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月十四,依旧放晴,上天好似知道今日是天启皇帝的寿辰,连太阳都早早的挂在了天上,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而明媚,为这大日子添上了一丝喜庆。
一早,叶思言便起床,昨日她用笔在三张请帖上分别写下相邀的信息,让李元正大光明的给驿站的青幽国和南嘉国送去。
而还有一封则是送到了玉府,想着这种热闹自然不能忘了嘴毒的玉昭阳。
玉昭阳从那日和梁文苏进宫以后便被他的义父玉斐禁足在府中,直到今晨才被解禁,叶思言知道被禁足的原委的时候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
卖艺可是她拉着几位公子哥儿去的,受罚的却是他玉大公子,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这般幸灾乐祸惹得梁墨墨都笑声不断。
而叶思言的字梁墨墨看见以后眉头紧锁,好像那请帖上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叶思言见状直接让梁墨墨着笔替她写。
没办法,她不会毛笔字,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跟跳动的小鱼一样散落在纸上,其实她自己看了也不好意思将他们送到各位贵人手上。
其他人可能还好,那玉昭阳肯定会以此来嘲笑她的,好在梁墨墨的字遒劲有力,字迹端方优雅,跟他本人的气质还挺相符,颇有儒雅之风。
梁墨墨一气呵成,三封请帖完完整整的摆在暗桌上,再看看叶思言写得,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叶思言默默的将自己不堪入目的字收起来,将梁墨墨写好的让李元送出去。
想着大家在申时三刻的时候就要陆续进宫,为了不耽误时辰,叶思言在请帖上说让大家到翠语楼用午饭,还很贴心的提醒各位一定要用早膳,因为午时才开席,避免大家饿肚子。
至于她为何起这么早,当然是她每日都有锻炼的习惯,每天早上跑跑步,在巩固巩固自己的梨花暮雨,早上半天时间就过去了,而且这叶思言的身子骨还是比较弱,她只能补拙了。
等她沐浴完以后,已经是辰时了,她带着梁墨墨和李元直接朝翠语楼出发。
而刚出府就有跟屁虫跟上来,正是孟九安,他直接说五舅舅脱不开身,他得跟着他们几个,免得出了什么事,有他这个天启人士在场,也有个见证。
叶思言本就想让他一起,只是昨天让管家带话给回府的梁文苏没有提孟九安,她知道梁文苏肯定没法去,肯定会派他这个外甥。
翠语楼坐落在长平的风里街,长平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而且长平兴夜市,晚上这条街更是热闹无比。
翠语楼作为长平第一大酒楼,自然是要开在最繁华的地界了,一条街道两边都是各种铺子,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应有尽有,就连赌坊,这凤里街都有好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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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连成一片,叶思言一行人在这嘈杂的闹市中进了翠语楼,直奔三楼而去。
她让李元订的是翠语楼最贵的那间雅居,请几国贵客吃饭,定然要最好的,今天必须要奢侈一把。
一进房间,便与外面的吵闹声隔离,雅居里安静得连几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果然花钱的,这隔音效果不差,孟九安已经找了个椅子躺平,又开始拿出帕子擦拭他的宝贝剑了。
李元已经去找小二安排酒菜去了,梁墨墨今日没有背着他的药箱,今日着一身墨色服装,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他直接在房间四处观看。
叶思言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好让空气流通一下,窗户打开的一瞬间,街上的喧嚣之声便直直传到屋里,嗯,这才是人间烟火嘛,太安静了反而不好,叶思言很是满意开窗的效果。
李元很快就将吃食安排好返回到雅间,就等人到齐便着人上菜,只是众人等着等着,第一个到的居然是沈寒舟,这倒让叶思言有些意外。
她以为这南嘉六皇子得最后一个到呢,毕竟不受宠,且她请帖上又只邀请了他一个人,还以为那太子不会放他出驿站,没想到是第一个到的。
叶思言和梁墨墨笑脸相迎,今日的叶思言梳了个妇人髻,为了方便晚些时候直接进宫,人们眼中她已经成婚,见皇帝自然不能再梳女儿妆。
这成熟的妇人装扮在叶思言身上也不显俗气,将她衬托得有些雍容,沈寒舟都有些恍惚。
“没想到六皇子竟是第一个到的,快请坐”叶思言笑着道。
沈寒舟神情平淡,从容一笑,他没想到叶姑娘夫妇居然也在长平,当真是令他这一路的苦楚都烟消云散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梁墨墨,“这是我从南嘉国带来的熙春,送与二位,全当补上我个人送与二位的新婚之礼了”
梁墨墨说着感谢,并含笑收下,几人便落了座等着其他几位。
“六皇子,你怎么会随着你们太子一同来长平啊”,叶思言还是想知道是何缘由,按理这种行程,这六皇子是没资格跟着一起的,何况他有为质的过往,只怕出来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闻言沈寒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叶思言还是察觉到了,知道自己不该询问,正想道歉,沈寒舟苦笑一声,说道。
“为祝贺北漠新皇登基,我等天启皇帝陛下的寿辰一过就要随北漠的关尹杰王爷去北漠了”
“什么?”叶思言直接站起了身,脸上全是诧异,其他几人闻言沉默不已,但脸上都是惊讶之色。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再清楚不过了,一国皇子,随着他国的王爷去到他国,除了为质还能是什么,这南嘉国的皇帝果真是软弱到了极致,一次为质已经是侮辱,二次再去,将自己国家的颜面放在何处啊。
众人心里都对那南嘉皇帝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而叶思言已经很不淡定了,想来肯定是那关尹杰在极乐山庄说过要修书一封去南嘉国在请沈寒舟去北漠做客,居然还付诸行动了,真是欺人太甚。
这再去北漠,还有命活着吗?叶思言想起那日沈寒舟被关尹杰一脚踹到地上的场景,忍不住又同情起来。
“这次是几年?”叶思言压下心中的愤怒。
“不多,五年”沈寒舟如实回答,已经比之前要好了,那十年,他岁数小,在北漠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如果不是表哥,他恐怕早就没命了,如今他长大了,就算再去到北漠,保住自己这条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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