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苏和叶思言他们进到屋内的时候,梁墨墨已经将药箱合上,好像刚刚屋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他本人看上去更加单薄,脸色白的跟快要去了一样,额头上还有隐隐汗珠。
他用衣袖擦了擦,才恭敬的对着梁文苏说道。
“王爷,已经没事了,白飞明日就可以醒来,只是他目前不能随意移动,所以”
“不碍事,再让人给我备一间房就是”梁文苏直接打断了梁墨墨的话。
“梁神医,你快去休息吧,今日太劳累了”,梁文苏看梁墨墨的脸色太不好了,忍不住有些担心。
梁墨墨温和一笑,“无碍,只是此毒解法有些麻烦,所以在下有些力不从心”
“嗯,今日大家都先去休息吧,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明日还是按原计划出发,如果白飞还没有醒过来,就将本王的马车给他用,本王骑马”
叶思言陪着梁墨墨回了房间,刚关上门,梁墨墨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叶思言急忙上前,“梁墨墨,你怎么样了,梁墨墨”
感受到地上的人体温实在是冰冷得可怕,叶思言急忙输送自己的内力给他,可不管输了多少,梁墨墨的身体还是冰冷,没有一丝回暖的迹象。
叶思言心下一慌,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内力之前只要输送到梁墨墨的体内,他身体定会回暖几分,脸上也会红润几分。
可是现在,她都输送一刻钟了,梁墨墨身体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叶思言百思不得其解,他将梁墨墨拖回床上,把地上的药箱翻开,拿起一瓶又一瓶的药,都不是她想要的。
直到把所有的药瓶都翻出来,也没有之前梁墨墨用的那一瓶。
她看到旁边那个黑匣子,难道他的药放在这里?叶思言将那木匣拿起,直接就打开了。
入眼的那一刻,叶思言眼中一颤,接着双眼睁大,眼中的情绪从不可思转换到了呆滞。
黑匣子里装着一块芙蓉同心玉佩,晶莹剔透,玉的中间的镂空的,那里原本是有东西在的。
而那个形状,她见过,叶思言到旁边拿出自己的千丝剑,剑柄处吊着一块小小的玉佩,叶思言直直盯着剑柄上的那块小玉佩。
许久,伸手将那玉佩解下,然后拿起那块芙蓉同心玉佩,将两块重叠在一起,只听见咔嚓一声,两块玉佩合二为一了,而那块芙蓉同心玉佩中间镂空的那里已经不是空的。
叶思言忍不住发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她手中的那块玉佩此刻让她觉得无比滚烫。
那块小玉佩是叶思言和天启二皇子梁寻陌当年定亲的时候,叶思言的娘将芙蓉同心玉佩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她当年拿到千丝剑的时候,觉得那块玉佩做剑柄的吊坠很是适合,直到他大哥有次和她比武看见那玉佩呵斥她,她才知道那是和梁寻陌的定情信物。
只是人已经死了,婚约自然作废,信物自然也失去了它本身的含义。
如今另一块在梁墨墨的药箱里面,这说明什么?叶思言已经不想去细想了。
她总算明白了梁墨墨为何怕冷,为何身子如此不堪,为何一定要来长平报仇了。
他本来就是天启最尊贵的皇子,梁寻陌啊。
为何给人解毒以后他都会面色惨白,好像随时都要死去。
瑞鹤仙,天下奇毒之首,中了此毒,其他毒还能奈何的了他吗?
69書吧
所以他的解毒方法根据就是将那些毒引到自己的身上,自己虽然死不了,但中毒后是痛苦却还是会在他身上一一验证。
难得这人还能忍受着痛苦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叶思言不知道为什么子此刻会流泪,是心疼,还是被梁墨墨欺骗以后的伤心?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叶思言将黑匣子合上,放回原处,但玉佩她并没有放到黑匣子那里。
看着床上昏迷的梁墨墨,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可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醒来。
叶思言将桌上的药瓶物归原主,合上了药箱就坐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很久很久,直到天际微微泛白,她才趴在一旁睡着了。
梁墨墨是被一种负重感压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趴在他身上的叶思言,梁墨墨没反应过来,思言怎么会这样睡?
又想起来自己昨夜将白飞身上的蔓夭之毒引入了自己体内,然后回房以后就晕倒了。
只怕是叶思言被吓到了,照顾了他一晚上吧,梁墨墨心里有些愧疚,正准备起身将叶思言送到床上睡,手一碰到床沿边便猛的一怔。
他的手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内心一慌,将那东西直接抓起送到自己眼中。
梁墨墨全身血液都静止了,他的脸上空茫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玉佩中间的那块小玉佩,梁墨墨明白,叶思言知道了一切。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叶思言是会怨他还是会怪他,又或者,气恼了不再理他?
梁墨墨不敢想,他忘了呼吸,紧憋着气,在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又猛的吐气。
这一动,叶思言已经醒了,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梁墨墨手里还拿着那块玉佩,叶思言余光已经看见了,许久,她收回了目光,起身,走向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叶思,我...”,梁墨墨看着叶思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思言没搭话,等她喝完杯中的水,又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倒满水,递到了梁墨墨的面前。
“时间不早了,快要出发了,赶紧整理一下吧”
说完也不顾梁墨墨的反应,将水塞到梁墨墨手中就拿剑离开了房间。
梁墨墨一时拿不准叶思言心里的想法,但他还是将手中的水喝了个精光,然后起身拿起药箱跟着下楼。
那块玉佩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一直到出了驿站十几里,叶思言都没有和梁墨墨说过一句话,她上了马车就开始呼呼大睡,没办法,昨夜她几乎没睡,早上那点时间,哪够她补觉。
而梁墨墨就比较苦逼了,他跟叶思言同乘一辆马车,如今叶思言背对着他,缩在一旁呼呼大睡,梁墨墨却如坐针毡。
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看到叶思言睡颜的时候咽下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女孩子生气了该怎么哄啊,他只哄过小时候的孟九安。
那时候孟九安才两三岁,梁墨墨自然不可能拿哄小孩儿的那一套来哄已经快要二十一岁的叶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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