算是一棵树上长大的树叶，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经脉。”李攸薇走向李笙寒，所到之处烟丝自动绕开她。
“你所说的抛弃？对我来说……也许是一场享受的旅行呢？”
她的本能里，是这样想的。
“只是，你忘了来时的心情。”她也记不起李笙寒口中所说的熟悉感，来源于什么，“我也被另外的记忆，缠绕着意识，忘记了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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