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梨急着自己晕倒前一双大手忽然接住自己,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卧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对阎墨琛说些什么。
她没有睁开眼,医生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中。
“这位小姐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病人怀孕初期情绪不稳定很容易流产,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要激烈运动,保持心情舒畅……”
阎墨琛的眉头凝成川字,这一刻他的心极其复杂,惊喜交加,喜忧参半,他没想到姜水梨会怀孕。
不,应该说他很早就希望姜水梨怀上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他们这辈子都会牵扯不断,她再也没机会跟他彻底了断。
他们的关系也许会因为这个孩子有所转变。
可他又开始发愁开始害怕,姜水梨真的会生下这个孩子吗?她亲哥哥的死,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是他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种情绪复杂矛盾,冲淡了对于孩子到来的喜悦。
医生走后,偌大的卧室只剩下他们俩人。
眸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颤抖着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过,不敢相信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她微微睁开眼,微阖的眼帘下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翳。
“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她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这在他意料之中,不过她干脆果断地态度还是狠狠刺激了他的心脏,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朝他心口戳去。
安慰的话如鲠在喉,转而是愤怒,他毫不怜惜的掐住她的脖子,胸口跌宕起伏,面色阴冷的警告,“你想打了我的孩子,别做梦了,好好呆着,最好祈祷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做什么?”
“他就是孽种,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不畅眼眸中却透着冰冷与倔强。
孽种两个字狠狠刺激到男人,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将她掐死,他的孩子不是孽种,他的孩子怎么会是孽种。
他的力道一点点的加大,姜水梨的面色逐渐青紫,饶是这样她依然没有屈服,挣扎着道:“他就是个孽种,阎墨琛你的孩子就是孽种,你害死我哥哥,杀了那么多人,你这种人不配有孩子,只配断子绝孙。”
“闭嘴,你闭嘴。”他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喷射,双颊微微颤抖,手中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大脑被愤怒支配着,脑海中有人在拼命蛊惑他,“掐死她,掐死她。”
窒息感袭来,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腿无力的瞪着,纤细的手指拼命想掰开她的手。
卧室的门晃荡一声开了,花大姐端着牛奶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吓破了胆,手中的牛奶哐当落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跑到阎墨琛跟前,带着哭腔,“阎先生,不要,姜医生已经喘不上气了,您快放手。”
花大姐的喊声让他的理智一点点回归,他缓缓松开手。
姜水梨捂住脖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照顾好她,要是她出了事,要你的女儿陪葬。”阎墨琛恢复神智,整理衣襟朝花大姐丢下一句。
花大姐胆颤心惊的扶着姜水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阎先生和姜医生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看刚才那个架势,阎先生恨不得掐死姜医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张嘴想问,姜水梨挥手示意她出去。
“姜医生。”花大姐有些不放心。
“出去啊。”她提高嗓音。
此刻的她思绪紊乱,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
花大姐见她生气也不敢多问,将地上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手掌贴在小腹上,她也难以置信,这里有一个小生命,这是她的孩子,以后世上会多了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的手掌在颤抖,忽然变得悲伤,可惜这个孩子出生也许就会失去父亲,他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在一个健康,健全的家庭中长大。
“孩子啊,孩子,我该怎么办?”她轻轻拍打着小腹,第一次有种无助感。
她是个医生却忽略了身体的异样,月事迟迟不来,经常犯恶心,以前喜欢的食物也觉得油腻。
……
饭菜有一次原封不动的被端下来,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担心她想不开伤害自己和孩子,卧室里所有可能有危险的物品都被拿了出去,连个摆件也没有,她每天只是傻傻的看着窗外。
“又没吃?”阎墨琛蹙眉看着端下来的食物。
花大姐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给我吧。”阎墨琛站起身接过托盘朝二楼看了一眼。
床上的女人一袭白色长裙,披散着头发,蜷着身子坐在阳台的沙发上,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可以看到展翅翱翔的海鸥,还有暴风雨来临的海燕。
“怎么不吃东西?”他尽量让语气平稳。
手掌握住她的手臂,又瘦了一圈,没由来的开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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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将头放在膝盖上,继续眺望远方。
“你不吃东西,孩子也要吃啊!”他隐忍着不发作,强压住心底的情绪。
“那就一起饿死好了。”她不屑的说道,“反正在这里跟死了也没区别。”
调整的好的情绪再度被她扰乱,她总是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操控他的情绪。
“好啊,不吃是吧,从现在开始你一顿不吃,那对母女也就不可以吃。”他故技重施,用小花母女相威胁。
这一次却失策了,姜水梨仰头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冷笑道,“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还会在乎别人的孩子?”
阎墨琛的神情僵在脸上,似乎有些不可相信,她竟然会不顾那对母女的死活。
“不过是萍水相逢比别人多接触了几次罢了,真以为能威胁我。”她昂着头看着他,带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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